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吃了早饭,身体略微恢复了一些,头也不那么疼了,他想起来娘亲生辰宴上的焰火还没有买,也想出去透透气,他便换了外出的衣服。
小柱子看着粟耘换了衣服,嘿嘿笑着凑了上来,“小爷,您要出去啊,能不能带上奴才,您总是一个人出去,奴才不放心。”
粟耘之前没带上小柱子,主要是因为和三皇子一起出去的,知道殿下不愿意让他带人,他才没让小柱子去,今天本来就是粟耘自己出去,于是就对小柱子勾了下手指道:“走吧。”
小柱子乐得屁颠颠的,粟耘一直不肯带着他,他害怕是主子不信任他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一直不安宁,现在主子肯带上他了,他的一颗心都快飞起来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街市上,粟耘之前其实很少出粟府,后来与三皇子出来过两次,对城里才有了点儿了解,就在锦绣绸缎庄的斜对面,就有一家卖焰火的店,于是他对身后跟着的小主子勾了勾手指,对方忙凑上前来,粟耘问道:“让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小柱子明白粟耘说得是什么,讨好道:“小爷放心,奴才都安排好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日奴才就能问出个结果来。”
粟耘嗯了一声,忽而又想到什么,或许是好奇,追问道:“你用的什么方法?”
小柱子在粟耘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粟耘听过之后,略微思索了一下,“是明晚?”
“对,小爷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小柱子有点儿忐忑的问道。
粟耘摇头,“这倒不是,不过这种事倒也挺有意思的,明晚我跟你一起去。”
小柱子略一吃惊,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没问题啊,一切都听小爷的。”
主仆俩说定了之后,便走进了卖焰火的店铺里,粟耘在里面精挑细选了起来。
店铺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个人影晃过,一闪而逝,而对面的茶楼二楼上一双眼睛又将那个黑影给盯得牢牢的。
入夜,洛溪园中,栎阳暧晗在院中舞剑,清冷的月色下,刀光剑影闪着阴冷的光,凌冽而冰寒,他握住剑柄的手直刺向前,猛然收住后回手一个反刺,面前刚出现的黑影站定,对方脸颊便感到一阵冰凉,几根碎发掉落到地上。
“有事?”栎阳暧晗收了剑入鞘,往屋子里面走。
奎羽深吸了一口冷气,真怕刚才就这样被主子给解决了,他知道主子的功力,随时可以收手,只是自己在主子不曾召见之时直接来了,万一惹怒了主子,脑袋搬家也是有可能的。
奎羽跟着栎阳暧晗走进屋子,单膝跪到地上,“属下得到了一些消息,觉得还是该禀明殿下,故而未经允许就来了。”
“什么消息?”栎阳暧晗径直坐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
“太子那边有动静了,目标却不是殿下,而是……”奎羽迟疑了一下,突然觉得好像并不应该为此来向殿下禀告,也许殿下对此并不感兴趣。
栎阳暧晗看出他的心思,轻啜了一口茶道:“继续说。”
“太子派人打探了粟家大少爷的消息,属下感觉太子可能会对粟家大少爷不利?”奎羽迟疑着道。
栎阳暧晗勾唇一笑,道:“可能?什么意思?你很少会用这个字眼。”
奎羽是个谨慎之人,从不会用可能这个词,故而栎阳暧晗如此说道,语气中多少带了一丝揶揄。
“嗯,属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属下看到太子之人盯住了粟家大少爷,这两人或许会动手。”
“或许?”栎阳暧晗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很快收了笑声,眸光凌厉的盯着奎羽,“奎羽,你又用了一个不确定词语,这可真不像你会做的事。”
奎羽垂头不言语,事实确实如此,但会让他无论如何都想对殿下禀告的理由,其实是因为他觉得殿下会想要知道。
不知为什么,奎羽就是觉得殿下应该会想要知道这个消息,殿下对粟家大少爷的态度很不一般,只是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再推测一下,太子想对粟家少爷如何呢?”栎阳暧晗慵懒的放下茶杯随口问道。
奎羽仔细想了一下,最后却也只是摇头,“属下不知。”
栎阳暧晗对奎羽勾了下手指头,奎羽跪着向前来到栎阳暧晗身前,道:“殿下有何吩咐?”
