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客人一出手,大堂里的客人们就萎了,除了最开始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尝试着叫了一次价,后来便只是默默听着包间里的人一路飙价。
从二百三十两飙到四百五十两,也不过只花了一炷香多点的时间。
就在其他人觉得这价钱还能再往上提一提,至少得上五百两以上之时,其中一个叫价叫得最频繁的包间内便忽然传来一道分明带着几分狂妄的声音。
“四百六十两!这个叫鸢儿的,本公子已经看上也定下来了,哪个敢和本公子抢?”
馆内安静了片刻,大堂里不少人面面相觑,而后便互相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有些外地来的,或是本地不太了解情况的,小声向左右的人询问:“那包间里的人是谁啊,听这口气还挺大,这竞价都没完呢,就说什么人被她定下来了。”
旁边有人意味不明地扯扯唇角,道:“你们不知道吧,那人来头可是不小呢,没看其他包间的人这会儿都没再叫价了吗。”
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立即向这人看了过去,“这位兄弟知道那包间里的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知道我们云州府的知府大人姓什么吗。”
“姓陈啊!陈知府。”
那人努了努下巴指向那包间,“那里头的公子也姓陈,你们说那人是谁。”
“喝——那是陈知府家的公子?”有人吸了口凉气,一脸震惊。
要是一些官职不高的小官也就算了,知府可是正四品,在整个云州府也没有几个官员在权利上能比得过知府,真正的顶头上司也只有一个江南巡抚,那已经是一方封疆大吏了,寻常人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因那位陈公子的来历而感到惊讶,也有些人则是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关于这位陈公子的某些飞扬跋扈的行径,面露唏嘘。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步妖妖注意到凤轩一脸若有所思地看向大堂里几个凑在一起不知道小声嘀咕什么的客人,纳闷地问道。
凤轩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也想起了差点被他忘记的一些人。
“有趣的东西?”步妖妖一挑眉,看凤轩似乎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也没纠结,只是看了眼对面的包间,轻哼一声道:“那包间的人也是挺搞笑的,都说了是竞拍了,当然是价高者得,还非要来这么一出压价,不就是四五百两银子吗,也没有很多吧,若是真有钱有势的,还出不起这点钱。”
若是明明能出,还非要以势压人,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点。
偏偏其他包间里的人似乎还挺买账?起了些**之后便真的没人再报价了。
难不成那人的来历很大?
“这陈坚是专门来秦馆给他爹丢人的吗?”沈鸿一脸无语地看着陈公子的包间。
沈匡和苏青禾的表情也特别微妙,玉芙蓉倒是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陈坚来秦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位公子是个什么德行,馆里去伺候陪酒的姑娘哪个不知道,每次都是摆出很阔绰,爷有的是钱的姿态,可真正需要掏钱的时候又做出‘爷是什么身份,你们给爷一点优惠不是应该的吗’的态度。
撇开那些喝醉了以后耍酒疯,或是本身有些特殊癖好的客人外,要论馆里的姑娘们最不喜欢接待哪一类客人,这陈公子必定要榜上有名。
沈匡摇着头叹道:“陈家本也是有头有脸的官家,怎么着陈坚却被教导成了这副德行。”
沈鸿道:“听说陈坚在家里可是受宠的很呢,估计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吧。”
苏青禾温声道:“不论如何,他这一开口,其他包间内的人必定要给陈家几分面子。”
再加上陈坚本身也不是个多讲道理的人,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了,十有八九要暗地里使绊子把场子找回来,为了一个并不是唯一,也没那么重要的青楼姑娘和陈坚对上,怎么想都不太划算。
“哼,他是高兴了,可我看柳妈妈的脸色可是不太好,他这和变相砸场子有什么区别。”沈鸿看了眼脸上笑容分明很僵硬的老鸨,啧啧两声。
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想的,到底,陈坚还是以四百六十两银子拿下了鸢儿姑娘。
只是,被他这么一弄,本来很活跃的氛围虽说没完全冷掉,但还是有种莫名古怪的感觉萦绕在周围久久不散。
直到过了片刻,第七个姑娘上台了,和鸢儿在一个水平上的姿色总算让大多数人都抛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气氛随着对方挑了一支极为火辣的舞蹈,还有身上那外界的人已经当成了一款新服饰穿,青楼里却依旧当成是某种衣服的单层大开叉修身旗袍,跳舞时一抬腿便会暴露在人前的白嫩大长腿,都看得人们险些鼻血横流。
凤轩看到那台上的姑娘后眼神也微微眯了起来,倒不是他对那女人有多另眼相待,而是对方身上的旗袍,让他不经意地想起了某些时候他和自家王妃的一点小晴趣。
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步妖妖,刚好四目相对,步妖妖一看凤轩那双变得有些深沉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一只手在桌下对着他的侧腰用力拧了一下,低声道:“把你脑子里的那些肥料给我扔了!”
凤轩闷闷地笑了一声,揶揄地看了她一眼。
等到这位火辣辣的姑娘一舞终了,一道让人浑身酥麻的勾人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朵里,已经有好些人忍不住捂住了脖子。
这一位的低价也是目前最高的,二百八十两银子。
老鸨最后一个字刚收音,包间内便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大声开始报价:“三百两!”
“三百三十两!”
“三百五十两!”
“四百两!”
“……”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