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二十
十
老二被烟斗钱声喝,吓得连忙摇头道:“爹,我从来没向佘家营要过东西啊,这是怎么回事?”
烟斗钱将烟斗打在他的头上道:“你没要,这么让他们把东西送来了?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烟斗钱说着,将手里的牛皮纸扔给老二。老二见了,问来人道:“你们胡管家呢?”
杜二管家将近日佘家营生的事告诉了老二番,老二拍掌道:“难怪,既然你们把东西拿来了,就放这里吧。”
烟斗钱知佘家营不好惹,朝老二道:“老二,这件事可要慎重考虑,不得胡来。”
老二微微点头道:“这些东西,定是九弟替我要下的。既然要了,我们又怎好不收?”
烟斗钱听完火冒三丈,爆喝道:“去给我把老九叫来。”
家丁见烟斗钱火了,哪敢逗留,慌忙去找着老九。老九听了,忙跟着走来。只见烟斗钱边请杜二到屋里坐,边又打众人休息。
远远的见老九走来,朝他喝道:“畜生,你在外面惹的好事,你看佘家营来了这么多人,分明是来探咱们的底。”
老九摆手道:“爹,你有所不知,佘家营的人是来求我们的,当日二哥在那没少受气,我不过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烟斗钱听,朝老二望了眼,将他拉过来,问道:“老二,你在佘家营受气了,怎么不告诉爹声?”
老二摇头道:“爹,那些都是小事,你把年纪了,就别管这些事了。老九既然把东西要来了,咱们不收白不收。”
烟斗钱听了老二和老九的话,不禁点头。心想两个孩子也真敢要,这么多的东西,也够他们吃阵子了。
老二见烟斗钱还有些恐惧,朝他道:“爹,你到底害怕什么?难道怕佘家营的人?”
烟斗钱叹息声,压低声音道:“老二啊,你有所不知。当年的佘家营,可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山寨,要是谁不听从他的,就会被端老巢。这些年,咱们也还在给佘家营上贡,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二愣,怔怔的望着烟斗钱。心想上贡这说,我怎么不知道?为何要给佘家营上贡?老二不解地望向旁的老九,又转过脸来望着烟斗钱。
烟斗钱知他不知道这件事,又压低声音道:“前天佘家营的管家胡二哥来这里,我知道他有事求我,所以才故意折腾他,好让他回去把咱们的贡品免了。”
老二叹了口气道:“难怪当日我在他家做工的时候,他就不给我好脸色看,原来这里每年都要送东西过去。从今年开始,什么东西都不用送了。我在外面,又不图他人家多少工钱,只要管吃管住,和主人家吃得样,就行了。可不曾受了他家那么多冤枉气,这回可出到头上了。”
老二边说,边朝老九道:“老九,你找到老三的时候,是不是在佘家营方向?”
十
老九把当时的场景,描述了番。老二拍腿道:“想必老三到佘家营,遇着了那帮痞子,当年老三媳妇,就是被胡二管家的儿子三喜子玷污的。”
烟斗钱听了,将烟斗望老二头上打,喝道:“你怎么不早说?”
老二沉吟道:“爹,回来你就商量着要给老三娶妾,我哪敢少了他的兴?要是他听说三喜子就是凶手,他不找到佘家营,和他拼命去了?”
老九伸手拍拍老二的肩膀,沉声喝道:“二哥,咱们既然知道是三喜子伙人干的,就找人把三喜子抓来,活剥了他的皮。”
烟斗钱听得三喜子在佘家营私会三奶奶,如今犯了事跑了,忙命人去叫杜二管家。杜二管家将佘家营生的事交代了遍,听得老九将拳头望旁的板凳上砸,顿时木板碎成两节,吓得杜二管家后退几步。
杜二管家见他父子三人都痛恨三喜子,朝烟斗钱道:“老爷子,三喜子跑了,可他老汉老娘还在家里,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不把他们抓来,逼三喜子来就范?”
杜二管家这话有理,但想要抓三喜子老爹胡二哥,也是佘家营的事,为何把这恶人让烟斗钱来做了?
烟斗钱忖了忖,微微笑道:“杜二管家,佘家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杜二管家眼睛斜,知道烟斗钱精明,咳嗽两声,才慢慢地道:“我们老爷念在胡二哥老迈的份上,不与他追究,但要胡二哥带人去寻三喜子,务必将此人找到。”
烟斗钱大喜,朝杜二管家道:“杜二管家,那这件事就好办了,我们只向你佘家营要人便是了,何必花费这么大工夫?何况胡二哥与我有八拜之交,我又怎拉得下老脸,和他过意不去?”
杜二管家脸色紫涨,暗想烟斗钱果然精明,便不再敢乱说话了。
烟斗钱命人将杜二管家请到屋里去,朝老二低声道:“你看看这些东西,值不值得去佘家营趟?”
老二点头道:“老九也要得够心狠的,咱们要了这些东西,得给人家把屋梁上的东西取了。”
烟斗钱见四周无人,便将耳朵凑到老二的耳边道:“我怕佘家营拿来了东西,你给他们办完事,他们又想法来拿回去,去了那里,万事都得小心,得留手,知道吗?”
老二点头应了,心想此去,佘家营定不会让他好过。但想在除掉屋梁上的秽物之前,他是安全的,他也便放心了不少。
烟斗钱清点了所有的东西,又吩咐众人备了些饭菜,给佘家营来的人吃,吃完便命老二和他们起上路,朝佘家营而去。
烟斗钱见他们走了,还有些不放心,召集几个儿子商议。
老大启辉朝烟斗钱道:“爹,大不了咱们和他们拼了。线天的人,又不是比他们人少?”
烟斗钱白白书,捻须道:“你以为你老子没长脑子,佘家营易守难攻,要不然当年老子就把它拿下了,还等到今天受这窝囊气?你们好好呆着,不得妄动。”
老九见用强不行,朝烟斗钱道:“爹,我倒有个馊主意,不知道行与不行?”
