“出车祸了!快!”那前面的车主还没有感觉我们撞到他的车了,兴奋地大喊着开着车门就朝前面冲去。
我听着外面的吵闹,摁下玻璃朝前伸了伸头看了看,我靠!
前面就是怀化学院了,师叔这是被气得找不找方向了啊!
忙将将他手一拍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啊?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还不快掉头!”
师叔这时伸出头瞄了瞄,反应过来了,刚才气急着上车,头都没掉一踩油门就走了,幸好前面出事,要不还不知道他出神将车开到哪去了呢。
当下慌忙掉头就跑,在跟后面车子交身的时候,我还隐隐听到车里有人说:“这是第几个了?这地方日后我都不敢开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好,却因为一晚没睡,头痛得不行,也没多想。
回到榆树湾,师叔几乎用拖的将周标拖进了屋,也不管他伤口又被拖出血了,端着一壶水就去漱口了。
我想想也忙端着另一个大水壶,也跑过去加了把盐努力的濑口。
一想到昨晚有人从嘴里吐了一大口含着血肉的东西到嘴里,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恶心,好像整个胃都要掏出来搓洗个三五遍,最好是有新的换一个的感觉。
可这也是心里安慰,漱了半天口也没有漱出个结果来,倒是阴龙这货玩水玩得不亦乐乎,我晕着头的回到堂屋里。
却见师父已经将我背包里的那块红布给掏了出来了,正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里面那两个雕象这会一动不动的,好像没了半点生气一样。
我可不敢大意,忙上前看着师父道:“看出什么来了?”
师父重重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让阴龙来试试!”
一听到叫它,阴龙这货直接就从我腰间游了出来,在我脖子上转了两圈,这才将两个黑黑的眼窝对着红布包,嘶拉了几下后,竟然欢腾的要朝那红布包里钻。
我将它一巴掌拍了下来,扯过他扔到一边的水桶里,让他玩水去。
“阴龙喜欢就必是极阴之物,加上其他都不受,我看这东西就是种在人体内,再吸收人体的精血而化成的,所以才不受雷符。”师父用力捏了捏里面的雕象,沉沉地道。
这会师叔也端着水壶进来,听到他这么一说,手一抖索道:“就是说,如果不除尽,我身上也会长出一个这个来?”
“嗯!”师父重重的点了点头,朝他嘿嘿一笑道:“不是长,是你身上所有的血肉都会慢慢凝聚成这一个小小的雕象,而你就会变成跟卢老板一样的一张皮包骨!”
“我去!这什么法子啊,这么寒渗!”师叔将水壶重重的落在桌子上,骂骂咧咧地坐下道:“快想办法解,我这条命可金贵着呢,昨晚老不死可是发话了,咱家的生意都要交给我。日后小爷我就是亿万富翁了,在怀化一跺脚,整个西北都是要震三震的!”
我听着一愣,敢情昨晚师叔那一巴掌
挨了下来,继承了个上亿的家产?怪不得昨晚那么财大气粗的开了两张支票。
就连师父也是一愣,想了一会道:“那这事就还有门,你命带富贵又有长寿之相,你都死不了,那其他人肯定也是有办法的。”
“我去!”师叔大叫一声,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反测的功能,无奈的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也帮我挑出来?”
“不行!你那个还没有成形,挑不出来!”师父无奈的摇了摇头,复又重重的捏了捏那两个雕象道:“这些都是人血肉精华所凝,又吸收人死后的怨气,怪不得好食人血。”
“那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卢家人已经开始对血有了欲望了,再控不下去,只怕他们也会跟周标一样扑人。”我托着腮,伸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那红布里的雕象玩。
师父却将我的手一下子拍开道:“卢家人比周标更严重,这跟种蛊一样,一个比一个毒。周标这个还得先用鸡血养化,再用人血滋润,可他们这些就是直接从雕象里抽出来的精华喂养而成的,只怕凶了不下十倍啊!”
“那怎么办?我就等着再变成卢老板那样,再给你们喂食?”师叔整张脸都急绿了的道。
我看着好笑,摆了摆手道:“卢老板会反过来喂食,我怀疑这只是跟他的怨气有关,估计那个种灵的婆娘还不希望有人反血来喂别人呢,这样多麻烦啊。”
“我也认为卢老板这个情况估计是他怨气所致,至于周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根结所在,帮你们这些二次中招的人将体内的灵种给拿出来。”师父苦笑着脸道。
我趁他不注意,又戳了戳里面都不大动了的两个小雕象,玩笑地道:“要不我们放虎归山?”
