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与李嘉怡夫妻同为一体,不自觉的便想去替她承担责任,他刚想开口说抱歉,却被席谨忱给拦住了。
席谨忱抬起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其实这些事你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刻意躲着我们。”
听着席谨忱大度的话语,梁亦禾的心中更加惭愧了。
或许他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自己见多识广,竟然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如此格局的人。
如今宜栖不介意了,席谨忱也不介意了,对他们来说就一个很好的结果。
以免梁亦禾每日每夜都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总是觉得那些画面都浮在自己的眼前,历历在目似的。
而席谨忱的心中却陷入了沉思,既然梁亦禾说李嘉怡大伯的在年轻时曾经和宜清有过接触,,而之后李嘉怡二人又去彻彻底底的查阅了所有能够达到证明效果的材料。
他们算不上是有太大成就,可总不至于无功而返,至于有些关键性的信息,他们还是拿到了。
比如他们现在知道李氏曾经有过一次巨大的财务漏洞,和另外一个法人代表,就一定还会有其他的。
至于其他的,梁亦禾是不愿意说还是不能说,席谨忱不得而知。
说起来,这些事能过了这么多年都能被梁亦禾和李嘉怡寻到源头,也是是他们二人厉害。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需要他们自己靠着猜测来拼拼凑凑,但是能拼凑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的了。
至少很多事并不算是完结,到了他们这辈之后,有人再问,他们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而不是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除此之外席谨忱更好奇另一点,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事情查到如此的地步呢?
记得当初他调查宜清的事实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毕竟往事已经消散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再想追究起来,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是李嘉怡与梁亦禾二人不过只是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甚至这段时间又比席谨忱所猜测的更要短一些,他们能把这些事情摸得透彻,便说明他们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渠道。
但是今天他所追问的已经更多了,他说再问下去,恐怕梁亦禾也不愿意说。
席谨忱便默默收回了视线,只在心里盘算着,倘若有机会他也一定要去查一查这些事。
毕竟现在这些事已经不仅仅是涉及到李家了,更涉及到已经入狱的宜清。
就如宜栖所说的,他这辈子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有些事如果还与他有关的话,那么越早查越好,但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宜栖也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他。
毕竟还有骨肉亲情在,看着自己父亲受罪,宜栖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正当席谨忱在心中暗暗盘算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卧室的门开了,他转过头来,正见宜栖正从门内走出来。
她看了眼梁亦禾,几乎是在气音对他说话。
“她睡了。你要不要进去陪陪她?”
梁亦禾虽然也是江海银行的大少爷,但是在面对着席谨忱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无端的紧迫感。
平日里正常交往也便罢了,如今席谨忱问起这等私密的事情来,梁亦禾早已紧张得浑身都是汗,他连忙站起身来,走向门内。
在与宜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还对宜栖点了点头。
宜栖的视线有些诧异的随着梁亦禾的动作直到卧室门口,目送着梁亦禾进去之后,她才收回了视线。
“怎么?觉得很奇怪吗?”与此同时席谨忱也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宜栖,见到门关后,他便故作开玩笑般的问道。
“怎么不习惯了……”宜栖撇了撇嘴。
这梁亦禾之前还对她一副冷漠的态度,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聊了些什么,竟然能让梁亦禾对他的态度扭转。
也不知是梁亦禾根本就没有怪他,还是说席谨忱的嘴皮子功夫太厉害,竟然三言两语的就把梁亦禾劝他想开了?
不过她从席谨忱的眼中却读出了另外一个意思,记得刚刚她出门时,席谨忱转过了头来。
二人对视的那一眼她便看到了席谨忱嘴唇微动,似乎是在示意她支走梁亦禾。
正巧宜栖也因为之前的尴尬不大,愿意与梁亦禾共处一室。于是便顺势提议。
梁亦禾倒也上道,便直接进去陪同已经熟睡的李嘉怡了。
这会儿宜栖便走上前来,坐在了席谨忱手边的沙发扶手上。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话倒是不要紧。”席谨忱上下打量她一眼,就向宜栖张开双臂,示意她从扶手上下来。
“都已经是快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呢?”席谨忱嗔怪的说道。
他把宜栖抱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刚刚我与梁亦禾聊了一会儿,得知了一些事情。”
“关于李董事长去世的事?”宜栖问道。
她大概也能明白这两个人在外面长谈了这么久,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她之前也觉得李董事长去世的事有蹊跷,便私底下和席谨忱讨论了一阵子,只不过因为那时她与李嘉怡已经形同陌路,更何况这是李嘉怡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
可是二人都心知肚明,李董事长正值壮年,身体向来强健,怎么可能会去世的那么突然?还是突发疾病,或许真的是有人从中作梗呢?
从那之后二人的心里面不约而同的存了一个心思,这会儿他们难得能共处一室,席谨忱便顺势把这些事问了。
席谨忱点了点头,“确实问了这件事,正如你猜测的一般,他们也怀疑李董事长的所有问题,差不多也查出了一点眉目。”
“是不是与李家大哥有关?”宜栖连忙开口问道。
“确实。”席谨忱点了点头,“但是我想对你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你我。”
他们夫妻二人是一个共同体,倘若有些事涉及到了宜栖,很大程度上与席谨忱也有一丝关系。
如果有些事涉及到了席谨忱,那么宜栖便也要对这件事负一定程度的责任。
但是,今天席谨忱要对宜栖说的事,却恰巧和他们二人都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上一辈的恩怨拖拖拉拉的又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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