栎阳暧晗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道:“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以为我重视谁,在这个世上还没有值得我栎阳暧晗重视的人,若是我在意此人,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栎阳暧晗的黑眸沉下来,凌厉的光直射奎羽,狠辣的视线入刚刚朝着奎羽刺过来的剑那般锋利,奎羽不由地吞咽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冷颤。
栎阳暧晗的嘴角泛出冰冷的笑,凌厉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你去吧,好好盯着,有事禀告,你今天做得也没错,不过不要试图猜测我的心思。”
奎羽喉头发紧,用力吞咽了一下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栎阳暧晗直到奎羽离开,都始终站在原地,他面无表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思,这么轻易的就暴露了吗?他的拳头攥紧放开又再度捏紧。
逍遥酒楼,在城中是相当有名的,正如它的名字一般,除了喝酒吃饭之外,还能够让人逍遥快活,不少人慕名而来,为地就是感受一下这逍遥的感觉。
粟耘在小柱子的建议下,换上了小柱子准备的一套衣服,把自己重新的打扮了一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果然好似换了个人,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这才满意的跟着小柱子来到了听闻中的逍遥酒楼。
夜色中逍遥酒楼灯火通明,远处就能够听到里面喧嚣之声,粟耘有些诧异,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心里不免也有些痒痒的。
“小爷,奴才给您准备了单独的一间房,到时你只要隔着房门也能听到这边的动静。”小柱子不无得意的道,对于这次的事,他觉得自己安排的十分周详,也希望因为这事而博得主子的好感。
粟耘点了头,举步往前走,门外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甩着帕子冲着路人媚笑,有人经不起**,便笑嘻嘻得走了过去。
粟耘眉心蹙气,或许是前世被女人骗了,重生后再见到女子都感到厌恶,好在那些女人一靠近,就被小柱子给推开了。
粟耘抬头看了金晃晃得招牌,逍遥酒楼几个字在灯笼得照射下都闪着金光,深吸了一口气,粟耘举步往里走。
两人刚走进酒楼,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小柱子走上前道:“白老板说特地给我留了厢房的。”
“原来是柱爷啊,里面请里面请,白老板确实交代过了,我这就领二位过去。”店小二说着,引着他们往楼上走。
粟耘看着大厅里吵嚷着喝酒吃饭的,身边都搂着姑娘笑闹着,心里不由地一阵翻恶心,“逍遥指的就是这些?”他不屑一顾的道。
店小二好似没有听到,小柱子凑近粟耘低语道:“一会儿带小爷去瞧瞧,逍遥指的可不是这些个姑娘,不然与那花怡楼还有何区别啊!”
花怡楼是有名的妓院,城里的人都知道,那的姑娘既漂亮又媚人。
粟耘白了小柱子一眼,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看来这是没少去玩儿啊!”
小柱子吓得恨不得此刻就跪下去,“我的小爷啊,可不能说这种话,奴才也只是听说而已,就连这个地方,也都是为了给爷办事之前才来过那么一次,都是耳闻而已。”他哭丧着一张脸,努力表明着自己的清白。
粟耘此刻也没有心思找小柱子的麻烦,哼了一声没答话。
店小二已经引着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厢房里,开了门带着两人走进去,又让热准备了酒菜,才道:“两位爷慢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小柱子嗯了一声,看着店小二离开,将房门关好后,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保没有问题,才来到粟耘身边,“小爷,一会儿奴才出去,您就靠近这扇房门仔细听着便可,这扇门是动过手脚的,对面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柱子指着面前一扇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门,似乎只是一扇与隔壁的房相隔开的普通房门。
粟耘把手放到门上碰了碰,而后又轻轻敲了敲,听起来的声音确实有些不同,“嗯,你去吧。”
小柱子又四下里看了看,脸上显出迟疑。
“怎么?还有事?”粟耘不耐烦的问。
“也不是,就是把小爷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知为何又有些不放心,您万一有什么事的话就叫白老板吧。”
“能有什么事,杞人忧天,快点滚蛋,少跟我在这废话,把你的事给我做得漂亮点儿,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粟耘说了几句狠话把小柱子给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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