十
众人听,都望着老九。
烟斗钱吸了口烟,抿嘴道:“你说来听听,无论如何,也得保住你二哥的性命。”
老九诡秘地道:“爹大可放心,前几年我去过佘家营,熟悉那里的地形,派几个人到那里去打探,只要二哥遇到什么危险,在那里放把火,趁乱就能将他救走。”
烟斗钱听,摆手道:“又要杀人放火,我早烦了那些事了,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三摸着下巴,沉思不语,见众人没得好的主意,犹疑地道:“让我个人去,保证二哥没事回来。”
烟斗钱愣,否决道:“你刚新婚,不能让你去,难道你想让幺妹守活寡?”
老三忙道:“爹,你就放心吧,我去佘家营,绝对平安回来。要是人去得多了,恐怕还没这么安全。”
烟斗钱望了望启辉,朝他道:“启辉,你是长子,这件事你来做主。”
启辉点头道:“爹,我看这件事,非三弟去不行。”
烟斗钱惊,敲了启辉烟头道:“让你三弟去,不是让他去送死?”
老三启圣慌忙道:“爹,你不用担心,我去那里有的是办法,只是有件,我不太拿得准。”
烟斗钱眯缝着眼,吐出口烟圈,朝他望道:“什么事你拿不准?”
老三叹息道:“当年梦露的事,至今喂怀疑是不是三喜子干的?那时人多,没看清三喜子的样子,只听声音像。那晚我仔细看了三喜子,见和当日的三喜子不样。”
烟斗钱啐了他口,喝道:“不争气的东西,个女人,值得这么较真吗?你如今娶了幺妹,就得好好对她。那个贱女人,还管她什么死活,这么多年,又没给你留下男半女。你要是为这事而去,我就不许你去。”
启辉见势不妙,劝烟斗钱道:“爹,这是压在三弟心头的块石头,你可不能不让他去,要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抬头见人了。我想那伙人,应该就是佘家营的人。这么多年,我们兄弟几人出门在外,就是寻找那伙人。”
烟斗钱越听越气,原来兄弟几人,都为了同个女人寻仇,大喝声道:“你们个都不许去,这件事,我亲自去解决。”
十二
几兄弟对望眼,不敢言。
烟斗钱转身朝启辉等人望了眼,沉吟道:“你们让老三去,那不是害了老二吗?我这把老骨头去,除了死,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老三慌了神,朝烟斗钱道:“爹,你就让我去吧,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实在难受。”
烟斗钱将烟杆扔,喝道:“难受,难受也给我往心里憋着。”
烟斗钱说罢,朝旁的家丁喝命声道:“备马。”
家丁不敢违拗,慌忙去拉了马来。烟斗钱翻身上马,吩咐八人,守住线天隘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启圣不知烟斗钱为何如此,但想佘家营舍得拿那么多东西来,也决不能血本无归。启圣怔,想着比这害怕的事。佘家营历来就没这么阔绰过,他们拿东西来,定有他们的目的。他朝启辉低声说了几句,吓得启辉也练练点头。
启辉将几兄弟叫进屋里,将启圣的话重复了遍,老九却不屑地道:“大哥,难道你还怕佘家营吗?咱们几兄弟,随便在他家屋梁上动点手脚,就够他折腾的了。”
启辉叹了口气道:“九弟,你有所不知,要在他屋梁上动手脚,除非去给他家装房子,或者给他家立新房,就像你二哥样,才有机会收拾他。咱们这样,是没办法做得的。”
老九将拳头往地上锤,俯下身去,喝道:“佘家营人多没错,咱们忍了那么多年也没错,断不知爹还给那送东西,这真让我无法忍受。”
启圣听老九说,计上心来道:“九弟,咱们倒有办法,找几个人在线天的顶上,多备些石木之类,见佘家营的人来,便将木石放下,看他们能怎样?”
启辉大喜,拍了拍启圣的肩膀。
老九更是兴奋不已道:“三哥,你这想法不错。我带几个人去准备,等爹和二哥回来,趟有人追来,就将木石放下。”
老九说完去了,老三有些坐立不安,朝启辉道:“大哥,你守住这里,我去佘家营趟。”
启辉又伸手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叹息道:“三弟,我知道你放不下,去了得注意安全。”
老三应了声,走到马圈里,牵了匹马,朝佘家营奔去。
启圣行了程,见前面片声的吆喝,不禁心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在这里打闹?”
这里还没离开线天的地界,属烟斗钱管辖,老三有此疑问,便拍马过去,只见几个手拿弯刀的人,将烟斗钱团团围住。
启圣大骇,慌忙策马过去,朝众人爆喝声,和烟斗钱会于处。烟斗钱见老三奔来,朝他喝道:“老三,这事与你无关,还不退下?”
启圣怒喝声,哪管烟斗钱的话,便将马缰兜,朝围住他们的人的脖子套去,那人猝不及防,已被启圣的马缰套住。启圣顺势拉,把那人从马背上拉落。烟斗钱见状,催动当年的勇气,将马缰也兜,将攻过来的人拉翻。
其余众人,见烟斗钱有了帮手,又在线天的地盘上,哪敢撒野,慌忙逃走。烟斗钱见其余人等奔逃,也不敢追赶,慌忙下马,将那人捉住。
十二
老三见公然有人敢与线天作对,朝烟斗钱道:“爹,你带着这两人回去,我去佘家营接应大哥。”
烟斗钱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老三策马而去。他急得没法,只得将两人捆好,翻身上马,将他们拖到老宅。
老九在线天见烟斗钱拖了两人,慌忙奔到山下,接住他爹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烟斗钱满头冒汗,冷喝道:“我与佘家营势不两立,他居然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烟斗钱说罢,将手捋了捋胡须。
老九见老三没回,焦急地问道:“三哥追你去了,难道你没见着他?”
