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曲贤虽一直很厌恶杨磊的行事作风,但在对杨曲贤上,杨磊从来都是扮演着一名严厉慈祥的父亲角色。只是杨曲贤自个儿不争气,好的不学学坏的。杨曲贤打心底里尊敬杨磊,所以在皇图浅收他为徒后,他一直左右为难。
像爹这样名副其实的贪官可不是师傅最厌恶的么?让师傅结果了爹么?这是万万不可的!
所以,他只能不断劝诫爹不要出乱子,千万千万不要在这段时间出乱子。
这些日子,他的心便一直悬着,悬着。
现在,终于安稳落下了。
自从得知险些被陷害入狱的父亲让师傅的人给救了,他的心就热的发烫,更是坚定了要跟随她的决心。
杨曲贤从不是个笨人,他懂得取舍,也懂得选择。于是他紧密锣鼓地筹划着灾民的安顿与生计。努力将皇图浅的名号发扬出去,让更多的老百姓投入到她的阵营之下。
他听说过皇帝对她的态度,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任何高于自己的存在都必须铲除。皇图浅多年征战创下的辉煌战绩与皇图家的荣誉将她高高捧起,几乎与当今皇帝同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她送了他这么大的一个红包,做徒儿的又怎能让师傅失望呢?
这些或许对她而言并无什么用处,但至少,在皇帝想动她的时候,看着众多民潮,多多少少也会顾及着些。
得知太子欲回宫的消息,他便立马收拾好行礼,拜别了父亲,先一步出发。
她留与他的信中,第二条便是看着太子动向,一旦有动静,立马赶往京都通知她。
关于这条,杨曲贤有些不解,若是通知,信鸽不是更快一些么?为何要他亲自赶往京都去?
“阿嚏。”杨曲贤揉揉鼻子,望着漆黑的四周,动了动长时间拿着灯笼的胳膊,“得,还是先寻着一个客栈歇一夜吧。这么赶路,等到了京都,我怕是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杨曲贤自言自语着,用手拍了拍座下的马儿,让它加快步伐。
“驾!”
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多数男声,马蹄声杂乱,杨曲贤掏掏耳朵,这群人似乎赶路赶得很急啊。
他俯身吹熄了手中灯笼,翻身下马,拉着马儿躲到了道路边的树林之中。
他从未真正出过远门,什么事都该注意着些,这大半夜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遇上了劫匪怎办?还是谨慎点好。
马蹄声越来越近。
“再快些!韩浪就在前方客栈里歇脚,咱们必须将神兵拿下!”一男子开口,声音粗犷沙哑。
“是!”众人齐应。
杨曲贤仔细想了想,韩浪?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奔腾的马群突然止住了步伐,停在原地。那粗犷男子扯着缰绳,迫使马儿转头。
“堂主,是鹰哨。”他身后的人道。
粗犷男子斜睨他一眼,他身后多话的男子立马垂下头去,似乎他刚刚多话了。
等了会儿,后面追上来一匹白马,马上的男子白衣飘飘,一马一人在黑夜中亮眼极了。
粗犷男子眯眼细瞧,终于在白马靠近约莫三丈的距离看清了来人,当即下马单膝跪下,“属下见过夙长老。”
众人见状,也忙跟着下马跪在地上。
白衣男子轻声笑了起来,“都起来吧。”
“是。”众人起。
白衣男子歪着头,晃了晃挂在指尖的紫绳,好奇地很,“你们都聚在这里作甚?是有好吃的么?”
众人愣。
粗犷男子呆了呆,哑然道,“您,您不是吹动鹰哨了么?”他的目光落在了白衣男子手指间的弯角似得玉哨上,心中更加确定刚刚听到的哨声是来自他手上的这个。
教众凡听见鹰哨声,都当原地待命等候手持鹰哨之人出现。
哪知白衣男子听后,捧腹大笑,前俯后仰。
粗犷男子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夙长老……这是怎的了?
等白衣男子笑累了,坐直了身子抹掉眼角残余
的泪滴,噗嗤一声笑道,“这可真是个大乌龙啊。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在走夜路,谁不怕些什么?我是闲来无趣,吹吹哨子罢了。怎想,你们竟然听见了。”
粗犷男子脑门青筋暴起,脑中只浮现三个字:被耍了。
不等粗犷男子发作,白衣男子问,“你们这是出什么任务呢?”
粗犷男子压着火气道,“回长老,属下正准备前去捉拿韩浪。”
“韩浪?”白衣男子摸摸下巴,点点头,“这家伙消失了好几个月了,竟真让你们寻着了。好家伙,真会躲啊。罢了,今儿我随你一同前去捉拿吧,赏赐什么的也全归你了。”
粗犷男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不相信这么好的事儿能让他摊上。本来捉拿韩浪,抢夺神器一事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韩浪的功夫已经上了好几层楼,加之神器助威,凭着他们这些人,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若是夙止出手相助,那真是多了几分胜算啊。毕竟,他的功夫在教中可是数一数二的,鲜有对手。
“那属下就先行谢过长老了。”
夙止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谢倒不必了,到时候记得还人情就好。”
杨曲贤在心里嗤了一声,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似助人实则打着别的什么算盘吧。借由这事让那个男人欠他一个人情,日后为他效力。
这种手段当真是卑鄙的很啊。
杨曲贤往后缩了缩,抚着马儿的脖子,准备从另外一条道上离开。
“严峰。”夙止眼神闪了闪,喊道。下一刻身子便从马背上消失了。
粗犷男子揉揉眼睛,人呢?
杨曲贤一回头,身后突然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而那张脸和他隔得极进极进,两人大眼瞪小眼。
即使再粗的神经也能被吓的断掉。
杨曲贤倒抽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似擂鼓一般嗵嗵直跳。
吓死他了,真是吓死他了!
夙止摸摸自己的脸,疑惑,他生的又这么可怕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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