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宴的夜宴结束了,宾客们个个都酣畅淋漓,意犹未尽,不过基本都回各房休息去了。
春末的夜,被熏上了点夏的味道,游**的空气也变得温温的。
在众人酒后余兴都被时间消磨殆尽,安然入睡之际,暗夜中,凝结着一丝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浮游在静寂的空气之中。
山庄内一处厢房。
彦烽从房里探出一个脑袋,轻声将门带上,怀里紧紧揣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恨不得将它掐进自己的肉里。
走出院子,他万分小心地窥探四周,见四下无人后,脚步匆匆地穿过宾客区的必经之路,往较为隐蔽的草丛里面窜动行走。
在茫茫夜色的掩罩之中,隐约间有影子在彦烽身后晃动,行动非常迅速,宛如一阵夜风,闪过便不留任何踪迹。
而似乎又有一股与之不同的风也跟着在他身后阴阴地吹过。
彦烽在夜间穿梭的身影不免有些鬼鬼祟祟。
七弯八拐地来到一个小林子,彦烽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查视四周是否无人,然后便穿了进去。
不远处的一抹身影欣长挺拔,明亮的月光柔柔地投下,微微打亮了黑暗中的人影。
“大皇子。”彦烽望着眼前看得并不真切的黑影,轻又有礼地唤了一声。
恒宇夜暝徐徐转过身来,倨傲地抬起下巴,月光在他俊逸的脸上
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为他添抹上了几分柔美。
“东西呢?”一只宽大的手从衣袖中伸了出来,语调中尽是傲慢。
彦烽的手由于少许紧张,还在小幅度地颤抖着,他将之前紧揣在怀中的东西呈献给恒宇夜暝。
“为什么那么紧张?”接过那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恒宇夜暝不咸不淡地抛出这么一句,似是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搞什么鬼。
“没,没紧张。”被他这么一问,彦烽的心漏跳了一拍,缓了缓语气,不一会儿恢复了正常,又道,“这件东西给我带来太多灾难,如今一脱手,彦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又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恒宇夜暝冷冷地瞥了一眼他,轻哼一声,你真当这东西一脱手就能回到从前平静的日子吗,真是愚钝。
他收回之前的不屑,语调口吻微微一变,问道,“钱你都清点过了么?”
“清点过了。”彦烽回答,但是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题,接着又道,“只是彦某还是不放心,这一千贯金叶有十五箱之多,我就这样运回钱庄,会不会引人怀疑……还有怎样让那些黑衣人知道那东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大皇子,是不是您都安排好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啊。
恒宇夜暝看着彦烽目光中的担忧,嘴角勾勒出一抹难懂的弧度,直直地看了彦烽好一会儿,他浅浅开口,“都安排好了。”
你
以为那些黑衣人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留你在世上只有不放心,毕竟你是接触过拿东西的人啊。只要你死了,没人会怀疑,黑衣人也自会不再追杀你了。
※
一盏茶,一局棋,一室淡雅的曦檀香。
子时刚过不久,可房中之人还未曾入眠。
“妖狐,你一个人在这里下棋无不无聊啊。”婺妃月斜躺在一张铺有丝滑薄锦的榻上,懒懒洋洋地出声。
聿宣独自一人坐在双人的榻椅上,手拈一颗黑子,目光悠然地看着一副已经下到一半的棋局。
“姬儿要不要来陪我下一局?”慵懒地启齿,视线没有离开棋局。
妃月打了一个哈欠,又朝榻上缩了缩,缓缓闭上眼睛,“和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下,不是自寻死路么?”
聿宣轻笑一声,“为什么不去睡?”
眼睛懒懒地睁开一条缝儿,又闭上,“我这不是在睡嘛,倒是妖狐你今天倒精神的很啊。”语气中不难听出夹杂着嘲讽。
“你也别睡了。”聿宣话语一顿,轻轻放下一颗棋子,拨了拨衣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抬头望天,视线望向窗外,可不知最终落向何处,“时候也差不多了。”语调拖得长长的,显得悠远而淡定。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仓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北院着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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