烟斗钱叹息声道:“他说去接应你二哥去了,我这得回去叫你大哥他们,带着批人,去佘家营抢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九没想到,帮着二哥要了点东西,竟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太小看佘家营的实力了,更没想到佘家营的人比他还蛮横。
老九暗自懊恼了回,急着命令家丁守住线天险要处,让过他爹,亲自把守隘口。
烟斗钱回到老宅,喘了喘粗气,坐在石阶下,良久才爬起来。
此时启辉和干兄弟,带着众家丁,到处设防去了,都不在老宅。烟斗钱叫了半晌,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只听得南厢有动静,闷窦的媳妇听得喊声,才出来应了声。烟斗钱晃眼朝闷窦媳妇望去,只见她此刻比平时更加艳丽照人,他动了动心,却没心情挑逗她。
烟斗钱见她也说不出他们到底去哪了,只得骑着马回到隘口。
老九接着,朝烟斗钱道:“爹,那两个人呢?”
烟斗钱拍拍老头,叹道:“你看我,都急晕了。我把那两人仍在院子里,就朝这里来了。”
烟斗钱说着,欲拍马而回。老九把他拉住,低声道:“爹,你经不起来回折腾,这事交给我。”
老九说罢,抢过烟斗钱的马,翻身而去。
老九回到老宅,见两个人还在那不断的挣扎,南厢楼上的围栏处,站着闷窦媳妇,在那观望。老九眼觑见,朝闷窦媳妇招手。闷窦媳妇害怕老九再做出那事,慌忙的奔到幺妹的屋里去了。
老九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心想只要你在我家,就不怕得不到你。
老九顿了顿,心想爹真想得周到,将个美人儿留在家里,日后乐得供我享用。
老九恨闷窦媳妇不理自己,朝两个佘家营抓来的人身上便是几脚,跺得两人杀猪似的嚎叫。
老九忙将两人捆在厢房的柱子上,又检查四周番,会着启辉,将烟斗钱遇伏事说了,启辉恨恨地道:“你三哥担心的事,终于生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跟佘家营拼个鱼死网破。”
老九嗯了声,沉声道:“大哥,你会布阵,在隘口布个迷阵,好让佘家营的人不敢闯入。只要二哥和三哥回来,我们就不怕佘家营的人了。”
启辉拍了拍老九的肩膀,又朝带回来的队家丁道:“你们快去准备些圆木,运到线天隘口。”
十二
众人领命去了,启辉偕同老九,来到隘口旁,早见烟斗钱喘息着,不能动弹,吓得跪在跟前。
烟斗钱气喘如牛,叹息声道:“老大,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可要保护好线天,不要让他落入外人之手。”
烟斗钱说着,眼睛几翻,似有痰堵住心口,猛地翘起,咳嗽几声,又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启辉急得没法,朝老九道:“九弟,你看着爹,我去请对门赤脚宋医生来,让他给爹开副药。”
老九应了声,忙替他爹抹胸捶背,烟斗钱才稍稍好受些。
烟斗钱见只有老九在这里,朝他道:“老九,我来时将烟杆扔在院子里了,你去给我拿来。以后有什么事,都听你大哥的,让你其他几个哥哥,并都要听你大哥的。”
老九觉得烟斗钱的话说得奇怪,只得安慰他道:“爹,我这就去取烟杆来,你不会有事的。”
老九说完,便骑马去取烟杆。
老大启辉去请赤脚宋医生,可他不愿走路,不想来。老大急了,怒喝声,将他把提起,扔到马背上,硬把他绑了来。
宋医生不停的在马背上乱叫,启辉也不管他,他的全身,都被宋医生抓得稀烂。
老大来到众家丁守着的烟斗钱跟前,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当他看见烟斗钱惨白的脸时,他暴吼声,抓住名家丁,喝道:“老九去了哪里?我叫他守着,他怎么不好好守着?”
家丁失色道:“老爷让九少爷去家里取烟杆去了,想必这会就回来了。”
老大将家丁扔,冷哼道:“老九也是,见爹都不行了,还去取什么烟杆?”
老大说毕,伸手将宋医生提起,喝道:“宋医生,你定要救救我爹,定要将他救醒。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医生伸手试试鼻息,脸色大变,摇摇头道:“大少爷,就算大罗金仙降世,恐怕也无回天之力,恕老朽无能为力。”
老大听完,软瘫在地上,远远的见老九拍马过来,他跃身而起,把将老九扯下马来。老九还不知怎么回事,也被老大按住,让他睁大眼睛看看烟斗钱。老九见烟斗钱已落了气,吓得连声嚎啕。
老大哭声道:“我让你好好守着爹,你却去拿什么烟杆?”
老九被老大按得喘不过气来道:“我也不知道爹让我去拿烟杆,是把我支开,他不想让我们见到他离开人世的样子。大哥,你快松手,要不然我也会随爹而去的。”
老大松了松手,忽然又将老九使劲按住道:“我真想送你去见爹,你个混账东西,干的啥好事?”
