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工程,几十年完不成的。”
朱厚照对李牧的设想还是很赞成的,但受制因素也很多。
“看见李家村的路了吗?”
“知道,你用什么石灰粉搞出来的。”
“对,现在能力有限,在全国先修这样一条路。把全国拆成无数个小区域,路修起来也就快了。”李牧拍拍朱厚照的肩膀,“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儿子、多种树!”
朱厚照似懂非懂,随即对着李牧就是一阵请教。
他要一个李牧说服他的理由,他也好去说服内阁、六部、一众大学士,以及皇帝。
毕竟,这是一个大工程,所耗费的人力、财力、物力可都是天文数字,更何况,也已经属于全国总动员了。
…………
文华殿。
牟斌和杨鹏觐见。
弘治皇帝一阵好奇,
看了牟斌递上来的条子,弘治皇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贤婿是真尼玛牛逼,来钱的道道比朕抄家都快!
“陛下,据说……”牟斌的老脸一红,“据太子殿下说,三多堂承认态度诚恳,主动赔钱的。”
“呵,呵呵!”弘治皇帝一脸鄙夷,“说正事儿!”
“太子殿下、李伯爷查到全国境内三多堂依旧有很多地下钱庄,想利用这次机会,把三多堂一举打掉。
陛下,打造国家银行是国策,户部已经通令民间商贾,禁止开设私人钱庄。很多商贾都已经选择在国家银行存钱,唯独三多堂对此事不闻不问,确实该杀!”
“那就去办!”弘治皇帝沉思了一下,收下了曹阿瞒的批条。
牟斌一怔,目光落在了条子上,“陛下……”
“三多堂的家产现在是赃款。”弘治皇帝一抖衣袖,义正词严,“赃款要充入内库府,不能用来抵债。”
“……”
牟斌:卧槽,做皇帝也不能这么心黑吧?你知道这次锦衣卫和东厂要动用多少人吗?一文钱不给,咋特么办事儿?
“陛下。”
杨鹏深深一躬身,“太子殿下要办学,也需要钱财建设书院。另外,太子殿下在浑河建码头……哪哪都需要钱。
镇国煤场的股份都充入内库府了,您看是不是适当的支援太子殿下一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太子殿下这两年也着实不容易。
只有给太子殿下足够的支持,太子殿下才能做出更大更好的成就。”
嗯,弘治皇帝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不是朕太贪,老话说的好,穷养儿子富养女,太子岁数还小,朕就是暂时帮他保存一下……
这样,太子答应你们的你们可以取。查抄三多堂之后,给李家村送去三百……送去二百万银票就好了。”
随即,弘治皇帝站起身,走到牟斌和杨鹏面前,“朕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全国的番子和锦衣卫,总归有几个手长的。怎么分你们俩定个章程,取多少递给朕一份密奏,大家都别白忙活!”
“陛下,曹家不义、无视朝廷律法,本该抄家!”牟斌一脸浩然正气,“臣,不取!”
“陛下,俺也一样!”杨鹏随即附和。
“行了,都别装了,朕特许的。”弘治皇帝瞪了两人一眼,“章程递给萧静吧,不用递给朕!”
牟斌和杨鹏相互对望,双双跪地,“臣、老奴,谢陛下洪恩!”
说白了,抄了曹家,就是皇帝不让拿,也会有人拿。
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瓜分了,大家都拿钱,才好办事儿。
呈报给萧静,萧静也能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就不是瓜分了,而是变成了军费什么的,保证账目清明。
唯独可惜了小朱秀才和李牧,又被狗皇帝贪了一大笔。
“何鼎啊,拟一道旨意。”
弘治皇帝缓缓开口,“李牧蓄意包围玉泉书院并殴打读书人,领全城的狗子私闯民宅……
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罪行极其败坏,严重影响了大明帝国的社会稳定。
罚他半年的俸禄,禁足在家三个月,让他自己去神枢营领八十军棍!”
牟斌和杨鹏相互对望,心照不宣:这是拿李牧背锅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宁王要是有本事,那就去找李牧算账吧,和皇帝没关系。
皇帝做的,都是法度承认的范围之内的,三多堂确实触犯了大明律疏。
和朝廷抢着开银行,朝廷不收拾你谁收拾你?
李牧不仅仅带着人打了闹事的读书人,还带着兵,直接冲到了人家书院里面打砸抢。
这样的行径,也就是弘治皇帝和朱厚照帮他压着。
要是其他人,谁敢闹得这么凶,天下文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把人淹死。
弘治皇帝也看出来了,李牧家一门三爵,很多红眼病看不惯,就开始找茬了。
朱厚照垫桌脚的奏疏,弘治皇帝也都看到了。
原本,弘治皇帝是想要用冷处理,以为时间长了,大家习惯了,也就过去了。
但是没有想到,李牧这小子反应这么大。
直接来了个狠的,直接把大明朝最大势力的读书人群体给得罪了。
不但得罪了,还得罪得很彻底。
这事儿做得虽然有些过火了。
但是也让弘治皇帝彻底地对李牧放心了。
李牧这人能力是有的,而且有些强。
弘治一直都很看好李牧,但问题是太能干的人,也存在着相应的风险。
现在好了,李牧这么一搞,把大明朝的读书人给得罪了。
以后怕是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只能够依靠皇权了。
什么叫孤臣?这就叫孤臣!
皇帝最最放心的,就是李牧这种孤臣。
“在给李牧下一道口谕,放了玉泉书院的所有读书人。既然太子搞个书院,那就让太子自己折腾去吧。”
说到这,弘治皇帝强调道,“玉泉书院的师生冲击军营,把这条罪名给他们记下,再敢违反,按照大明律法严办!”
何鼎安排人去传圣旨,牟斌和杨鹏各自回到了锦衣卫和拱卫司,先是命令吴用、高达二人最快的速度查封三多堂在顺天境内的十二家钱庄。
随即,八百里加急文书下放到各个卫所,全国范围内查抄三多堂的所有生意。
军令中的第一条写的十分明确:手脚都干净点,账目汇总之后,按人头分钱!但凡发现中饱私囊收受贿赂者,全族下入诏狱!
一夜之间,顺天府境内所有三多堂的生意被抄了。
锦衣卫、东厂番子知道有钱分之后,也是下手狠辣动作迅捷。
曹家,现在就是一座移动的小金库,下手越早分到的就越多。
此时此刻。
所有的狗子都离开了,曹阿瞒也长出了一口气,让人立刻打扫庭院,冲刷的干净一点。
泡了一碗茶,静静等着去宁王府送信的人。
可曹阿瞒派去宁王府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宁王病了,不见客。
听到这个回复,曹阿瞒手中的茶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一股凉意从脚心直冲天灵盖:完了,曹家要完了!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咱们家在顺天的十二家地下钱庄全都被查封了。”
紧接着一群小厮也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咱们家的玉器行被锦衣卫查封了!”
“老爷,大事不好,咱们家的酒楼被东厂查封了!”
“老爷,大事不好,咱们家的……”
近乎,三多堂在顺天的生意,全都被查封了。
砰,曹阿瞒一脚踹翻了茶几:
“李牧,好毒辣的手段!”
“老夫都同意赔钱了,你还下手绝了曹家的根!”
“老夫和你不共戴天,不杀了你老夫誓不为人……”
噗嗤!
或许是急火攻心,曹阿瞒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同一时间,大兴县的武侯、捕快、官犬队也包围了曹府。
理由也很简单,邀请曹阿瞒、曹正淳出席玉泉书院的交接仪式!
一时间,整个曹家也全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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