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绝对不会爱上

栎阳暧晗阴恻恻地笑着,“你除了这句愿意受朕的惩罚,似乎也不会再说出些别的什么了,还是你以为朕在太后的压力下,就真的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对付你了吗?”

粟耘垂头不再开口,想必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盛怒吧,想想一个秀女刚进宫就求死,不管理由是什么,对皇上来说都会觉得有些羞辱。

“其实……”粟耘抬头,迎上的是栎阳暧晗的手突然抓过来,他本能的向后躲闪,又立即想到自己的身份,用内力强压下自己的动作。

栎阳暧晗一手扫掉桌上所有的东西,另一只手揪住粟耘的衣襟,将他拎起丢在了御案上。

原本这点儿动作对于粟耘也没什么,以他的功夫,可轻松的减轻自己落在桌案上时的重量,不至于让自己感觉太过难受。

但从昨夜开始,粟耘的喉咙就一直在痛,浑身也都酸软无力地疼痛着,眼看着自己被栎阳暧晗丢在桌上,他竟然未反应及时,重重地摔在了桌案上,背后撞击的疼痛向四肢扩散,整个身体都异常刺痛。

栎阳暧晗压下身体,手撑在粟耘耳边的桌案上,他的头压低下来,鼻尖几乎要贴上粟耘的,“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利用太后的信任,来故意接近朕,你想要的是权势和高位吧,但朕知道,你除了这些,还有不可告人之事。”

粟耘因为风寒而氤氲一片的黑眸,倏地收缩了一下,这个反应被栎阳暧晗捕捉得真真切切,这个女人果然是有问题的。

“臣妾没……”

“皇上……”忧思走进御书房,愣在当场,方才他在外面守着,太后的贴身奴婢宝云来了,说是要求见皇上,太后想要让粟小主去一下,就在说话之际,就听到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响,两人都是一惊。

忧思急急忙忙地冲进去,宝云紧随其后,两人进了屋子一看,都傻住了,相互对视一眼的时候,栎阳暧晗已经起身,粟耘硬撑着无力的身体起来,显得有些费劲。

“你磨蹭什么?”栎阳暧晗嫌粟耘的动作慢,嘀咕了一句,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要做给宝云看的,倒是可在太后面前惺惺作态。

粟耘随手拉好身上凌乱的衣衫,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栎阳暧晗佯装无事的坐回到桌案前。

宝云拽了一下忧思的袖口,忧思这才回过神来,忙走上前一步叩道:“皇上,云姨来了,求见皇上。”

宝云因为方才情急,也已经跟着走进来了,故而在忧思说完,她忙也跪地叩道:“奴婢参见皇上。”

毕竟是太后身边的奴婢,栎阳暧晗总归是会给些面子,即使她像方才这样闯了进来,栎阳暧晗也只是嗯了一声道:“都起来回话吧,云姨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太后让奴婢前来,求皇上……”宝云的目光朝粟耘瞄过去,接着道:“求皇上可否让粟小主随奴婢去一下静安宫,太后想粟小主了,想要和她聊聊。”

栎阳暧晗沉着脸扫了粟可心一眼,问道:“你可想去啊?”

“臣妾愿陪太后解闷。”粟耘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正愁着此刻无法脱身,这倒是个机会。

栎阳暧晗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去吧。”说着他起身,凑近粟耘道:“不过你不要试图在太后面前做些什么博取同情。”

栎阳暧晗那熟悉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粟耘甚是留恋,甚至有种想要抓住的醺醺然感觉。

栎阳暧晗也发觉到了粟可心的不对劲,还未完全想明白是怎么个不对劲的时候,就看到粟可心的身体一软,人就向下倒去了。

那是一种本能,栎阳暧晗这样对自己说着,他冲过去出手抱住粟可心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并非他在乎她。

忧思和宝云皆是一惊,两人朝前冲上来,宝云惊问:“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晕倒了呢?”

栎阳暧晗朝忧思道:“去请御医。”

忧思忙转身下去请人,宝云想上前帮栎阳暧晗的忙,结果刚伸手出去,就见栎阳暧晗已经将粟可心拦腰抱起,送到了御书房后偏殿内的床榻上。

宝云上前,在粟可心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惊道:“皇上,她的额头好烫啊,这是在发热啊!”