老九先时还没哭,此时眼泪不禁嗖嗖直下。
老大看着有几分不忍,才将他放开,相互抱头痛哭。
宋医生见烟斗钱已死,他两兄弟又在痛哭,也不告辞,悄悄的朝旁绕开去了。
老大见宋医生蹑手蹑脚的离去,也不管他。两人哭了回,忙命几个家丁去报丧,将留在线天的几个弟兄找来,商议善后事宜。
不多时,老四、老五等来到隘口,都哭了场。老大又问老九,在他回去取烟杆时烟斗钱说了什么话。老九将烟斗钱的话照实说了,他便道:“既然如此,老四负责向亲戚们报丧,老五负责请阴阳先生来看地,老六负责去请人来帮忙,老七去腾出灵堂、挂白帆,老八来守隘口,老九随我前往佘家营,向佘家营的人讨个说法。”
众弟兄听得此言,争相要去佘家营。
老大摆手喝道:“如今佘家营是我们的仇人,咱们都离开了这里,爹的后事怎么办?线天怎么办?佘家营处心积虑,想将线天灭掉,我们就不让他灭。爹辛辛苦苦打下的片天地,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我们不能让它毁在我们手里。”你们都争着去,难道想让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其余众兄弟听得此言,都垂着头,不出言。
老大见都无异议,叹息声道:“早知道我就不让爹奔波劳累了,没想到这次是他最后次替我兄弟们出血流汗,你们都好好的守住爹,不能让他的灵魂不安。”
老大哽咽了回,将切安排停当,和几个兄弟道了别,带上老九,叫了干家丁,总共十人,骑了快马,浩浩****,尘头大起,朝佘家营方向,飞奔而去。
十三
老大和老九来到佘家营脚下,切静寂无声,毫无打斗的痕迹。启辉策马在山脚转了圈,见佘家营没有守卫,心里疑惑,不敢向前。
老九怒喝声,正欲朝石阶上冲去,却被启辉阻住道:“老九,不得蛮来。咱兄弟几人,不过木匠出生,刀枪上的功夫,不如佘家营。”
老九盯了老大眼,沉声喝道:“大哥,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如今佘家营不知出了何事,无人防守,我们正好攻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启辉制住老九,满面蹒跚地道:“九弟啊,你可知佘家营的人何止数百?咱们只有十人,要他们围攻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咱们来,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人。没有老二和老三的消息,谁也不许胡来。”
老九听得恨恨地将手往马鞍上捶,瞪着启辉。
启辉知他难过,但既然让他跟着来了,就得让他活着回去。只要不与佘家营的人正面交锋,当属无事。
启辉朝山上望了眼,只见整个山头,雾气四起,将房屋遮掩,犹如龙形。启辉暗赞好地方,又朝四周望了眼,山下条大河,汹涌奔腾,东流而去。桂花香处,迷人醉魂。更有那石砌的高大的围墙,固若金汤。石墙周围,每隔数米,便有碉堡,能矢石、枪弹之类的东西,只要有人防守,就很难攻得下来。
启辉双眼睁,指着碉堡,朝老九道:“我想佘家营定出了什么事,这里无人守卫,可能知道我们要来救二弟和三弟。他们都把守卫撤到碉堡里面去了,看来线天和佘家营,是非结仇不可的了。”
老九将拳头握紧,朝碉堡望了眼,整个围墙四周,足有十余个。他暴吼声,朝启辉道:“他们暗中埋伏,意图伤害爹,早与咱们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大哥,难道你想就这样算了?如今爹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你就想和佘家营和解?”
启辉摆了摆手,也不接老九的话。但听声棒子响,佘家营里,涌出无数的喽啰来。启辉大骇,慌忙喝命众人回撤,不与争锋。
老九哪里听劝,见人持长枪冲了出来,策马迎上,酣战起来。
启辉见了,暗拍大腿道:“老九啊老九,你个不动脑子的东西。”
正说间,却见老九抢过杆长枪,逢人便刺,刺得佘家营里的人东倒西歪,不敢强攻。启辉怕老九有所闪失,慌忙带着九人,来助老九。
佘家营的众喽啰见了,忙撤入山门,闭门不出。
启辉望着山门,叹息声道:“现在要见二弟、三弟,想必很难了。”
老九冷笑声道:“大哥,你真正怕事,佘家营里的人,也不过如此。咱们强攻进去,杀他个鸡犬不宁,鬼哭狼嚎,看谁还敢惹我们?”
启辉怕老九强攻,喝止道:“九弟,不得胡来,你这般脾气,遇着比你弱的对手,你倒占尽了便宜;要遇着比你强的对手,你却半点便宜也沾不上。强攻进去,万二弟、三弟不在里面,那结怨不就更深了?”
十三
老大和老九来到佘家营脚下,切静寂无声,毫无打斗的痕迹。启辉策马在山脚转了圈,见佘家营没有守卫,心里疑惑,不敢向前。
老九怒喝声,正欲朝石阶上冲去,却被启辉阻住道:“老九,不得蛮来。咱兄弟几人,不过木匠出生,刀枪上的功夫,不如佘家营。”
老九盯了老大眼,沉声喝道:“大哥,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如今佘家营不知出了何事,无人防守,我们正好攻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启辉制住老九,满面蹒跚地道:“九弟啊,你可知佘家营的人何止数百?咱们只有十人,要他们围攻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咱们来,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人。没有老二和老三的消息,谁也不许胡来。”
老九听得恨恨地将手往马鞍上捶,瞪着启辉。
启辉知他难过,但既然让他跟着来了,就得让他活着回去。只要不与佘家营的人正面交锋,当属无事。
启辉朝山上望了眼,只见整个山头,雾气四起,将房屋遮掩,犹如龙形。启辉暗赞好地方,又朝四周望了眼,山下条大河,汹涌奔腾,东流而去。桂花香处,迷人醉魂。更有那石砌的高大的围墙,固若金汤。石墙周围,每隔数米,便有碉堡,能矢石、枪弹之类的东西,只要有人防守,就很难攻得下来。
启辉双眼睁,指着碉堡,朝老九道:“我想佘家营定出了什么事,这里无人守卫,可能知道我们要来救二弟和三弟。他们都把守卫撤到碉堡里面去了,看来线天和佘家营,是非结仇不可的了。”
老九将拳头握紧,朝碉堡望了眼,整个围墙四周,足有十余个。他暴吼声,朝启辉道:“他们暗中埋伏,意图伤害爹,早与咱们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大哥,难道你想就这样算了?如今爹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你就想和佘家营和解?”
启辉摆了摆手,也不接老九的话。但听声棒子响,佘家营里,涌出无数的喽啰来。启辉大骇,慌忙喝命众人回撤,不与争锋。
老九哪里听劝,见人持长枪冲了出来,策马迎上,酣战起来。
启辉见了,暗拍大腿道:“老九啊老九,你个不动脑子的东西。”
正说间,却见老九抢过杆长枪,逢人便刺,刺得佘家营里的人东倒西歪,不敢强攻。启辉怕老九有所闪失,慌忙带着九人,来助老九。
佘家营的众喽啰见了,忙撤入山门,闭门不出。
启辉望着山门,叹息声道:“现在要见二弟、三弟,想必很难了。”
老九冷笑声道:“大哥,你真正怕事,佘家营里的人,也不过如此。咱们强攻进去,杀他个鸡犬不宁,鬼哭狼嚎,看谁还敢惹我们?”
