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凝凑近关紫雪耳边,低语了几句,关紫雪迟疑的看着嫣凝,对方直视着她道:“娘娘这么做也并非只是为了臣妾,也是为了娘娘自己,难道娘娘想要将自己的后位拱手让人吗?”
关紫雪表情凝重,粟耘对嫣凝确实够狠,一下子就将一个皇贵妃贬为了姬。
而从此登上皇贵妃之位的粟耘,后面的目标便该是要对付自己这个皇后了吧,这种推测并没有错。
即使是皇上,对后位嫔妃的位置也都没有动过,当初太后封了位分之后,皇上也懒得理这件事。
皇上只对粟耘的晋封做了决定,也已经算得是跳级晋封了,现在粟耘的野心却是这样大。
晗祥殿中,栎阳暧晗不肯轻易放过粟耘,又疯狂地要了他两次,才将他满足地揽于怀中。
“皇上难道不问臣妾,到底是如何处罚嫣凝的吗?”粟耘伸手轻抚着栎阳暧晗轮廓分明的脸庞,问着。
“既然让你去处理此事,朕还何必多问。”栎阳暧晗无所谓的道。
粟耘轻轻挑眉,道:“那若是耘儿想让皇上知道呢?”
“有需要朕做的事,你就尽管开口好了,朕还就是担心你太要强,凡事都不肯找朕帮你。”栎阳暧晗所熟悉的粟耘可不是会对他轻易开口要求的人。
粟耘会说这种话,必定是他有什么想法,或许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或许有什么别的意思,但绝不会是需要自己的帮助。
粟耘的小脑袋瓜,总能自己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耘儿对于一个小小的姬位不是很满意。”粟耘窝在栎阳暧晗的怀中,转着眼珠挑眉道。
栎阳暧晗笑了,嘴角轻勾的那种,意味深长地看着粟耘,问:“那你看中了什么位置?皇后?”
粟耘摇头,“没有,耘儿还没那么贪心,臣妾觉得皇贵妃的位置就不错,就向嫣皇贵妃要了,可惜她似乎不太情愿。”他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说道。
“需要朕出面?”栎阳暧晗嘴上虽然这样问,但他心里却并不是真的认为粟耘是要他插手。
果然粟耘立即摇头,笑道:“怎么会呢!皇上日理万机,为了这种小事麻烦皇上实在没有必要,只是臣妾担心这样会多少给皇上带来些困扰。”
粟耘说得含蓄,栎阳暧晗明白他口中的困扰是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这事后宫肯定不太平,难免不会扰到栎阳暧晗这里,粟耘原来是为了这个才事先只会栎阳暧晗一声的。
栎阳暧晗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又把粟耘更紧地搂到自己怀里,“你是朕的人,这后宫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顾及朕什么,朕也不怕什么,即便是要朕将后宫的女人全部清理……”
粟耘的手指竖在了栎阳暧晗的嘴唇上,没让他把话继续说下去,他的视线变得极其温柔,并轻轻地摇着头,“让臣妾再想想,再想想。”
栎阳暧晗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用柔和的视线盯着粟耘,他还不太明白粟耘心中的顾虑,他看得出他有担忧,不过没有关系,日子久了他会打消粟耘所有的担忧。
粟耘确实有他的担忧,刚刚栎阳暧晗说的话也正是他的担忧,后宫的嫔妃该如何处理,他自然不想将她们留下来,留下来了皇上也不会碰她们,可是也只有她们能够为皇上绵延子嗣,皇室需要继承人,栎阳暧晗不能无后。
可是私心却不容许粟耘让任何女人生下自己心爱人的孩子,他真的做不到,想到栎阳暧晗和别的女人有了骨肉,他的心就像被刀子扎了一般地疼痛。
所以粟耘还需要些时候,好好的考虑要如何处理后宫这些女人,现在他还没有想到,便将她们留了下来,但他不能让这些女人在后宫里闹得天翻地覆,压制住她们是必须的。
“累了吧?明日还要出宫去吗?若是可以就歇息一天,看你这样,朕很心疼的。”栎阳暧晗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又朝着粟耘的身上摸去。
明白他的意图,粟耘拍掉了栎阳暧晗的手,“心疼臣妾就放过臣妾吧,要被玩儿坏的。”
栎阳暧晗哈哈大笑起来,搂紧粟耘道:“好吧,朕今晚就忍了,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粟耘撇着嘴角,心想这一夜都几次了,还算轻易放过自己了啊!
