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书条呈请十事

间过得很快，庆历二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早一些，正开始回暖，而国资院的工程队再次开动起来，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上，每天都有新的建筑拔地而起，随着成群建筑的出现，赵磊也开始了接收铁案、冑案和军器所三衙门的准备工作。

左银台门西，和中书省相邻而建的枢密院中，赵磊带着刚刚赶到汴京的曾公亮，还有苏洵等幕僚，一起来到了大宋军方权利中心。

赵磊很不喜欢宋痒这个北宋老板，见过宋痒无数次的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宋痒的笑脸，古板、冰冷、不芶言笑，太过严肃的面容板着一张老脸，让赵磊总觉得欠宋痒很多银子。

“宋大人！”赵磊在枢密院办公室中看到宋痒之后，拱手施礼说道。

“赵大人来了。”宋痒扳着脸严肃说道。

看着依然老板的宋痒，赵磊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是宋祁的亲哥哥吗！在礼部任职的宋祁性格豪爽诙谐，和欧阳修交好，出入青楼妓寨，文采风流不说，爽朗的宋痒朋友遍天下，就连赵磊和宋祁关系也不错，然而身为宋祁亲哥哥的宋痒，却如此古板严肃，总让人心存疑惑。

“宋大人，如今国资院二区已经建造的差不多，本官想交接军器所的人员帐目，还请宋大人多多帮忙。”赵磊对宋痒拱手说道。

“这件事情官家早已经吩咐过了，军器所的人员帐目早已准备好，赵大人需要就去军器所交接吧！”提起军器所，宋痒不冷不热的说道，被赵磊从枢密院扣走一块大肥肉。宋痒这时心情当然很不爽。

看着宋痒古板的脸色，赵磊也不再这里找不痛快，告辞之后，直接带人去了军器所。

军器所虽然属于枢密院，但一个生产作坊总不能放在皇城之中，所以就被安置到了西角楼西的郑门附近，那里有两万禁军地军营，还有空旷的营地，有禁军的护卫，正好适合保密要求很高的军器所生产之地。

这些年来。枢密院下挂的军器所是大宋焦点的存在，自从军器所从新军后勤衙门分拨出来之后，仿佛度过金的军器所，成为大宋周边国家最关心的衙门，几乎每天都有鬼樂的间谍出现在郑门附近，保护军器所的禁军这几年抓到间谍数百人，更让禁军地统帅因此高升，继任的禁军统帅更加看重军器所的存在，从郑门到军器所短短八百米的路程上，岗哨随处可见。明暗结合的岗哨让赵磊有一种进入皇城的感觉。

赵磊一行人的行程被禁军巡逻队阻止，出示中书和枢密院的文书之后。巡逻队居然喊来上百士卒全程陪同赵磊等人进入军器所，禁军对军器所的安全真的很看重。

“军器所如今有匠户六千七百二十一户，工匠九千三百四十四人，人丁一万七千五百五十六人，材料充足地时候，每天可生产短柄武器三百把、长柄武器一百八十把、弓弩二百二十具、步人甲六十具、弓弩箭一万两千枝、手雷和地雷每天能够生产二百枚、火箭车每天能打造一辆，火箭出产一千枝，其他武器装备总量在千数左右。”军器所都监朱钧帮赵磊带路视察着军器所，并将军器所的生产能力告知赵磊说道。

赵磊听完朱钧地话，心中有些疑惑。新军后勤衙门时期，军器所的生产能力可不止这么少，况且还是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大宋开采手段虽然不是很先进。但已经走在时代的颠峰，随着赵磊凭借印象找到的几个大型矿山，如今军器所应该不缺原材料。如果原材料不缺的话，那么产量低下的唯一原因，肯定在人身上。

难道朱钧吃了空饷，或者在倒卖武器装备。赵磊心中疑惑，脸上却微笑自如，转头对开口预言的曾公亮摆摆手，带着身边众多人继续向前走去。

在军器所视察一圈之后，赵磊将苏洵等人留下开始盘帐，自己却带着曾公亮朝国资院走去。

“大人！朱钧明显在虚报产量，为什么不直接询问？”曾公亮曾经执掌军器所长达数年，对军器所生产能力十分熟悉，当他跟着赵磊走出军器所之后，马上忍不住对赵磊问道。

“这件事情我会禀报官家，让朝廷去查吧，水至清而无鱼！有些事情不要逼得太紧，宋痒是官家的心腹，是被官家一手提拔到枢密使的位置上，军器所作为枢密院下挂衙门，出了什么事情宋痒能不知道，如果宋痒参与其中，我们不好下手啊！”赵磊对疑惑地曾公亮苦心解释说道。