启辉怕老九强攻,喝止道:“九弟,不得胡来,你这般脾气,遇着比你弱的对手,你倒占尽了便宜;要遇着比你强的对手,你却半点便宜也沾不上。强攻进去,万二弟、三弟不在里面,那结怨不就更深了?”
十三
杜二管家不知道这些,等老三赶来时,便口承认是怕线天的人对他不利,才留人断后。老三本自善良,听说是为了防备才留下的人,也便不再计较。但他此刻听说烟斗钱死了,得向佘家营讨过说法,要不然烟斗钱就白死了。
杜二管家见他四兄弟齐声讨说法,不禁心想,那几个兔崽子,咋就这么不懂事,硬要和个老头子拼什么?眼下,不把此事处理好,恐怕管家的位置,也很难保住。老爷房中的秽物还没除去,线天的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杜二管家双手摊,朝门外的众人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定对你们有个交待,要是真是我们的人对老爷下了手,我杜二也难辞其咎。但要不是,我们也会将凶手抓出,送到线天去。”
老九不依,喝道:“杜二,难不成你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像胡二管家样,走了之吧?”
胡二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的身体有些胖,脸庞偏大,稍微有点急事激,他就冒虚汗,此刻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哪能不急,虚汗不住的外冒。他擦了遍,朝门外众人道:“你们放心,我杜二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咱们老爷病重不起,这里的事,我杜二不替他老人家操心,谁来操心?咱们做奴才的,当为主尽忠效命。”
老九将长枪扔,冷笑道:“那好,杜二管家,别说你想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你揪出来。”
启辉见老九扔了枪,朝老二、老三望了眼,征求他们的意见。老二叹息声,嘴里喃喃地念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害得爹搭上了性命。”
启辉下马伸手抓住老二的肩膀,拍了拍道:“二弟,不关你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这件事,佘家营不给个好的说法,咱兄弟们都不依。”
老三也上前劝道:“二哥,这的确不关你的事。佘家营向来欺负人,这次他们要不惩办凶手,咱们就不除去秽物,让那佘老头,饱受折磨而死。”
老二朝山门望了眼,见佘家营三个大字,在雾气的遮掩下,显得耀耀生辉。他心里暗自叹息,要不是弄什么草疙瘩在佘老头的屋子里,他家也不会叫人去线天送礼,更不会闹出这等事来。
杜二管家见他四兄弟有些松动,更进步道:“你们放心,这件事要是没个你们满意的交代,我杜二的脑袋,就是你们兄弟的。”
启辉听他说来,也想这件事有些蹊跷,抱拳朝杜二管家道:“管家,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不是我线天的人怕你们佘家营,我们是讲理的人,要是没有满意的答复,我们也能攻进佘家营,将你主仆挖心剖肝,祭奠我爹亡灵。”
杜二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道:“你们大可放心,三日过后,我便给你们个交代。”
杜二管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点谱。要真是他留下断后的人干的事,他就得承担全部责任,到时佘老爷子管不管他,都还不知道。
启辉见众兄弟无异议,牵过快马,让其余众人骑上,风尘仆仆,朝线天驰回。
十四
杜二管家不知道这些,等老三赶来时,便口承认是怕线天的人对他不利,才留人断后。老三本自善良,听说是为了防备才留下的人,也便不再计较。但他此刻听说烟斗钱死了,得向佘家营讨过说法,要不然烟斗钱就白死了。
杜二管家见他四兄弟齐声讨说法,不禁心想,那几个兔崽子,咋就这么不懂事,硬要和个老头子拼什么?眼下,不把此事处理好,恐怕管家的位置,也很难保住。老爷房中的秽物还没除去,线天的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杜二管家双手摊,朝门外的众人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定对你们有个交待,要是真是我们的人对老爷下了手,我杜二也难辞其咎。但要不是,我们也会将凶手抓出,送到线天去。”
老九不依,喝道:“杜二,难不成你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像胡二管家样,走了之吧?”
胡二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的身体有些胖,脸庞偏大,稍微有点急事激,他就冒虚汗,此刻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哪能不急,虚汗不住的外冒。他擦了遍,朝门外众人道:“你们放心,我杜二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咱们老爷病重不起,这里的事,我杜二不替他老人家操心,谁来操心?咱们做奴才的,当为主尽忠效命。”
老九将长枪扔,冷笑道:“那好,杜二管家,别说你想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你揪出来。”
启辉见老九扔了枪,朝老二、老三望了眼,征求他们的意见。老二叹息声,嘴里喃喃地念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害得爹搭上了性命。”
启辉下马伸手抓住老二的肩膀,拍了拍道:“二弟,不关你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这件事,佘家营不给个好的说法,咱兄弟们都不依。”
老三也上前劝道:“二哥,这的确不关你的事。佘家营向来欺负人,这次他们要不惩办凶手,咱们就不除去秽物,让那佘老头,饱受折磨而死。”
老二朝山门望了眼,见佘家营三个大字,在雾气的遮掩下,显得耀耀生辉。他心里暗自叹息,要不是弄什么草疙瘩在佘老头的屋子里,他家也不会叫人去线天送礼,更不会闹出这等事来。
杜二管家见他四兄弟有些松动,更进步道:“你们放心,这件事要是没个你们满意的交代,我杜二的脑袋,就是你们兄弟的。”
启辉听他说来,也想这件事有些蹊跷,抱拳朝杜二管家道:“管家,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不是我线天的人怕你们佘家营,我们是讲理的人,要是没有满意的答复,我们也能攻进佘家营,将你主仆挖心剖肝,祭奠我爹亡灵。”
杜二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道:“你们大可放心,三日过后,我便给你们个交代。”
杜二管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点谱。要真是他留下断后的人干的事,他就得承担全部责任,到时佘老爷子管不管他,都还不知道。
启辉见众兄弟无异议,牵过快马,让其余众人骑上,风尘仆仆,朝线天驰回。
十四
家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只有老九,想着老三二房里的丫头——闷窦的媳妇,累了两天,躺在**,却睡不着。他只要闭眼,就见闷窦媳妇朝他扑来,她那诱人的两只小白兔,不停的在老九眼前招摇。老九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着。
老九垂涎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办法将闷窦媳妇骗出来。他又不敢进幺妹的屋,要是被传出去,不但老三要责罚,就是乡里乡亲,也不把他看好。
老九听说要搬回来住,心里比谁都还高兴,只要闷窦媳妇在这里,就没有勾搭不上手的。闷窦媳妇被老九惦记怕了,平时只在屋里,守着幺妹,不敢出来。只有当幺妹要睡的时候和老三进屋的时候,才和属牛的媳妇出来,在隔壁厢房里不露面。
闷窦媳妇出了幺妹的屋门,便催属牛的媳妇赶紧进屋,把门栓上。属牛的媳妇见着奇怪,便问她为什么这样?闷窦媳妇悄悄把和老九的那点事告诉了属牛媳妇,属牛媳妇听了,暗问道:“看老九身强体壮的,和他在起,有什么不样的感觉?”