这一夜粟耘睡得很沉,因为实在是太累了,白天的时候为了杨连的事情忙,回宫后又被几个后宫女人缠上了,到头来还没来得及把粟可仁解决呢,就又被皇上拖到龙塌上给折腾了好几次,所以这一觉睡得沉,就连栎阳暧晗早朝去,他都不知道。
忧思伺候栎阳暧晗起身,见皇上都动作放轻了生怕吵醒粟耘,他更是动作小心翼翼的,“皇上,粟公子……奴才说得是竹园里的那位粟公子,昨夜奴才让他先回竹园,说是等粟小主起身了会召见他,可他却说无论任何想要见皇上。”
栎阳暧晗皱眉,“都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他的心思昨晚全都在粟耘身上了,后宫的事他根本就不想管,自然也不可能还记得粟可仁。
“粟公子在外面守了一夜,现在人就在殿外。”忧思也是在将后宫那几位打发了之后,才彻底知道了粟可仁的事,也让他彻底明白了,皇上为何对屋里的这个粟耘这般宠爱。
皇上那想了五年的心上人,这是真正的出现了啊,皇上之前肯定就知道粟可仁是假的,只是因为太思念粟耘,才希望能够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让自己有个念想。这也是皇上为何从不碰竹园里的人的真正原因。
“朕不见他,你去告诉他,他的事让耘儿来管,后宫的事都是耘儿作主。”栎阳暧晗可不想与粟可仁有任何的瓜葛,到时被他的耘儿知道了误会,可就没有必要了。
忧思将皇上的腰带佩戴好,道了一声是,跟在栎阳暧晗的身后。
刚走出殿外,栎阳暧晗便看到了粟可仁,他只是在最开始时扫到了那么一眼,之后便径直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粟可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皇上出来了,待他要上前时,却被忧思给拦住了,“粟公子,皇上说了不见你,你有什么事,粟小主都会来处理的,后宫之事粟小主作主,这是皇上交代的。”
粟可仁不甘心地看着栎阳暧晗的背影,终是没有忍住,冲着对方的背影喊道:“难道皇上对草民就真的没有半分感情吗?皇上夜夜来看草民,皇上就真的这般无情吗?”
“朕对你从未有情,何谈无情,哼!”栎阳暧晗极其厌恶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粟可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眼眶里含着泪,这几年来他是真的爱上了皇上的啊。开始时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对这么冷酷无情的皇上动了心思,后来他才渐渐地明白,他已经将自己真的当作是粟耘了,而他被栎阳暧晗对粟耘的那份痴情所感动。
粟可仁喜欢夜晚睡梦中被栎阳暧晗注视着,喜欢被对方惦记着,被对方小心翼翼的珍视的感觉,原来他爱上的是栎阳暧晗爱着粟耘的感觉。
一个向来冷冰冰,对任何人都绝情的冷情皇上,却独独对一个人情有独钟的感情,任谁不想要独占呢!
粟可仁经不住这样的**,他太想得到栎阳暧晗的爱,可这一切却又是那样的矛盾,因为栎阳暧晗对粟耘的那种钟情,他就势必不会再爱上粟耘以外的任何人。
是否这个世上再没有粟耘这个人,栎阳暧晗也不会再爱上任何别的人,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粟可仁既爱着那个珍爱粟耘的栎阳暧晗,又希望栎阳暧晗爱上自己。
在以前粟可仁可以假扮粟耘,他甚至觉得他就已经是粟耘了,那样他就可以得到栎阳暧晗的爱。
可是现在真正的粟耘出现了,他又变得一无所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粟耘的出现,为何死了的粟耘又会出现在这里,又要夺走自己所有的一切。
粟耘感觉头有些昏沉沉地,他还是很想睡,至少他还是觉得很困,但他又没办法继续睡,因为殿外传来了十分吵闹的声音。
真是一天的太平日子都不给自己过,这宫里不该是死气沉沉庄严无比的地方嘛,为何他来了之后就感觉像闹市一般,总有些吵闹不完的人和事呢!
粟耘将被子拉过头顶,试图隔绝外面的吵杂声音,可是软绵绵的被子显然阻挡不了这些,外面的声音愈演愈烈,粟耘猛地拉下头顶的被子。
看清了这里是晗祥殿,不是他的竹青阁,那就更纳闷了,忧思对付这种事应该是很拿手的吧,怎么会容许外面这么吵闹。
粟耘看了眼旁边空空的龙塌,这才想起来栎阳暧晗去早朝了,忧思必定也是跟着他去上朝了,所以外面的太监才压不住来闹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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