栎阳暧晗皱眉,也伸手探了上去,果然是滚烫的,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一定是昨晚湿透了衣裳,才会感染了风寒。

“好好的人怎么会一下子病的这么严重啊!”宝云着急的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种女人心机深重,无法就是了博取同情,她当然不会有事,很快又会生龙活虎的。”栎阳暧晗说着,头却不时地朝外看去,“忧思怎么还没回来。”

“人都烧得昏死过去了,真的没事吗?奴婢有些担忧,皇上,奴婢去迎一迎御医。”宝云说着忙跑了出去。

栎阳暧晗死死地瞪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用手碰了碰粟耘的脸,冷着声音道:“说!你是不是装的,如果是你最好现在就承认,不然一会儿御医来了,便会揭穿你的诡计,到时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只是不管栎阳暧晗如何的威胁,粟耘也没有睁开眼睛,栎阳暧晗有些烦躁,他又盯了粟耘一阵,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好烫好烫,看向门口,忧思他们怎么还没来!

宝云迎出去一段路,终于看到带着御医一同回来的忧思,忙上前急道:“御医,快快快,人都昏过去了,可会有事啊?”

李御医见宝云都这般紧张,不由地心生疑惑,方才赶得急,忧思也未说究竟是谁病了,现在看到太后身边的宫女都这般在意,忙问道:“宝姑姑,敢问病了的是何人啊?”

“新进的秀女,粟太傅的孙女粟可心,你可要好生的为她诊治,太后对她可是很看中的。”宝云说道。

李御医连连点头道:“好的,宝姑放心,微臣自会用心医治。”

三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正巧看到栎阳暧晗从里面走出来,几人跪地叩道:“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去看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栎阳暧晗说着,已经转身先走了进去。

几人立即起身,跟上栎阳暧晗的脚步,李御医靠近粟耘,拿出布巾垫在对方的手腕上,为对方把脉。

过了一会儿,李御医把完脉,对栎阳暧晗叩首道:“皇上,粟小主寒气入体,故而高热不退。”

“真的是病了?”栎阳暧晗虽然心知肚明,这件事并非假的,但还是问道。

李御医愣了一下,没料到皇上会有此一问,略有些茫然地道:“是真的病了,而且一直这样高热昏迷是有性命之忧的。”

栎阳暧晗眯起眼睛,却未开口说话。

宝云吓得忍不住问:“李御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人可能会……你可一定要救活她啊!”

李御医连连点头,“宝姑姑放心,微臣一定尽力,那微臣现在就去开方子煎药。”他说着看向栎阳暧晗,栎阳暧晗却是若有所思的根本就未理睬李御医。

李御医无奈地看向宝云和忧思,忧思对他递了个眼色,让他随自己出去开方子煎药,李御医便跪地叩首后退了下去。

粟可心竟然真的是病了,而且还是因为昨夜回来湿透了身体染了风寒病的,现在高烧不退,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栎阳暧晗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此事,难道她真的真的会就这样消失了吗?

栎阳暧晗发现自己居然不敢想下去,他竟然会害怕,会怕粟可心就这样消失了,为什么呢?他本不该在意粟可心的,可现在……

栎阳暧晗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种心情竟然就和初与粟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会为了他而担忧。

但自从粟耘攻城回来开始,他对粟耘便再没了当初的这种感觉,这件事他一直压在自己的心底,就算是他自己都不敢去仔细的想,因为他怕他想得太过清楚明白的时候会发现,粟耘已经不在他的心里了。

这是栎阳暧晗打从心底里不愿意接受的事,因为心里始终记着爱粟耘时的感受,所以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要放弃对他的爱,可这种爱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消失了,让他措手不及。

更让栎阳爱晗措手不及的便是粟可心的介入,为何粟可心的感觉会和当初他爱上粟耘时的感觉那么相似呢!

难道爱一个人的感觉都是相同的吗?栎阳爱晗用力的摇头,怎样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即便是他莫名奇妙的在意粟可心,他也是不会爱上她的,绝不!

宝云因为出来太久了,一直不曾回静安宫,太后担心是皇上不肯放粟可心过来,便干脆对身旁伺候的宫女道:“备轿,去御书房。”

“是。”宫女恭敬地道,转身出去吩咐外面的奴才了。

太后真是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像粟可心这么乖巧可爱的都不喜欢,那还能够看中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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