闷窦媳妇脸红了,朝属牛媳妇啐了口道:“你个骚蹄子,这事要是被我家那口知道了,还不找老九拼命。我现在怕了老九了,都不敢让他看见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要让闷窦知道,还不害了他?”
属牛媳妇叹了口气道:“谁叫我们都这么命苦呢?不过你倒好,老九能看上你,在这里也不寂寞。我现在在这里,简直无聊得要死,都没个人正眼瞧我。”
闷窦媳妇的脸,更加红了道:“你就别乱说了,你以为我愿意啊?你没见那晚那阵势,简直要把咱们家都生吞活剥了。”
属牛媳妇出神地听着闷窦媳妇的话,心想老九那体魄,这么强壮,定把她给弄爽了,要不然怎么还在这回味无穷呢?只是我姿色平平,勾搭不上老九。我家那口子,又是个软柿子,刚进去,就像冰遇火般化了。骂我骚蹄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属牛媳妇想着这些事,不禁流了大片,只觉冰凉冰凉的难受,她便借故要去小解。
属牛媳妇开门,惊动了睡在下屋的老九,老九以为是闷窦媳妇,张眼望不是,又倒头睡去。
老九刚睡下,却映出了属牛媳妇的身影。属牛媳妇要小解,得绕到厢房后的猪圈里,那儿有块刚容得下个人的地方,又不会被人看见。老九屋子的后门,正好对着她小解的地方。
老九翻来覆去,睡了不到两分钟,总是睡不着。媳妇又不在身边,伸手想自己解决,但又觉得没趣,便走到后门,将门洞开。
老九晃眼便见属牛媳妇蹲在那里,摆动着各种姿势,勾他的眼球。
老九见他要叫,忙奔出屋去,伸手将她的嘴捂上,低声道:“这么多人在,你嚷嚷出去,那可怎么好?”
属牛媳妇见他来搂着自己,不住的用屁股去抚摸老九的私处。老九顿时欲火攻心,猛地将属牛媳妇扯,扯入屋去了。
属牛媳妇千个愿意,好好的侍奉老九,老九也不含糊,见她那副骚样,早把浑身的解数,都使了出来。
十四
属牛媳妇尽情的享受着,将手插入嘴里,细细的轻哼。老九见她哼得不过瘾,用力顶了几下,属牛媳妇没有准备,尖声大叫了几声。
老九听她声音太大,慌忙捂住她的嘴道:“我的乖乖,我最喜欢你这种浪样,但你太大声了,被人听见,可不好。”
属牛媳妇忍住低声道:“老九,都说你是个人物,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你这番功夫,用在闷窦媳妇身上,想必她更受用。”
老九愣,朝属牛媳妇散乱的头上望了眼,迟疑地道:“怎么,闷窦媳妇也和你讲这些?”
属牛媳妇伸手摸了摸老九的脸蛋,抿了抿嘴,幽幽的道:“你要是我家那口子该多好?”
她没有正面回答老九的问话,只用这话来搪塞。老九**心大动,将属牛媳妇翻转,朝背后猛地来了几下,属牛媳妇哪享受个这样的幸福,连连尖叫。
老九也不管她,任由她乱叫。过了良久,才云开雨停。
屋外的人不知怎么回事,想看个究竟,但毕竟是烟斗钱家,谁敢靠拢来看。
闷窦媳妇见属牛媳妇去了好会,还不回来,害怕她在这里出了事,想出去看看,又害怕撞上老九,在屋里不停的跺脚。
属牛媳妇有心,在屋底下听见了,朗笑声更大。
老九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只得住手。
属牛媳妇还有几分不满足,伸手在老九的私处摸了摸,见坚挺挺的,不知为何他就住手了。她撒了个娇,将老九压倒,不停的晃动。
老九支持不住,不停的嚎叫。
属牛媳妇乐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刚烈”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连声讨饶。即便这声音不是讨饶,她也看得出老九很享受,更看得出他有些受不了。属牛媳妇更加兴奋,将双手向后撑,向前不停的送……。
老九实在忍受不住了,大叫声,抓住属牛媳妇的大腿,慌忙爬起,伏在她的身上。属牛媳妇被他这么压着,倒觉得是种享受,伸手轻轻的理着老九散落的丝。老九闭紧双眼,喘着粗气,任由属牛媳妇的手不住的抚摸他的脸。
老九觉得有些困了,朦胧睡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什物也没有,空空然只有他人。他回想适才生的事,深怕是做梦,去看了看后门,虽闭却没有上闩。
老九拍了拍脑袋,心想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还先她睡着了?他暗自叹了口气,早知道属牛媳妇这么受用,我就早盯上她了。她虽长得没闷窦媳妇好看,枕席上的功夫,却无人能敌。
老九边出神,边伸手去摸**留下的东西,冰凉片。
老九伏倒**,尽情的回忆**的情景,他要将那刻留住,让那刻永恒。只有将属牛媳妇制伏,才能更好地接近闷窦媳妇。
老九想着想着,计划着各种可能的未来,等到有天,他会让属牛媳妇和闷窦媳妇,并肩作战。不禁微微笑,又朦胧睡去。
十五
属牛媳妇见老九朦胧睡去,还有几分意有未足,但她不敢惊动老九,只得将衣服胡乱穿了,打开后门,见左右无人,往厕所里钻。她伸手在小腹上挤了又挤,将污秽之物挤入厕所,才从猪圈旁钻出来。
属牛媳妇本来见四周无人,才往厢房上去的,谁知老黄家的绵羊,正打从厢房下过,又听得屋子里的声音,见属牛媳妇蓬乱的头,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便将这事告诉了小娃儿。小娃儿不信,心想我那媳妇长得相貌平平,老九看不上,定是闷窦媳妇。
小娃儿趁机出来看了看,只见是属牛媳妇。小娃儿愣了,心想这老九,这么大小老少都想通吃,太不像话了。小娃儿心里懊恼,却不敢声张。
绵羊伸手拍了拍小娃儿的肩膀,冷笑道:“这回信了吧?”
