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是坚硬固体的,材料一点点的融化成了**的状态,在那高温的炼丹炉之中形成一团**,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相融。
那极其从容不迫的姿势,怎么都让人看不出来,这会是一个炼器小白做出来的事情。
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男人甚至觉得,云窈先前的一切种种,全部都是在唬着他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才是第1次炼制法器的?
光是那动作,即便是从来都没有练过法器的男人,都感觉到了一阵的赏心悦目。
他也曾有幸见到过一名二星的炼器师炼器。
但是男人细细的回想起来,却发现即便是那个二星炼器师的动作,也没有此时云窈来的赏心悦目与流畅。
要知道,炼制法器可是要严格控制温度的。
哪怕是在这其中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为最后的失败带去隐患,甚至会在各个材料融合的过程中就发生相互爆炸,相互排斥的情况。
因此他先前遇到的那位二星的大人,每经过一个步骤都是斟酌再斟酌,严谨再严谨,一丝一毫的力求做到最标准。
也因为那样,即便是他已经是二星的炼器师,但是他的动作却依旧做不到如同云窈这般的流畅自然。
基本上每经过一个步骤,他都要在细细的观察之后才进行下一个衔接。
若是中途出了什么错,那就又是另外更加复杂,难搞的情况了。
可是现如今,云窈炼器时的流畅动作,却是如同给男人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般。
让他都忍不住的叹为观止。
在那一瞬间,男人都差点要以为云窈真的是某个厉害的炼器大师了。
只是转念一想,他又立马清醒了过来,那位二星的大人尚且需要在每个环节的时候都如此小心翼翼,云窈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丫头,又怎么可能真的完美的炼制出来法器,还是那种级别的法器,又将所有的动作都配合的如此炉火纯青?
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
云窈根本就是在瞎搞!
没错,是了。
正好比他。
若是抛开最后的准确率与命中率。
他都可以做到在一瞬之间瞬发数次灵力!
这可不就是同一个道理么!
这般想着男人心里原本涌起来的惊涛骇浪,缓缓的归于平静。
他好整以暇的重新抱肩,站在一旁,等着看云窈最后炸炉。
想到这么多珍贵的材料,全部都在那个炉子里面,最后会炸出来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动静,他又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分。
生怕到时候,被那炸炉的余波给波及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也确实发现,云窈的脸色如同他预想的那般渐渐的变得苍白了几分,唇上也再没有了血色。
只不过,那炼丹炉却一直没有如同他以为的那般,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炸开。
相反的,云窈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不徐不疾,就好像是一切依旧尽在掌握一般。
看着这一幕。
男人感到了一阵的烦躁。
他明明一直都在等着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的笑话。
可是现如今,这个小丫头怎么还没炸炉?
男人不知道的是,云窈虽然从来都没有炼制过法器,但是,她却炼制过许许多多的丹药,对于每一份材料的温度,以及准度的把控,几乎是到了刻在骨子里的地步。
现如今炼制丹药变成炼制法器,这前半部分的步骤,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把这些材料,从药草换成了金属。
对于云窈来说,这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因此,在一开始的时候掌握这些金属与药草之间的差异以外,云窈便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
更加重要的是第2步。
也就是她即将要面对的。
就在半空之中的那团金属,全部融化为**之后,云窈手头上面的温度骤然降低,就见原本变成**状态的金属,渐渐凝固成了固体的状态。
云窈朝着聂无岁的方向看去一眼,聂无岁立刻了然。
下一秒,他身上的灵力瞬间朝着云窈的方向倾斜而出。
看着这一幕,男人更是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去!
差点,一道惊呼就直接要喊出来。
若不是沈恒川一个抹布直接塞进了他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巴的话。
只不过,男人的心里面也依旧是燃起了惊涛骇浪。
疯了,他们真的是疯了!
众所周知,炼丹,亦或是炼制法器,都只能够由一个人进行。
哪有人会选择同时炼制同一件法器的?
即便是他们现如今并不是完全意义上面的合力炼制同一件法器。
但他们此时的行为也是极其危险与出格。
正常情况下,炼丹师或是炼器师在炼制法器的时候,便是处在她神识最为虚弱的状态下。
这种时候,灵师又是怎么敢让另外一股灵力直接与他自身的灵力相互汇合交集的?!
