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昨天关店前给有长期合作送花的老板去过电话, 时间都是约好的,路上一点都不能耽搁。
因为这层关系,南柯没提早饭的事情, 直等老板送花过来, 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才拿了梁清清的车钥匙,亲自去买早点。
回来的路上她还特意去了趟加油站, 把车子的油箱给加满了,似是担心敏感聪明的清清会从油箱消耗速度察觉到什么。
今天买的是广式早茶, 梁清清看到精致的摆盘时就笑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在南柯的投喂下,嘴巴刁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一个饭团就可以满足的人了。
吃过早点, 南柯又坐上她的老位置,开始抱着手机瞎忙,时不时再举着手机偷拍两张梁清清的美照。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昨天停业休息的影响,今天上午来买花的人比正常情况下多出不少。
南柯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随风摇摆的银杏树, 啧了一声打开朋友圈,找到几分钟前她看过的那件大衣, 戳开左上角的头像, 干净利落地报了自己和梁清清的尺码。
末了坠了一句:下去过去拿。
微信那边几乎秒回。
一场秋雨一场寒, 昨夜的雨下得急促, 今天温度明显降了不少。
天气预报说过两天还有雨, 南柯估摸着到不了月底,就得开始穿大衣了。
梁清清那边刚送走一个客人,好不容易闲下来, 一回头就看到南柯正在发呆, 她凑过去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南柯立即回头, 笑道:“在想什么时候跟你求婚。”
“太早了吧?”梁清清笑。
直球接多了,现在她的脸皮多少也练出来一点,没有别人在、也没有太露骨的用词的话,偶尔也能像现在这样接上一句。
南柯真诚地看着她:“跟你闪婚我也愿意的。”
“那我不行,我还得好好考察考察你呢。”梁清清笑着掏出手机,打开便签开始编辑招聘要求。
南柯听到梁清清说不行,也不恼,理解地点着头:“你在为自己选择未来,慎重考虑是应该的,我明白。”
“你要好好表现哦。”梁清清笑着搭腔,指尖仍在飞速点动屏幕。
南柯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心知她这样快速点击屏幕中下方、不会是在和客户确定订单信息,伸长脖子问道:“忙什么呢?”
梁清清三心二意地啊了一声,说:“没什么,就写个招聘简章,我打算找个帮手帮我分担一下工作量。”
“那你要求写细一点,高一点。”南柯听完笑了,心想你可算愿意招人了。
梁清清唔了一声不置可否,余光看到有人走进花店,忙放下手机,微笑着迎了上去。
南柯好心情地看着梁清清,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今早上给她发推送短信的那家新出的腮红挺适合梁清清,又翻出短信顺着链接摸到了官网,果断下单。
再退回主页面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一点了,而江影那边还没发来消息。
被南柯念叨的江影昨晚刚和林滢将将全垒打,累得很,今天早上是醒得很早,但快八点时又睡了个回笼觉。
十点整好不容易从**爬起来,临出门想起抑制贴忘记贴了,又回头去找,找了半天……方记起她家压根就没有抑制贴!
alpha和omega结合之后信息素就会混合。
而alpha和omega不同,omega每月一次雨露期,俗称**期,除了打药剂,抑制贴几乎一年到头都备着,随时用都能找得到。
alpha的易感期则一年一次,一针抑制剂基本就能管一年,不过前提是这个alpha没有**,也不会自
主催动自己的信息素。
否则就要补抑制剂或者随身贴抑制贴。
但说到底,身为没有omega的正经alpha,谁没事主动催发自己的信息素玩儿?
所以,没有过**也不喜欢囤货的江影家里并没有抑制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加钱购买楼下药店的通用抑制贴,再让人帮忙送进电梯里,然后给自己和林滢贴好。
这样一来,等她送完林滢赶到花店的时候,一分钟都耽搁不起了。
十一点二十分,江影姜黄色的保时捷终于出现在、站在路牙石的南柯的视线中。
江影拐上熟悉的街道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个束起长发,高挑的人影,心里顿时一虚。
然而真的碰面了,预想中的责备和埋怨并没有出现。
但江影还是自觉地松开刹车踩住油门,火速赶路。
南柯坐在保时捷的副驾驶上默默平复自己焦躁的心情,再抬头注意到今天的江影有点不太对劲,她吸了吸鼻子问:“今天是比较凉,可你也不用穿这么高的衣领吧?”
江影闻言回头,特意看了眼南柯的脖子,发现她也没穿低领的,撇了撇嘴角:“大姐别笑二姐了,你以为你穿中领打底很自然吗?”
“哦,是吗。”南柯打开前方的化妆镜,捏着领子提了提。
江影没应声,看到前方路口有玛莎拉蒂经过,忽地想起自己从昨天就没见南柯的抹茶绿,而且昨晚吃饭的时候她都开的s90,便随口问了一句:“哎对了,你车呢?干嘛非要我过来接你?咱餐厅碰头不也是一样的么?”
南柯听着江影的疑问,眯了眯眼睛:“干嘛?我又没怪你来得晚,想推卸责任吗?”
“说什么呢?我就好奇问问,那说好我来接你的,是我出了问题,我又没不承认,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昨天就没看见你车子,问一句也不行吗?”江影知道田婉婉的毛病,看时间卡得太紧也有点着急,听到南柯的回答,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说出的话跟放鞭炮似的。
南柯看着江影大声认错又稍稍有些委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安抚道:“别紧张,时间够的。”
“……”虽然江影不想承认,但南柯的这一句安抚的确让她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她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问了第二遍:“所以,你车呢?”