小娃儿转眼望着绵羊,有些无奈。他辗转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不知道该叫老九,还是叫他这不争气的媳妇来教训番。
小娃儿叹了口气,心想多事不如少事,我不说,绵羊他也不敢说。只要我们都不说,这件事就会过去。
小娃儿没有多想,心想自己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就钻进烟斗钱的灵堂,在那管香蜡纸烛。
小娃儿在烟斗钱家忙了晚,半夜才回去歇宿,敲了半天的门,高脚鸡不给他开,让他走侧门。小娃儿怒了,猛地拍门板,那门板倒了,吓得高脚鸡破口大骂。
两人闹了半天的不愉快,小娃儿便将白天看到的事告诉了高脚鸡。高脚鸡揉了揉眼睛,喝道:“孩子他爹,这是给咱们孩子带绿帽子,你懂得不?我就说那贱人生的娃,咋个不像个,原来她在外面偷汉子。你当时看见,咋就不上去给她两个嘴刮子?”
小娃儿苦着脸,压低声音道:“孩子他娘,你别太大声,让属牛听见了,还不去找老九闹上天去?我哪里敢啊,我也是为了咱们家人好啊,要伸张出去,咱们不都得没命?烟斗钱家的老九,可不像烟斗钱,他比烟斗钱更狠。”
高脚鸡听得受不了了,伸手在小娃儿脑门上撮,喝道:“都他妈群软骨头,干不了点正经事。你把姑娘都给了他家受用,难道连媳妇也要送给他家了吗?索性哪天,你把老娘也送给他家,留下你个人过孤零零的日子。”
高脚鸡的话音越扯越高,惊动了隔壁屋休息的闷窦。闷窦爬起来,在屋门外听了半晌,却没听出个头来。
他伸着手指,在那掰弄,心想娘说把女儿送给了他家,这他不就是烟斗钱家吗?又听他娘说把媳妇也送给了他家,这他不也是烟斗钱家吗?后面更说到把老娘也送给他家,娘这么老,他家谁稀罕?这会送到谁家呢?
闷窦想了想,想不出会把他娘送到谁家去。
闷窦披着衣服,在门外站了半晌,听得侧门的屋门嘎吱想,属牛从屋里钻了出来,正准备小解。他出来之际,晃眼见闷窦在那偷听,想上前抓住他,只见闷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属牛不解地望了望闷窦,蹑手蹑脚的来到跟前,见闷窦伸手指了指屋里。此时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基本听不见。
两人听不见屋里的说话,属牛便去小解。闷窦正要回屋,被属牛拉住道:“兄弟,你还没跟我讲爹娘说了些啥话呢,怎么就要走了?”
闷窦闷了半晌,伸手在嘴边嘘了声。属牛懒得理他,扯开衣服,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过不多时,两人回到屋里,闷窦便将此前想的说了遍。属牛猛地伸手拍了拍闷窦的脑袋下,骂道:“王八羔子,爹将咱们的媳妇都给了烟斗钱家的老九了,这事还得了,咱现在就去讨回咱们的媳妇。”
闷窦愣了愣,睁大双眼问道:“那娘又被送去哪里了?”
属牛再也忍不住踹了闷窦脚,喝道:“你个的缺了根筋,娘被送到哪了,那是爹的事,我们管不着,最主要的是管好自己的老婆。”
属牛边骂边穿好衣裤,顺手在门边抓起根扁担,便朝烟斗钱家去了。吓得闷窦,瑟瑟抖,慌忙去拍他爹娘的门。
小娃儿和高脚鸡吵嚷了半天,正要睡下,听得拍门声,连忙爬起来。见是闷窦,问闷窦啥事,闷窦指着烟斗钱家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小娃儿见他被吓成那样,又见侧门大开,朝他问道:“你哥属牛呢?他没睡觉?”
闷窦直伸手指着烟斗钱家的方向,急得个字吐不出来。
两人都知他平时说不出话,都不敢过于激动,只好安慰他道:“孩子,你别急,慢慢说。有啥事告诉爹和娘,我们帮你想办法解决。”
闷窦听,心里憋着的那句话,喷的下冒了出来道:“爹,你要把娘送去什么地方?”
小娃儿和高脚鸡对视了眼,心想刚才的话都被他听见了,想起属牛,才叫苦不迭道:“他定是去烟斗钱家找老九拼命去了。”
小娃儿急了,也不管闷窦的那句话说得说不得,慌忙驰向烟斗钱家。
高脚鸡鞋都没穿,便跟着追了去。闷窦见他爹和他娘都追去了,大脑里却还萦绕着那问题。他看了看两人离去的方向,瞬间化成道黑影,再分辨不出人影。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钻进屋里,呼呼大睡。
小娃儿追到烟斗钱家时,只见几个家丁,已把属牛捆在厢房的柱子底下。小娃儿急得将手扇了自己个耳光道:“叫你不要乱说,你却乱说,现在惹出事了,该怎么办才好?”
