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了马保国，牛毅开始耐心等待。

他和另一名强盗一左一右地守着衙门，毫无违和感。

“牛爷，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做吗？”

牛毅神秘兮兮地让这名强盗附耳过来，在一番“如此这般”的密谋声中，强盗被说得眉飞色舞，不禁向牛毅竖起了大拇指。

“牛爷，你这计策真是高啊！到时候一定能扰乱唐军的阵脚！”

“嘿嘿，那是必须的，想我自幼熟读兵法，这些都是小儿科，你就按我计策行事，一定记你头功！”

强盗乐不可支，又作了个揖。

“谢牛爷提携！”

这时，正北的天空中飘来了一块乌云，这乌云不声不响，不大不小，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江州城衙门的正上空，润物细无声。

牛毅抬头看了看，心中大喜，随后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他来到了衙门外一处隐秘的墙根下，狐晓月又一次翻墙而入，那些装满火药的坛子被她挨个打开了封口，一个不落。

半柱香的功夫后，她又跳了出来，牛毅低声问道：

“怎么样？”

“放心吧，都弄好了！”

牛毅抬头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云彩，它隐藏在夜色中，很难被人察觉。

“好，等着片云彩的雨下完了你再进去把那些罐子悄无声息地封上！”

狐晓月点头道：

“没问题！”

……

次日清晨，乌云早已散尽，牛毅混在山匪的队伍中踏上了前往伏虎山的征程。

这一路山道崎岖，连绵险峻，牛毅跟在一辆马车后面，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记录着山匪每一个可能设伏的地点。

这是最后一趟运送的马队，折腾了一夜的山匪们心情不错，他们一路上谈笑风生，时而高歌，时而狂饮，毫不掩饰身上的绿林之气。

牛毅和狐晓月轻声聊着。

“也不知玄奘那边怎样了？”

狐晓月突然一惊。

“朝阳公主的事情……他不会被皇帝直接砍了吧？”

“不能不能，再怎么他也是当朝宰相殷开山的外孙，再加上他圣僧的身份，皇帝应该不会要他命的，何况朝阳公主是舍生取义自愿化成了琉璃盏。”

“殷丞相能相信他吗？”

“我把殷温娇的血书给他了，除非殷开山不认得自家闺女的字迹。”

……

“吁！”

车队突然停住了，牛毅跳上马车向前看去，只见打头的马车旁正躺着几个人，其中两个还在不停地痛苦翻滚，看样子是刚被放倒的。

“是它！它又来了！”

随着这声惊叫，强盗的队伍乱成了“斑秃”，他们三五成群地靠在一起，兵刃朝外腚朝里，似乎是在惧怕着什么东西。

一名小头领壮着胆子站到马车上，大喊道：

“兄弟们不要怕，这趟我们人多，千万不要乱了阵脚！”

“嗖！”

一根竹子如利剑一般穿透了这名头领的身体，他晃了两下跌在地上，当场气绝。

蹲在牛毅身前的一名强盗气愤地自语道：

“妈的，不是说这家伙在夜晚才出没么？怎么白天也撞上了？真是倒霉透了！”

牛毅跳下马车，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那名强盗身边。

“兄弟，你们口中说的这东西是个啥？”

这名强盗不可思议地看着牛毅道：

“快他妈蹲下！你小子是新来的吧？连伏虎山的守山神兽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