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暧晗虽然知道粟耘不会真的出宫离开,但也不确定他是被太后藏到哪里去了,按理说太后也没什么地方能够藏他,可自己为何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他呢?总觉得这其中有些问题。
难道真的是耘儿自己离开宫的?宫外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杨连的事?那也该给朕一个消息,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
栎阳暧晗对粟耘本是很有自信的,自信两人的感情,自信粟耘不会离开自己,自信两人会就这样始终纠缠着不分离。
然而粟耘的这次失踪,让栎阳暧晗感到恐慌,原来那个他觉得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粟耘,也许在某天也会突然的消失不见。
栎阳暧晗寻找粟耘几日都未寻到,连日来都没有休息好,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的闭上了眼睛,眼前渐渐的好像就看到了他这几日朝思暮想的人。
粟耘就在眼前,迷幻却又真实,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却又能看出无限感情,栎阳暧晗喜欢看着粟耘的眼睛,里面总好像千言万语的藏着话,让他会不自觉地猜测对方的心思。
“为何才来见朕?是你要离开的吗?”栎阳暧晗问道,迷迷糊糊的又好像不是特别的真实。
“皇上以为呢?耘儿为何要离开?”粟耘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只是眼底又深沉了几分。
“你承认了,是你自己离开的,朕就是不知为何你要如此才问的。”栎阳暧晗伸手猛地捉住了眼前人的手,同时他也倏然惊醒的,整个人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他的手还紧紧的抓着什么,低头看过去,那是一个人的手腕,再顺着手腕看上去,面前的人确实就是粟耘,“耘儿?”他还不太相信的低唤了一声。
粟耘对栎阳暧晗微微一笑,取出帕子在栎阳暧晗额头上擦拭了一下,他的手却被栎阳暧晗一把扯下,顺势将他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
怀中人的温度,让栎阳暧晗相信粟耘真的在眼前,低头狠狠的吻了粟耘好一阵,栎阳暧晗才肯放开他的唇,“你终于舍得来见朕了吗?”
粟耘却是噗嗤一声笑了,“皇上这话说的多滑稽啊,怎么就叫舍得呢?臣妾是舍不得不来见皇上。”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知道朕在满世界的找你,你却不肯出来见朕,这还是舍不得朕吗?”栎阳暧晗说着,收紧了手臂,将粟耘的身体箍得紧紧地,让粟耘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了。
“皇上何必这样说呢,耘儿的心思皇上岂会不懂。”粟耘拍拍栎阳暧晗的肩膀,示意对方先放开自己。
栎阳暧晗自然不肯放开他,只是略微抱的松了一些,让粟耘可以顺畅的呼吸,“朕是不懂,你就说说吧,为何要答应太后的要求,为何要与太后一起欺骗朕?”
“耘儿何时欺骗过皇上了?”粟耘浅笑着,看着栎阳暧晗的眼神异常温柔,几日未见,说实话粟耘很想念对方,现在看到对方在眼前,心里充满着暖意,这份暖意涨在胸腔中,说不出是怎样的幸福滋味。
栎阳暧晗在粟耘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还说没一起欺骗朕,太后说你出宫去了,你应该还在宫里吧,为何要帮着太后?”
粟耘微歪着头,笑看着栎阳暧晗那装出来的怒气,笑道:“皇上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却还想要将欺君之罪扣到臣妾的头上来。”
栎阳暧晗噗嗤一声笑了,在粟耘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小子太机灵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说吧,这几日都干了什么?朕知道,你答应太后是缓兵之计,怎么就说服了太后,让你又能够见朕了呢?”
粟耘一挑眉,果然栎阳暧晗什么都猜到了,自己或许算得上是机灵,但面前这个男人绝对是睿智,自己的一点儿小聪明在他那里是绝对没有发挥的余地的。
比如像这次,栎阳暧晗虽然担心自己,也在满世界的找自己,但只要自己来到他面前,他便立即会知道,自己是对太后用了缓兵之计。
粟耘还未开口说话,肚子却先叽里咕噜起来了,最近一直都在忙,没什么胃口,现在见到栎阳暧晗放松了下来,肚子倒先叫嚣起来了。
栎阳暧晗笑出声来,其实他自己不知为何也觉得有些饿了,“忧思。”他低唤了一声,忧思忙从外面走了进来,“奴才在。”
方才忧思看到粟耘前来,自然是不敢进来打扰的,更是不敢怠慢的守在外面,就是等着伺候皇上和粟耘的。
“准备些膳食来,朕的耘儿饿了。”栎阳暧晗说着还在粟耘的肚子上摸了一把,粟耘因为痒而笑出声来,也伸手摸上栎阳暧晗的肚子,“难道皇上就不饿吗?臣妾方才分明听到皇上的肚子也叫了。”
“哪里叫了?”