属牛见他爹来了,指着他喝道:“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先把我妹给卖了,再把我们的媳妇也给卖了,难道你还想卖我娘不成?你还有脸跟来,你个老不死的蠢货。”
属牛眯缝着另只眼,气得青筋暴涨。
老九慢条斯理的从厢房楼脚走出来,将脖子扭了扭,双手伸展伸展,活动活动筋骨,叹息声道:“我老九对你家,是不是太仁慈了点。”
吓得小娃儿跪在地上,哀求道:“老九,九爷,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
老九瞪大双眼,望着小娃儿,喝道:“我饶了他,他就要用扁担打死我。我饶了他,我以后怎么办?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
院子的吵闹声,惊动了厢房上的属牛媳妇,见属牛被捆在柱子上,知今天的事已被他知道,但毕竟夫妻场,此时不来救他,恐怕再没机会了。
属牛媳妇见老九要去打属牛,三步并着两步,慌忙扑到院子里,跪在老九的身边。老九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越激起心中的欲望。他见属牛媳妇的红肚兜里,不停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伸手在她肚兜里尽情的摸。
属牛见了,恨恨得咬牙启齿,喝道:“钱老九,你个不是人的畜生,你简直不是人。”
老九听到属牛杀猪似的嚎叫,心里无比的快活道:“你继续骂啊,骂得大声点,你再骂。”
他的手,狠狠的捏着属牛媳妇的**,猛地伸出另只手,唰的声,将她的衣服撕开。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见着属牛媳妇被老九玩弄,只敢心里破骂,嘴上却个人也不敢说话。
老九仰天大笑,突然指着属牛道:“你骂呀,我让你骂个够。”
小娃儿也看得忍不住手,朝地上捡起块木板,朝老九的头上砸去。小娃儿的力气本来就小,砸在老九头上的板子,丝毫不起作用。
老九顺势将木板拉,小娃儿被他的力道带起,老九猛地向外扔,小娃儿便落在厢房的木柱上,奄奄息。
老九双手抓住属牛媳妇的小白兔,将她高高举起,怒喝道:“别说个娘们,就是你属牛,我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高脚鸡奔到跟前,见小娃儿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属牛被捆在木柱底下;媳妇被人高高举起,气涌上来,怒喝声,奔向老九。
老九见高脚鸡奔来,将属牛媳妇扔,砸到她的身边。属牛媳妇惨哼声,不醒人事。高脚鸡见了,猛地弯腰,抱起她媳妇道:“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这样的人家,是随便敢高攀的吗?”
老九见属牛媳妇没了声响,又见小娃儿不知事向,才有些着急起来。这件事,要被他打个启辉知道,是要挨板子的。
老九见状,慌忙奔进屋子,闭门不出。
高脚鸡抹了把眼泪,将捆着属牛的绳子解开,又去看小娃儿。伸手去试了试鼻息,已然断了气。高脚鸡边哭边骂,搂着小娃儿,瘫软在地上。属牛见他媳妇赤身露体,慌忙将衣服脱了,给她披上,抱着痛哭。
属牛忽然抱起他媳妇,狠狠地往地上摔,大骂道:“贱妇,我留你何用?”
属牛说完,站直身子,望着远方,突然溜烟的去了。
高脚鸡见属牛跑了,将小娃儿扔下,朝外追了几步,惨呼道:“我的儿,你要去什么地方?你可不要干傻事,我的儿……。”
高脚鸡见属牛已去远了,无助地软倒地上,伸手指着属牛去的方向。
等闷窦睡醒觉,来到烟斗钱家时,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上前辨认了番,见个是自己老爹,个是自己嫂子,吓得全身僵直,更加说不出半句话来。
高脚鸡见闷窦来了,总算多了个帮手,朝他道:“孩子,去抱抱你爹,咱们回家去。”
闷窦应了声,吃力地抱起小娃儿,缓缓朝家而去。
高脚鸡见闷窦去了,伸手指着烟斗钱家的大门,破口大骂。但烟斗钱家的人,个个似乎都没听见似的,就连他爹的灵堂,也静无声响。
高脚鸡骂了回,搂着她媳妇的身子,将她抱起,冷笑声道:“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要干出那样的事,又怎能让别人看见。我儿子再怎么不好,可他对你,也算得上是片真心。如今你让我死了男人,你男人也狠心的把你丢弃,这算是报应啊,报应。”
高脚鸡朝四周望了眼,刚才明明那么多人看热闹,这会怎么个人都没有?心想他们定害怕老九,见老九进屋去了,都四散开去,留下她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哭泣。
高脚鸡擦了擦眼泪,回想自己嫁了这么个男人,到头来却这般收场。
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留下的是无数的悲伤与痛苦。
她蹒跚地抱起属牛媳妇,望着听眼角流下的泪痕。她有心就属牛命,想必对属牛不是那么绝情,女人啊,为何会这样?
高脚鸡想不通,更不理解,为何属牛媳妇会为了个根本就走不到起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只要和老九有染,她的命,已然交给了他。
高脚鸡走了几步,天便破晓了,公鸡不停的喔喔喔直叫,她心里想,我该去哪呀?哪里才是我的立足之地?
她的脑海里,萦绕着个声音,累了吧,该歇息了。
十六
高脚鸡望着漆黑的夜空,望着她抱着的人儿,心如刀绞。要不是嫁了个怕事的人,自己也不会跟着受苦,也不会害得夫离子散。这切的罪恶,他都归结到小娃儿身上。她恨小娃儿,恨他懦弱无能,恨他自私,恨他……。
高脚鸡没有把属牛媳妇抱回家,而是抱着朝线天外走去。
如今烟斗钱死了,老钱家的儿子们和那些帮他家料理丧事的人们,都仿佛将院子里生的事当没有生般。院子里依然静悄悄的,除了几声虫鸣,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高脚鸡边走边想,幺妹就住在厢房上,还有闷窦媳妇,难道两人都睡得那么死,听不到院子里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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