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传个话而已。”
王悍淡淡笑道:“许大哥只需告知彭大人,今晚我会在百花船设宴,邀请彭大人一叙。”
“额……”
许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仅是一份邀请?
愣神片刻,许沽凝声问道:“以我对彭大人的了解,大人应当不会去赴约。”
潜台词就是。
你这王敬生的身份,还不够格请彭世昌吃饭。
“无妨,我也就是试一试罢了。”
王悍从怀中拿出一块小巧的玉佩,递到了许沽面前,“将此物交给彭大人便可。”
“这是……”
以许沽的眼力见,自然认不出小宁王的贴身配饰。
甚至,对上面刻着的小小的“宁”字也没有过多关注。
将玉佩收好,许沽拱手道:“我会将你的话带给彭大人,若他不收,玉佩我也会想办法拿回来还给你。”
“多谢许大哥。”
王悍笑着摆手。
许沽走后,万战斧一家也终于哭完了。
夫妻俩牵着万源,眼睛通红地走到王悍面前。
看的出来,许雁娘对万战斧依旧心有怨气,只是碍于万源才不得已选择了接受罢了。
这个苦命的女人。
竟然独自支撑了这么久,连王悍也不禁心生敬意。
“先……少爷,银票你拿回去吧。”
万战斧将那张万两银票递到了王悍的面前,“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大了,我跟雁娘商量好,将这处府宅无偿送给少爷。”
一万两,对于万战斧欠下的天价债务来说,的确只是杯水车薪。
十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
青云山积累了这么久,全部兑换成黄金的话,恐怕还不足偿还。
况且青云山有太多人要养活。
王悍不可能为了万战斧一个人,将青云山彻底掏空。
“公子,我们这府宅不但不值钱,还会给你惹来很大的麻烦。”
许雁娘也劝道:“您能帮我们,我和源儿已经感激不尽了,当真不能再收您的钱。”
看到两人态度如此坚决。
王悍径直抽回了银票,蹲下身,摸着万源的脑袋瓜问道:“你生病了是吗?”
“嗯。”万源怯生生的点头,“娘说了,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死不了人的。”
还别说。
万源的脾气,某些程度上跟万战斧如出一辙。
他的脑袋的确有些温热,应当是低烧导致。
不是啥大问题,只需用对药,很快便能治好。
王悍将银票塞到万源的手里,“拿着去买药,好不好?”
万源小脸紧绷,似乎十分纠结。
他内心很想有一笔钱,可以让他抓药,治好他的风寒,让他不再承受痛苦。
可是这钱,貌似太多了。
他又不敢擅自做主。
犹豫许久,他只能眼巴巴地抬起头,盯着许雁娘乞求道:“娘……”
以前开镖局的时候,许雁娘也没少见过大钱,还不至于为了一张银票慌了神。
只是……
能不能接,她也没了主意。
“战斧,你说句话。”许雁娘气的推了推万战斧。
当家做主,不应该男人来决定吗?
感受到许雁娘的心态转变,万战斧笑着点头,“拿着吧,以后再回报少主便是。”
“好。”许雁娘终于收起了银票,冲着王悍盈盈一拜,“多谢公子。”
“哈哈,都是一家人,谢就不必了。”
王悍笑着挥手道:“舜哥,麻烦你找些人,将府宅打扫翻新,咱们今日就搬过来吧。”
张舜当即点头应声。
其实王悍来之前已经买了宅子,只不过那是位于静春湖旁边,属于真正的闹市区。
即使在夜晚,外面也哄闹不已。
当初王悍给万战斧定下的要求,便是找一处靠近州府的宅子。
只可惜选来选去,唯有静春湖这一处地方比较合适。
来到大乾这么长时间。
王悍已经习惯了安静了的生活。
到了夜晚,聆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怎么着也无法安眠。
万府的出现,刚好解决了王悍睡觉不宁的难题。
于是乎,一个下午,王悍都在亲自带人,将破旧的宅院重新翻新了一遍,忙的不亦乐乎。
而此时。
距离万府三条街之外的一处府宅之内。
鼻青脸肿的成海,被两个手下搀扶着才能走路。
“嘶,那瘪犊子下手太狠了。”
成海牙齿掉了几颗,说话都有些漏风。
“妈的,等钱老爷回来,一定得弄死他们。”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钱老爷在一群丫鬟的陪伴下,脸色阴沉地走到成海面前。
“怎么回事?”钱老爷怒道。
“有个自称河西郡王家的年轻人,要为万家出头。”
成海哭诉道:“老爷,那人太狠了,你看看,把我打的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废物。”
钱老爷背负双手,走到凉亭内坐下。
“河西郡王家?老夫为何不曾听闻?”
钱老爷思索之时,无人胆敢打扰。
唯独成海疼的龇牙咧嘴,偶尔大口喘息。
片刻之后。
钱老爷喊道:“来人啊,去一趟安山郡,找王奉贤老爷了解一下河西郡王家的情况。”
“是,老爷。”
管家恭敬说道。
安山郡距离凌州不远,快马加鞭的话,一日便可来回。
在此之前,钱老爷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怒气。
他是商人,哪怕有官府背景,也得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万一当真得罪了哪家的大少爷,没来由的多生事端。
而安山郡王家,之前便是从河西郡迁移过来的。
同出一个地方,又是一个姓氏,怎么着也能了解点情况才是。
“老爷……”
见钱老爷没吭声,成海便捂着脸说道:“那位王公子,听说已经买下了万家的府宅,这是摆明了要为雁娘那个小贱人出头啊。”
“咱们要是不管,以后凌州的百姓该如何看待我们?”
钱老爷为难万府并非一朝一夕。
整个凌州郡都知道两家的情况。
若是真的让王悍坐稳了府宅,无形中就对钱老爷的威严进行了打击。
成海也正是基于此而劝谏。
“要不然,我今晚带人,将府宅再砸一遍?”成海咬牙说道。
“就凭你?”
钱老爷冷笑不已,“再去,还不是被人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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