“就是叫了,而且叫的声音还很大呢?”
“朕怎么没有听到?”
“就是有,皇上的耳朵不好,要请御医来。”
“你敢说朕耳朵不好?”
忧思忙退了出去,准备酒菜,好几日都不曾听到过皇上的笑声了,整个晗祥殿都沉浸在一股悲伤之中,压抑的人让呼吸感到困难。
可是粟耘回来了,他回来了就将皇上的快乐也都带回来了,忧思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之后的日子也都会变得好过了。
“来,跟朕好好说说吧,你和太后到底是搞了什么阴谋?”栎阳暧晗不愿意放开粟耘,干脆让他跟自己一起挤在躺椅上,粟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不至于挤到栎阳暧晗。
“皇上说的可是真难听,耘儿哪里有什么阴谋,还不是逼于无奈,那个人可是太后哎,耘儿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就只有乖乖的听话。”粟耘瞥了栎阳暧晗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你少跟朕装蒜,还会有人让你怕吗?太后又怎样?只要你愿意,照样有办法对付。”栎阳暧晗完全相信粟耘这样的能力,当初他去粟府的时候,看到粟耘在粟府受人欺负,但之后看到的是粟耘一次次的反击。
所以面前这个人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只要是他想做的,便会想出办法解决的。
“皇上还真是抬举耘儿,即便耘儿不负皇上看中,有那种本事,但太后是谁啊,不是说太后以势压人,而是太后她是皇上的母后。耘儿看到自己心爱人的母后,难道能随便的对付吗?”粟耘说到这里时,还是有些脸红,这种话直接开口说出来,总让人感觉有些难为情。毕竟粟耘和栎阳暧晗还是很少会说些情意绵绵的话。
栎阳暧晗在粟耘红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嘴唇凑近粟耘的耳边低语,“朕喜欢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朕更喜欢你脸红时的样子,耘儿,答应朕,再不要离开朕了。”
粟耘用力的点了下头,看着栎阳暧晗那异常认真的表情,粟耘无法说出拒绝的话,甚至是一句玩笑逗弄的话,他都说不出来,就乖乖的点了头。
“太后让你出宫了?离开朕?”栎阳暧晗虽然能够猜到个大概,但他还是想要听粟耘说。他知道粟耘可以应付自如,但正如粟耘所言,太后是他心爱人的母后,他又岂会不因为太后的话而感到受伤呢!
可是栎阳暧晗却不想让粟耘受伤,他要知道粟耘与太后见面时的各种心情,虽然现在已经晚了,但他却还是想要安抚他那时受伤的情绪。
粟耘苦笑,“皇上都知道,而且现在过去了,皇上又何必一定要问呢!”
“当然要问,你经历的所有事,朕都要问的清清楚楚。”栎阳暧晗说着,搂紧了粟耘的腰,“不管太后是何态度,朕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哪怕不要这江山。”
“哈!不要江山要美男,皇上不要这江山,耘儿要啊!”粟耘说罢咯咯笑了。
栎阳暧晗盯着粟耘的笑容,由衷道了一句,“朕的耘儿确实好。”
粟耘被栎阳暧晗这样一称赞,又是一阵脸红,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过头不再开口了。
栎阳暧晗捏着粟耘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说吧,答应太后离开朕多久啊?”他用审犯人的口吻问道。
粟耘立即警觉地蹙眉,抬眼看向栎阳暧晗,见对方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这才嗫嚅道:“也、也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啊?”栎阳暧晗不依不饶的问。
“就、就一年。”粟耘说完忙又把眼皮给垂了下去,不再看栎阳暧晗,他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栎阳暧晗此刻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一定是又黑又沉。
“什么!一年!粟耘啊粟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一年你都肯答应,你是准备这一年都不再见朕了吗?”栎阳暧晗低吼的声音把粟耘的耳膜都要震碎了,粟耘缩着肩膀向后躲闪,结果被栎阳暧晗又给一把抓了回去。
栎阳暧晗用力摇晃着粟耘的肩膀,吼着,“你给朕说清楚,你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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