“干嘛要纠结这个问题呢。”南柯扁扁嘴,显然不太想回答。
“……”江影没有应声,但眉头皱了起来,她认真的时候思维异常活跃,现在看南柯两次避而不答,心中已经开始联想了。
南柯看着江影沉默的样子,生怕她会多想,再一次扯开话题:“哎?你是不是也开始介意我坐你的副驾驶了?先前你粘着我,蹭我车的时候我可没这么追着你问啊。”
江影点头,神情已从焦躁变成了认真和严肃:“是的,我的问题我改,那柯姐,你车呢?”
“……”南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眼看向车窗外面时深吸了一口气,“在四儿子店里。”
“哦?”江影应声,“又保养啦?”
南柯放弃挣扎:“没有,维修。”
江影抿抿唇,她就知道南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的问题都有问题!
正好红灯,江影踩下刹车,侧目看向南柯,语气也是少有的正经:“车子哪里坏了?出了什么事了?扎胎还是故障?”
南柯摆手:“没啥,就创防护栏上了,右边车门瘪了,要换新。”
“什么时候的事?你这车技不应该吧?”江影很难想象南柯睁着她那双大眼睛开车往护栏上撞的场景,说实话,她绝不相信是意外。
南柯对上江影的眼睛就知道她
在想什么,笑着解释:“真是一时大意,没留神,错估安全距离了。”
江影:“……”你猜我信不信?
南柯脸红着说:“好吧,当时看手机来着,真没注意。”
“……”江影无语,缓慢地点了点头——恋爱中的人多少要犯点傻,这样她就理解了。
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南柯从车上下来时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点还有五分钟。
田婉婉爱吃辣,这次她订的是g市最正宗的湘菜馆,要了店里最大最气派的包房。
不过她显然忘记了中式餐厅大包房的圆桌尺寸。
江影是第一个走进包房的,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中式的梨木沙发,沙发套组中间还有一张长几,绕过休闲区往右走是就餐区。
宽敞的就餐区里摆着一张直径两米起步的大圆桌。
江影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此时的心情,直到她看见南柯尴尬地挤了挤眉心,终于捂着肚子蹲下身,颤抖着哈哈哈笑了起来。
南柯原本也有些想笑,可听到江影这般放肆的笑声后就笑不出来了。
不等江影笑完,包房的门再次打开,穿着牛仔外套的田婉婉转着车钥匙走了进来。
她看了眼蹲在低上捂着肚子的江影,哟了一声:“什么事笑成这样,分享一下?”
“没事,听了个冷笑话而已。”江影已经笑累了,听到田婉婉的声音瞬间变脸起身。
田婉婉嗤笑:“冷笑话你能笑成这样?你这笑点这么多年还没往上提啊。”
江影:“……”不想说话,不想理她。
南柯看着田婉婉入座以后,走到包房门口提醒服务员开始上菜。
因为提前预定时已经定好了菜单,餐厅早有准备,菜没一会就上满了桌。
三人都认识很多年了,谁也没跟谁客气,尤其田婉婉,拿起筷子的同时开腔:“不来虚的,有话直说。”
江影余光看向南柯,唔了一声接腔:“瞧你这调调,咱仨有日子没见了,凑一块吃顿饭就不能单纯闲聊,联络联络感情?”
“能啊,不过我跟你哪有什么感情?”田婉婉是个直性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江影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每次见她都要呛她两句的毛病。
江影一句不让:“嗐,你还不乐意了,你当我乐意?”
“你不乐意你别来呀,我又没请你。”田婉婉瞪她。
江影回瞪:“我柯姐请我来的,怎么着吧?”
……
南柯笑着尝了一块红烧肉,听着江影和田婉婉每次同桌吃饭时都要来上一回的开场白,喝了口温白开,淡定吃饭。
江影说累了,看着正在吃麻辣子鸡的田婉婉,话题一转:“哎,婉婉,说正经的,我最近听说盛欣远准备娶你做儿媳妇啊?”
田婉婉脸色微变,放下筷子问:“你搁哪听说的?”
“你看,不知道了吧?那盛欣远儿子现在是泰英总经理呢,我知道这个还算稀奇?”江影说着也夹了块鸡肉。
田婉婉哦了一声,心想难怪一直觉得这姓盛的耳熟,偏偏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原来是泰英的盛欣远啊。
她无奈地靠上椅背,说:“跟你们说实话,我爸妈的确有点这方面的心思,不过还没真的正式跟我谈这个事。”
“那你怎么看?”江影问。
田婉婉摇头:“我还能怎么看,当然是看都不想看那个倒霉催的。”
“哎对了,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昨晚那姓盛的出车祸了,就长云山下的那条叫什么来着的路上,也是命大,车都不能看了,人居然就蹭破点皮。”
“……可惜了了 。”田婉婉说着又吃一口剁椒鱼头。
南柯看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惜什么?”
田婉婉哼了一声:“可惜咋没创死呢。”
“……”
“……”
江影和南柯闻言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田婉婉看出江影和南柯表情不对,喝了口水说:“哎呀,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田婉婉也不是那种轻视生命的人,主要是吧,有的人真的不是人。”
江影来了兴趣,挑眉问:“这又怎么说?”
田婉婉看了眼南柯,故作神秘地压了压声音:“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往外传啊。”
江影无语:“这么些年,你还不知道我们什么人?”
南柯接收到田婉婉的信号,跟着应声:“是啊,你这样可伤人了。”
“嗐,哪的话。”田婉婉笑着摆手,“是这么回事,我前几天感觉不对劲以后私下打听了一下那个姓盛的,好巧不巧我朋友圈还真有知情人士。”
“那姓盛不是前几年一直在国外留学呢么,刚好我这个朋友也在那边,虽说不是一个圈子,但都在那一片,只要一打听谁能不知道谁?”
江影和南柯点头。
田婉婉:“你们猜怎么着,那玩意儿在留学期间交了个外籍男o,华裔,给人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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