就在这时，被赵磊留在皇城负责联系的丁度突然

来，看到赵磊就急切说道：“大人！范仲淹范大人返

范仲淹返京了，庆历新政还远吗！

………

赵磊没有见到范仲淹，事实上范仲淹在汴京的朋友都没有看到，范仲淹返京在惠官局报备之后，单身入皇城，私下会晤了官家赵祯，这场会一直持续到深夜，至于赵祯和范仲淹商量什么事情，赵磊用膝盖都能想出来，除了庆历新政的内容，这对大宋君臣还能商量什么事情呢！

范仲淹返京地第二天，正是朝廷三天一次的大朝。

皇议殿中，赵磊如愿看到了范仲淹，快马加鞭返回汴京的范仲淹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地样子，和官家一夜深谈的他精神有些疲劳，然而神色却充满了亢奋，在赵磊看来，这是个好现象，这说明官家赵祯已经同意了新政的实施，至少同意了范仲淹新政的暂时实施。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甘龄早朝前习惯性的高喝说道。

“臣有本！”赵磊一直关注的范仲淹，这时一整衣裳，郑重的走出对列，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官家赵祯脸色也满是疲惫，眼窝乌黑，眼睛中布满血丝，看来兴奋的他也一晚没有睡好。

官家赵祯装模做样的接过范仲淹的奏本，其实里面的内容他早已经清楚，用极快的时间瞄了几眼之后，官家赵祯将范仲淹的奏本传了下去。

范仲淹的奏本不是很长，很快传到赵磊的手中，听着耳边群臣议论纷纷的声音，赵磊接过范仲淹的奏本之后，果然如他所料，这份奏本就是历史上那份大名鼎鼎的《答手诏条陈十事》。

这份奏本的内容赵磊自然一清二楚，随意瞄了两眼之后，顺手传了下去。

然而等赵磊看完奏本之后，甘龄这时走下殿来，将范仲淹的奏本收了回去，转而大声念了起来。

“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

当范仲淹十条改革主张被甘龄大声念出来之后，本来议论纷纷的殿中群臣顿时安静下来，一时之间气氛十分诡异，这种反常的表现让赵磊有些忧虑。

也许有些小看朝臣对某些改革举措的反应了。已经有资格站在队列最前面的赵磊，心思有些沉重的看着周围的群臣想到。

“诸位爱卿，对于范卿家的十条提议有何见解啊？”官家赵祯也感觉朝廷中的气氛不对，于是马上大声说道。

“臣复议！”这时大宋唯一一个宰相吕夷简，出列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臣复议！”“臣也复议！”濮安王、吕夷简的四个儿子，保守派众多大臣，居然同时出列大声附和范仲淹的提议。

欧阳修、富弼、韩绮等准备一肚子支持范仲淹的话，却在这时无处可，吕夷简他们居然全部复议了，想打人却找不到对手的感觉，让范仲淹等人有些措手不及，感觉太怪异了。

赵磊也有些愕然，没有想到改革派居然会有如此表现，和同样愕然的王素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妙。

“不过臣以为，这十条提议不可一次布，逐步诏令全国，看看下面的反应再考虑下一条。”吕夷简这时出列慢条斯理的沉声说道。

“好！既然吕爱卿都同意了，那么第一条明黜陟的内容中书议后诏令全国吧！”官家赵祯虽然不解吕夷简为何这么痛快同意，但既然吕夷简同意了，赵祯何必去问为什么呢！马上就大喜对群臣说道。

“尊圣谕！官家，臣也有本，朝廷这些天一直由臣执宰，臣年纪老迈，精神不济，希望官家能早日封相入主中书，分担臣的辛劳。”吕夷简听命之后，突然转移话题对官家赵祯说道。

“好！吕爱卿劳苦功高，确实该休息休息了，不知吕爱卿有何人选啊？”官家赵祯顺利完成改革之事，笑容满面的答应吕夷简说道。

不好！赵磊这时突然现什么不对了，吕夷简居然借着同意范仲淹改革的机会，取悦官家之心，这时提出宰相的人选，吕夷简的人很有可能入主中书，成为新的宰相，到时两个宰相都是吕夷简的人，范仲淹的改革就算一时成功，然而能坚持多久呢！

“官家！”赵磊、王素和欧阳修同时觉吕夷简的计划，同时出列对官家赵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