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着实摔的不轻,可他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拉住典韦。
“你要干什么!”
“不可如此放肆!”
“荀大人,不是末将放肆,乃是他吕熙,欺人太甚!”
典韦说着,眼珠子瞪的老大。
“主公怎么说也是他的叔叔辈,就算是他有什么,可这么讲话,让主公颜面何存!”
典韦嗓门大的,就像是开了扩音器的喇叭,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
“礼义廉耻,难道这些你都不懂!”
我去……
吕熙没有和典韦深交过,印象里他就是个忠诚的武夫,胸无点墨那种。
今日一看,情况有点对。
瞧瞧他这出口成章的劲儿,而且还是个伦理学家。
“荀彧大人。”
吕熙开口了,站起身来,毫无惧色。
“典韦将军,你方才讲什么礼义廉耻,莫非在将军心中,这四条乃是信条否?”
典韦冷冷一笑:“不仅如此,谦恭仁孝、忠诚谨贤都是本将信条!”
“说得好!”
吕熙把手一拍,笑容更甚方才:“将军既然这么说,那好,我也有一话问,且听将军如何对答。”
“讲来!”典韦挺着肚子,猛拍胸膛。
吕熙点头:“好,且问将军,若有贼子,偷窥他人之妙,见其得利后,继而仿效不成,又被本家发现,索取费用,当做如何算?”
典韦想了想,不屑一顾:“自然正常,有什么好算?”
“将军说得好,既然将军知道如此,为何还要上前自讨无趣!”
吕熙猛地提高了音量,目光如炬:“你家主公效仿我并州战策,邯郸学步不成,被我发现,如今讨要几分辛苦钱,他又缄口不言,百般推脱,你还怪我如此对他?”
“哼!
“若我吕熙真是将军口中所说之徒,如今外面那一万大军,就不仅是驻扎而已!”
“将军该知道我并州军的威风,今时今日,扫平你邺城又有何妨?”
吕熙一番话,掷地有声,如雷卷风起,一时之间竟把典韦慑住。
站在那,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
完蛋了!
荀彧暗暗一声长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到底还是发生。
典韦啊典韦,你是害苦主公了。
吕熙这么讲话,与撕破脸皮无二,本来还想着和他讨价还价一番,现在看来已无可能。
只是这还无所谓,若你方才行为将他激怒,届时我冀州之地,唯恐不保!
“典韦。退下!”
不等荀彧开口,脸色铁青的曹操,忽然起身,冷冰冰来到吕熙面前。
“殿下,您刚刚的话,说够了吗?”
“够,如何,不够,又如何?”
吕熙风轻云淡,负手而立:“莫非孟德公,打算将我扣留在这。还是说……你又有了新的诡辩之词?”
“不!”
曹操摇摇头,手捻长须:“殿下,操本来是像您说的那般想法,我邯郸学步不成,这学费当然也不想交。”
“可是方才您对典韦一番申饬,有理有节,如春雷炸地,令操醍醐灌顶。”
“没错,我的确不该那么做。”
“殿下,请恕曹操不诚之罪!”
话音未落,曹老板已单膝跪地,抱拳答罪:“望殿下,宽恕!”
好套路!
突如其来的转变,打了吕熙一个措手不及,曹操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
眼下他既认过错,自己反而不好再多讲什么。
奸雄之名,实至名归。
牛批!
吕熙深吸口气,恨透了他的虚伪不假,可是当着众人面前,他又需将风度坚持到底。
淡淡一笑,亲手搀扶曹操。
“孟德公,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
“方才我也不过一时血涌而已,言语之间有什么冒犯之地,还望孟德公不要放在心上。”
吕熙说着,更是来到典韦面前:“将军,刚刚得罪了!”
典韦还处于懵逼当中,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
主公可是因为我,才向那小子下跪的吗……
“将军?”
吕熙又唤了一声,荀彧忙怼了典韦一下,他才回过神。
一双虎眼内,火光闪闪,咬牙切齿的瞪着吕熙,好半天话没说出来,而是狠狠啐了一口。
吕熙:“……”
典韦这脾气,倒是和书中所写无二。
唉,只是这脑子实在不够用。
刚刚要不是你,曹老板也不至跪地认罪,如今你还来啐我……
就这一件事,没有五十万,你摆的平吗?
曹操既然认罪,就等于接受了吕熙索要的版权费,只是具体数字,尚需商议。
不过……
谁特么的有空和你商量?
吕熙的态度很干脆,没有二百万,这件事就别想过去!
一百五十万版权,五十万卫生费。
你手下随地吐痰,万一淹死了花花草草该有不好……
曹操很伤!
却又不敢不给!
“殿下,当前我军正与袁绍开战,手中现银不足。”
“这二百万,是否可以分批运抵?”
到了这个时候,肯定是兼职财务总监的荀彧来和吕熙沟通最为合适,人家会算账。
吕熙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文若大人,你打算分几批运送?”
“三批!”
荀彧苦笑一声,多少有点尬:“我知道这样或许不能让殿下满意,然而这已是我方所能承受最大压力。”
“而且这二百万中,有一百万以白银支付,剩下的五十万兑换为金子,五万,余下五十万……”
荀彧顿了顿,语气虚了很多:“您看能不能以等价物品作为替换。”
“我方可以保证价值方面,绝不出现折扣,殿下以为如何?”
这个无所谓。
反正只要是钱就行。
吕熙自信荀彧不会在自己面前玩花活:“就按文若大人说的办,不过最好能尽快将这一笔费用了结。”
“这样对并州,对孟德公,都好。”
吕熙眼中带笑:“记得前几天时间,袁绍好像派人去到并州送信,说是要与我追忆一下当年之情。”
“他在信中说,非常想念当年与我携手并肩的日子。”
吕熙语气不重,可是这番话就像火车一样撞在荀彧胸口。
怕什么来什么!
当然,荀彧不会知道,吕熙这是在睁眼说瞎话,袁绍别说给他来信,连个屁也没有。
但,即便如此,就想问一句,你们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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