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释放
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照耀出屋内那个阴森的黑影,以及那闪着冰冷光芒的锋利刀刃,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移向床爆将刀高举过头顶,狠狠地刺向那熟睡的人儿。
手起,刀落,血,映红了双眼,黑衣人睁着不瞑目的双眼向后倒去,喉头插着一把匕首,血不断地顺着刀锋流下,凝固在地板上。
的人掀被下床,立于黑衣人身旁,月光照在他背后,晕出淡淡的银光,除了一双黑夜里发亮的眼睛外,其余的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忽然,从窗口一个人,跪于他身后,“爷,外面的那些人都已服毒自尽,没有抓住活口。”
“知道了,将人送去东郊的别院。”
“是!”
冷清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向东奔去,路遇的官兵纷纷让道,竟无一人赶去阻拦。
像是在黑暗中徘徊了很久,亦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与兰在草地上嬉戏,娘依偎在爹的怀里微笑地看着他们,但是,渐渐地,兰的身影模糊了,他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爹和娘的身影也离他越来越远,他奋力地跑过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然后,一双大手将他揽在怀里,一个人好温柔好温柔地吻着他,让他感到好幸福,但突然,那双手又狠狠地将他推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诉说着对他的恨意,最后,他看到那个人拿着一把刀向他刺来,他无意躲闪,当刀锋快刺入他心脏时,那人却突然转向另一爆满世界的鲜血,以及爹和娘的头颅
“不要——!”猛然从坐起,李静蓝大口地喘着气,爹和娘爹和娘在哪里?他要去找他!他不能杀害他们!他他不能吗?不,他能!但是
顾不上尚还虚弱的身子,李静蓝跌跌撞撞地下床冲向门爆用力地拉开大门,强烈的阳光令他感到不适应,不禁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两下,然后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他跌进一个人的怀抱。
“你还好吧?怎么刚醒就急着下床呢?来,我扶你进屋。”
李静蓝睁开眼迎向头顶的那个人,怎么怎么可能?那个自己刻意遗忘的但却在梦中也不能遗忘的人,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公子,若夕很像一个人吧?”
李静蓝回神,从他怀抱中站起来,有点自嘲,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啊?即使是出现也是为了要抓他吧?“是,你很像一个人。”
若夕垂头,有一些伤神,轻轻地将他扶到,“李公子先休息一会儿,若夕再去煎一碗药来。”
“这里是哪里?”
“回李公子,这里是主人家的别院,寒公子拜托主人照顾您,所以请不用担心,安心在这里修养就好。”
“那,我师兄呢?”看到若夕一阵茫然之色,李静蓝又补充道:“就是你说的寒公子。”
“原来寒公子是您的师兄啊!他今早随主人”若夕突然顿住,对李静蓝行了个礼,“对不起,若夕不能说。”
“是吗?那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从那天夜里被送来后已经昏睡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夜?”李静蓝蓦然心痛,捂着胸口轻咳,两天两夜,那行刑之日不就是今天正午?
不知缘由的若夕以为他又不舒服起来,赶忙将他扶躺下去,“若夕这就为公子煎药去!”
一队禁卫军押解着十几辆囚车缓缓地行驶在前往午门的路上,队伍的最后有一顶华丽的八抬大轿,一只素手掀开轿窗,露出一张英俊带有微笑的脸。
“诶,本王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你,竟然要自己劫自己的法场。”
身旁官兵打扮的寒封将视线从前一辆囚车中收回,冷眼望着轿中笑得狡猾的人,“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你小情人身上的毒,除了白莲外无人可解。”
“是吗?”谦王轻笑出声,放下轿帘不再言语,难道他真以为凭他谦王的能耐会解不开古月身上的毒吗?
“李公子,药煎好了,快起来趁热喝吧!”若夕将茶盘放到桌上,掀开的幔帐,不由的惊呼一声,“来人啊!李公子不见了!”
李静蓝低着头混在人群中跟着囚车的队伍缓缓前进,爹娘的脸色都很好,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即使是隔着囚车,两人的手依旧紧握,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若他身为女儿身,他与龙御天是否也会有这样的爱情?
不能想,捂住疼痛的胸口,李静蓝大口地喘着气,泪悄悄地溢满眼眶。
谦王端坐在刑台上,悠闲地喝着茶,身边竟然还有宫女为他打扇捶背,好像这里并不是什么刑场,而是戏园子。
身边的一名官兵对他附耳低语:“爷,都已准备妥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看着身边恨不得现在就能冲向刑场的寒封,谦王拿起一颗果子放到口中,薄唇轻起,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等。”
炎热但阳以缓慢的速度一步步移向头顶,众人们都擦拭着脸上流下来的汗水,忍不住抱怨时间过但慢,人群中几个衣着朴素的人,闪着凌厉的目光盯着刑台上那个悠闲的王爷,手中紧握着藏在腰间的剑。
一旁的刑部大人起身来到谦王面前,拱手道:“王爷,时辰已到,可以行刑了。”
“哦。”谦王收起手中的扇子,脸上有些不耐烦,随手抽出面前竹筒里的一块令牌扔到地上,“那就砍吧!”
“是。”刑部大人回身,对着刑场上挥手,“行刑!”
大刀直指天空,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人群中的几个人抽出腰中的冷剑,飞身而起,踏着众人的头顶落在刑场上。
“你们是什么人!快,快保护王爷!”刑部大人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指挥着。
谦王身边有道人影闪过,留下一阵轻风,谦王叹息,拿起桌上的苹果啃咬着,真是个心急的人啊!
一阵马蹄声渐渐由远而近,隐没于混乱的刑场与四处乱逃的百姓们的惊呼声中,一人翻身下马,无视于这场混乱,急急跑到谦王面前,将手中的令牌高举过头顶跪下:“皇上有旨,将一干犯人押回大牢,明日早朝候审!”
谦王接过令牌把玩在手中,嘴酱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挥手叫来身边的一位官兵,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人便拿着皇上的令牌走向打斗的人群中。
谦王起身拍拍身上那看不见的尘土,随手拉过一匹马翻身上马,既然戏已散场,他这个看戏的人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于此,用力夹了下马腹,马儿撒开蹄子向城东疾驰而去,独留谦王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爽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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