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岚恍然一笑,“我刚在会场看到你觉得有些眼熟,还以为真是之前在哪见过但被我给忘了呢。”
两人一块出了洗手间往会场去,几分钟的工夫已经互通了姓名之类的简单信息。
言辞间同时还侧面印证了陆泽骞刚才的说法——秦家的确已经准备开拓A市市场,不过这边的主要业务是交秦诗可全权负责的,秦家夫妻俩这次过来也只是不放心自家女儿,算是过来给她撑场子。
到了会场,两人挑了个安静些的角落坐下。
大约是因为身边从小到大都少有这样的温柔知性的女性长辈,跟秦夫人相处聊天时梁思涵觉得很轻松,不自觉就想要跟她更亲近些。
然而忆及上次的不愉快经历,梁思涵又不太想跟秦诗可打照面,眼下不见秦家父女又不好出声询问,只好祈祷等秦诗可出现时场面不要太尴尬。
她正这么想着,下一秒却听秦夫人说:“你这性格温温柔柔的倒是像我。”
穆秋岚结婚后就开始做全职主妇,她就秦诗可一个孩子,小时候都是带在身边养着的。只是大概性格这东西真是天生,秦诗可的性格脾气跟她还是南辕北辙。
比起她行事温吞的作风,秦诗可就要强势得多了。
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开始接手家里产业,还俨然这么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架势。
两人十分投缘,一聊起来话就多了。
秦厚跟人谈完事情过来就看穆秋岚在跟边上白裙子的女孩说话,神情温柔,说到兴起处眼里还闪着雀跃的光芒,是他许久没曾见过的模样。
穆秋岚的病并非遗传,而是在八年前的一场意外中落下的病根。
那时候秦厚出国出差了半个月,佣人放了假,家里只有穆秋岚和秦诗可母女二人。秦诗可趁着假期去找朋友玩,等再回来却看穆秋岚晕倒在了楼梯下方,脑后全是血。
谁也不知道,她在那所别墅住了那么久,为什么会突然失足摔下来。
被送到医院急救后,穆秋岚好歹捡回一条命,却因为伤到了脑袋而导致精神有些不正常,嘴里时常念叨着要找她的女儿,要找可可。
可就算秦诗可站到她面前,她也丝毫认不出来,甚至还会攻击接近自己的人。
之后几年,穆秋岚的情况时好时坏。
秦厚一边要操心公司的事,一边又要照顾她,实在是分身乏术,最后只好花高价钱请了专业人士。
谁曾想,所谓的专业人士也并没有更好的护理办法,甚至为了能让发病的穆秋岚安静下来而给她使用镇定剂,甚至还一度把安眠药掺进牛奶里给她喝。
秦厚知道后勃然大怒,设法把那个机构负责人给弄进了监狱,这事才算勉强算完。
那次事情给穆秋岚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之后她也只能一直待在家里,请医生上门来诊治,直到这两年,状态才终于好些。
片刻后,秦厚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我这才离开多久,你们这都已经聊上了。”
秦厚不愧是当年白手起家将秦氏做到如今规模的人,他长相属于温润那一挂眼神却很锐利,且气质稳重,光是往那一站就已经足以给人压迫感。
梁思涵有些局促地站起来,“秦先生。”
“这是思涵,在青柏公司上班。”穆秋岚起身跟秦厚介绍,末了还在他肩上拍了一把,“这又不是在谈生意,你就不能别那么严肃吗?吓着人怎么办?”
秦厚没绷住笑了出来,“瞧你说的,哪那么容易被吓到?”
穆秋岚脾气好,他以往也不是没见过想把她这里当突破口跟秦家攀关系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宴会上,因此一开始对梁思涵这人的确印象不太好。
不过等聊了几句过后,秦厚倒是对她改观了不少,居然还摆起了长辈架势跟她传授起了职场经验。
梁思涵一一应下,人也放松了许多。
一旁的穆秋岚则是听得直想笑,赶忙打断了一本正经要继续说道的秦厚,“行了行了,你当这是训你下属呢,怎么不见诗诗跟你一起来?”
秦厚也不生气,眼神温柔地看过去,“女大不中留,说是有和合作的事要找祁寒详谈去了。”
乍一从他口中听到祁寒的名字,梁思涵的神情顿了一下,又听穆秋岚说:“我看诗诗还挺喜欢他的,我琢磨着是不是该趁自己现在清醒,给她好好准备一份嫁妆,免得……”
秦厚一向不喜欢这话题,神色严肃几分,“急什么,时间还有那么长,足够你好好准备了。”
穆秋岚眼底的难过一闪而过,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
阳台那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如穆秋岚所说,秦诗可的确对祁寒挺有好感,不过更确切一点讲应该说是这个男人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她从小就是喜欢挑战的人,旁人越是泼冷水觉得她不可能做好,她就偏要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多厉害。
对祁寒,同样也是这样。
毕竟她秦诗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的示好视而不见的人。可如果资料无误的话,这向来神秘的祁寒不是单身状态吗?那他这是为何?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单身,只要不是喜欢男人,她完全有信心把人拿下。
秦诗可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两人在阳台谈完合作事宜,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用手指随意往后一梳,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配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也显得风情万种。
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身形挺拔的男人,红唇微启,“这里的酒太难喝了,好歹之后我们也要合作那么长一段时间,祁总不准备亲自请我喝一杯吗?”
这邀请太过明显,祁寒不至于傻到听不出来。
他却只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甚至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是吗?我倒是觉得不错,秦小姐若是想换口味,改天我让人送几瓶过去便是。”
秦诗可有一瞬的不悦又很快收敛表情,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祁总该不会是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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