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帅的家已经搬到了蓝田县,在那里本帅还要开几个工坊,等咱们沐修的时候,本帅带你们去看看,反正临潼离着蓝田也没多远。”张墨等军帐里静下来,接着说道:“到时候各位要是看着有兴趣的话,可以在里面入上一股,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各位,本帅开的工坊可是不比方塘阁赚得少,只会比方塘阁赚得多。”
说到这里,他见军帐里的这些人的表情已经冲严肃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了惊喜,心里也就有数了,笑道:“说实话,本帅对赚钱的兴趣不大,那些不过就是本帅的游戏之举而已。本帅最有兴趣的还是驰骋疆场,还是在战场上厮杀,因此本帅宁可放着大把的银钱不赚,也要到军中来。
本帅手下士卒的战力你们是最清楚的,因为你们都跟王帅一起见到过本帅剿杀那些进入到大唐境内劫掠的吐蕃人。这些信不信的话,就不用本帅说了吧?所以本帅很看中这次练兵,只要你们帮着本帅把兵练好,这赚银钱的事情就交给本帅。”
说到这里,张墨收敛了笑容,说道:“这次练兵不仅仅对本帅很重要,对于皇帝的大计也十分的重要,凡是拖本帅后腿的,别说跟着本帅赚钱了,本帅会直接把你踢出虎威军去,有多少人,本帅就踢多少人,我相信,只要我开口了,皇帝和大帅一定同意,而且很快就会有人补充进来。因此我希望大家不要尝试触碰我的底线,否则本帅也会翻脸不认人的。”
张墨把好话说了,狠话也说了,至于这些人怎么想,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要是真的有人挑刺的话,他也一样会毫不手软。这次练兵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以后能不能在朝中站住脚,就是看这次练兵的结果如何了。
就在张墨跟军中诸将领训话的时候,中书令杨炎以及兵部尚书钱潮也刚刚进到延英殿,准备跟皇帝一起商谈成德军的事情,而今日在皇帝身边侍候的人也还是王胖子。
杨炎和钱潮拜见了皇帝后,皇帝也给两个人赐了座。
皇帝也没说太多废话,直接让王胖子把刚刚接到的信报拿给杨炎和钱潮看了,而后说道:“成德军最近调动频繁,起辖地这内的各个地方的驻军都已经抽调到了镇州,很明显就是要与朝廷对抗了,反意昭昭。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好?”
杨炎看了看钱潮,又看了看王胖子,这才说道:“陛下,臣认为最好是先派人前去安抚,说之以利害,让其消除反叛之心。”
皇帝不置可否,接着问道:“怎们消除他的反叛之心。”
杨炎沉吟了好一会,说道:“如今朝廷准备不足,在短时间里怕是无法出兵,若是仓促出兵的话,若是吃了败仗,反而不好收拾了。臣认为不如先让其担任成德军节度使,以安其心,待朝廷准备充足了,在出兵逼迫其放弃节度使一职,这样就比较稳妥了。”
皇帝的眉头一皱,还没有说话,钱潮便说道:“不妥,若是让李惟岳接任了节度使一职,其他藩镇的节度使、防御使以及观察使就会有样学样,要是再多几个藩镇都如此做了,那将如何是好?难道都要满足他们的条件,以安其心吗?”
“陛下,臣觉得决不能退让,一定要出兵讨伐才行。”钱潮反驳了杨炎的建议以后,转头对皇帝说道:“如果朝廷还没有准备好的话,就调动成德军周围的藩镇对他进行征讨,即使不成功,也要表现出朝廷意愿,决不能听之任之。”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那钱爱卿觉得调动哪里的藩镇讨伐比较好?”
钱潮对此是早有准备的,自从朝廷里接到了李惟岳的请求接任成德军节度使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考虑一旦需要出兵征讨的话,应该从哪里出兵。这是他作为兵部尚书应该考虑的事情。
此时听皇帝问了,他便毫不犹豫的说道:“幽州留守朱滔。”
“幽州留守朱滔?”皇帝禁不住问了一句。这幽州留守朱滔并不是朝廷派驻出去的官职,而是当年安史之乱之后,安禄山留在幽州驻守的守军,所以才有了留守这个官职。
安史之乱被平息以后,朝廷已经无力再战,因此安禄山的这个手下朱滔就趁机上书朝廷,在名义上归顺了朝廷,其实幽州之地完全就是一个地方自治的小政府,不但军权都在朱滔一人之手,就连地方行政官员也完全取决于朱滔的一句话。因此皇帝对调动幽州留守朱滔去讨伐李惟岳,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钱潮说道:“是的陛下,就调幽州的朱滔去讨伐李惟岳,臣觉得朱滔一定会出兵的,一是朱滔与李惟岳的父亲李宝臣素来就有旧仇;二是这成德军的辖地原本就是幽州的,只是被李宝臣占据了而已,有这两点,朱滔必然会出兵的。
若是朱滔肯出兵的话,对朝廷来说,好处也更大一些,一是可以通过他们的征战,消耗他们的实力;二是可以给朝廷容出更多的时间进行练兵,等他们尘埃落定的时候,朝廷的禁军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在出兵征讨朱滔不迟。”
这时王胖子想起了张墨曾经做的分析,便说道:“钱大人,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觉得李惟岳会是一个人造反吗?魏博节度使田悦是第一个子承父业的节度使,他现在与李惟岳之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若是朝廷派朱滔出兵的话,你以为田悦会坐视不理吗?咱家估计,李惟岳一旦造反,田悦也不然跟他一起造反。若是只出动朱滔的话,怕是解决不了问题。”
杨炎见王胖子说得危险,忙接过话头说道:“陛下,臣觉得王大伴说得有道理,这李惟岳要是反了,就怕田悦也不甘寂寞啊,或许还会有其他的藩镇跳出来,到那个时候就更麻烦了。因此臣也是这个意思,先安其心,然后再慢慢的筹谋。”
王胖子哼了一声说道:“杨大人,咱家可不是这个意思,咱家的意思是要陛下多做提防而已,这该打还是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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