这话一出,师父脸上一愣,复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天休整了一天,商量了半天的结果就是,我跟着放出来的那个暗红色成形的雕象,师叔开车载着师父从后面跟上来。
我心里十分不乐意,那时我才多大啊?七岁啊,我心智被他们教得成熟了不说,还得整天被他们当个苦力来用。
但一看着师父脸上的那一幅从来不曾取下来的墨镜,只得咬着牙重重的点头。
晚上将那暗红色的雕象一放出来,我们在旁边结了个敷灵阵困住另一个青绿色的。
那暗红色的看了看四周,跑过去拉了拉青绿色的,见另一个没了动静,这才扭动小腿飞快的朝门外跑去。
我朝暗处的师叔到了个手势,拿着他刚给我买的手机就跟了上去。
那雕象虽说小,但还别说,跑起路来不是一般的快,我一路跟上去都气喘嘘嘘,本以为它会回头看一眼,结果这货估计是吓到了,一出门就一溜烟的朝城北跑去。
我一路跟上去,一直跑到了城北一个很破旧的小居民区里,那雕象顺着水管唰唰两下就朝楼上跑去了。
这下我没得法子了,只得站在楼下死死的瞪大眼看着那一点点
暗红色消失在哪一层的窗户口。
你还别说,现在是老住宅区没有电梯,要不搞个十几二十楼的,在夜里还真不好看。
眼看着那雕象吱吱几声爬进了三楼的窗户口里,我忙踮着脚尖飞快的上了楼,朝三楼跑去。
我站在楼梯口,趴在绿漆都快掉完了的铁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似乎还很欢乐,有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喝着民歌,具体唱的是什么倒还听不懂。
掏出手机给师叔发了个信息,我忙朝一边躲在暗处等着那老板娘出门。
这是师叔挨了巴掌换来的,丁总终于同意找这妖气的老板娘买一个雕象,并且就是在今晚要她送货过去。
本来这老板娘不同意送货,可无良师叔他老爹是谁,加了钱加了条件就立马搞定了。
果然没有多久,那穿着粉红色外套漂亮的老板娘就哼着山歌提着果色的包包就出来了。
她一出小区,师叔就扶着师父上了楼了,掏出铁丝两下就将那门锁给掏开了。
我心里暗赞一声,这无良师叔正事不成,这些邪门歪道倒是很容易上手的。
看着我眼里的敬佩,师叔脸上一得意,示意我扶着师父,将门轻轻的往里面一推。
“唰!”师叔刚将门半开,里面猛的伸出一只通红的手将他往里面一拉,那门就又重重的关上了。
我还来不及发声,师叔就这样被那只红手拉了进去,忙用力的敲着门,却只听见里面传来师叔的大吼声,以及东西被撞落的声音。
“阳妹仔,扶我过去!”师父听着动静,朝我一把手道。
我忙将师父扶了过去,看着他飞快的从怀里掏出银针,小心的探进锁孔里,轻轻的扭动了几下,那门复又开了。
这一手无良师叔会我感觉没什么,可师父也会?这算是门里必学的吗?为什么我不会?
“进去!”师父左手拉着我,右手掐着法印,一脚踏开那扇绿漆脱落的铁门大步的踏了进去。
我一进去眼里就是一痛,满眼都是腥红色,地板,家具,沙发,帘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腥红色。
而师叔这会正被一个长皮披到腰间,穿着鲜红衣服的女人给死死的压在地板上,翻着白眼的朝我们招着手。
眼见师叔这就要歇菜了,我忙双手一引,一道掌心雷就率先轰了过去,接着飞快的就掏出了两张定魂符直接朝那女人冲去。
“轰!”
那掌心雷重重的击在那女人的背上,那女人猛的朝我一抬头,我手里的那两张定魂符就直接落在地上了。
那张脸――如果还能称之为脸的话,上面没有脸皮,好像所有的皮都被活剥了下来一样,一条条都能看到肌腱的鲜肉正在她脸上慢慢的蠕动,而且还有一滴滴血清一样黄黄的东西,慢慢的从她脸上滑落。
顺着滑落的血清朝下看去,她的脖子,手上都没有皮,只是一块块鲜血得像刚剥来皮摆在肉摊上现卖的牛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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