这样的行为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危险,自己的情况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反噬,让两个人全部都深受重伤。
可是现在,他面前的这两个疯子,却偏偏当着他的面这样做了。
并且,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平静至极,就连一旁那个塞了他满嘴抹布的少年,脸上也是一片云淡风轻。
就好像是——他们两个人此时此刻现如今的情况,根本就稀疏平常,不足一提。
男人压根不知道的是,云窈和聂无岁。两个人实际上早就在先前炼丹的时候,就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因此对于合力用灵力来炼丹这件事情,早就已经炉火纯青,甚至在他们的眼里,这都是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因此只需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他们便能瞬间地领会过来。
与此同时,在有了聂无岁的灵力的加持之后,云窈的身前亮起了一片光芒。
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步骤。
绘制符文以及阵法。
法器之所以被称作为法器,就是由于它上边克制的符文与阵法能够沟通天地之间的灵气。
与此同时符文与阵法相互交易,形成一种玄之又玄的精妙结构,让整个法器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功能。
现如今云窈要做的便是将一个个的法器与符文刻制在相应的位置上面,使整个金属最终成为真正的法器。
缓缓的,云窈催动灵力。
就在她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细微的符文被从她的手中刻画出来,印刻在了原本的一片金属上。
那个符文复杂至极,但是在云窈的手头上面就好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图画,一般被云窈随手便勾勒了出来,并且与之前古籍上面的符文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而一旁的男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晕眩,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他心里面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那符文的等级太过高,以至于他和那符文对视便会产生出来的反应。
即便是指瞟到的那一眼,男人也能够清楚地意识到,那符文究竟是有多么的复杂,多么的晦涩。
可是偏偏云窈一个自诩根本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炼制过法器的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将那个符文给绘制了出来,他管这叫没有炼制过法器?
男人心里面简直疯狂吐槽,与此同时他见到云窈,此时此刻又绘画出了一个晦涩程度,与刚才毫不分上下的符文。
在两个符文被云窈一口气绘画出来之后,便有一个连接的阵法,将两个符文连接起来。
而男人发现,不论是那两个符文还是那个阵法,都已经处在了他的认知范围之外。
他甚至是看一眼那两个符文,便能够感觉到一阵的头晕目眩。
就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层面,该接触到的东西就一样。
此时此刻男人的心里面越发的好奇起来,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等级的灵师,才能够面不改色的做完这所有的一切。
还是说那些符文,实际上他已经在脑海里面记了千百次,实践了千百次,这一次只不过是将他们绘画下来而已?
当男人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仅仅是迟疑了一瞬,就马上把这个念头重新的给否认了
不可能。
刚才云窈拿出那本古籍来的时候,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陌生,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再加上云窈先前说的话。
她就更不可能早就看过这个配方了。
而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方面,则是云窈的手头上面,根本就没有炼器炉。
那手头上面的这个用来炼制法器的炉子,还是直接用的炼丹炉!
男人的心里面不由的再次的想到了这一点。
是啊,云窈用的还是炼丹炉。
云窈用炼丹炉炼制法器,结果还真的被她炼制到了这一步?!
若是此时此刻,云窈的举动,被那些炼制法器的大家看到的话,怕是会直接的气晕过去。
他们在炼制法器之前慎之又慎,各种选材,各种准备,都做得极其充分,又怎么可能会如同云窈这般随意?
云窈倒好。
她不光在整个过程中第1次就直接用了那些珍贵至极,让他们在试手的时候压根就不敢去用的材料。
天她甚至还直接没有用炼器炉,直接拿了一个炼丹炉当做充数!
而此时此刻男人的眼神看着云窈的时候也变得越发惊恐了,他原本还想着如果这个配方扔的是真的的话,他是不是可以记下来一些符文的内容好拿出去卖了换钱。
但是现如今他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压根就不是他现如今能够直接记下来的。
想起先前他遇到的那位二星的炼器师,在绘制符文的时候特地藏着掖着,不让他们这些观看的人看的事情,男人的心里面便不由地出现了一抹苦笑。
原来——真正的厉害的炼器师,压根就不屑于阻挡自己的过程。
因为……别人根本不可能看得懂。
甚至……多看上一眼,便会让自己的身体出现负面状态。
正如同,云窈现如今绘制的这些符文一样。
男人不再试图去记下那些符文,他只是目光落在那个伴随着云窈的符文一个个落下而不断的出现变化的金属上边。
此时此刻男人的心里面已经没有了先前看热闹一般的心思,他此时此刻也有些期待。
云窈究竟会炼制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来?
真的……会是能够容纳神物的法器吗?
而这个时候男人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先前沈恒川在听到了云窈和聂无岁的话语之后,仅仅是表达了对没有炼器炉和条件艰苦的疑虑。
现如今,男人细细想来,沈恒川先前虽然是反对他们的想法的,但是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任何有关云窈的能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们拿出炼丹炉当做替代的时候,沈恒川很快的就接受了这件事情,并且也开始为云窈炼制法器做起了准备。
那是对云窈实力的极度信任。
原本男人还觉得这两个人离谱,甚至是对云窈已经到了一种盲目自信的程度。
只是现如今就连他自己在心里面也已经隐隐地相信了,云窈真的能够炼制出来,那容纳神物的法器了。
他的心里面,也不由得出现一抹期待。
只不过,想到云窈先前所提到的那个需要炼制法器,最后需要的玄冰水壤,他原本带着几分期待的心情,就又一次的灭了。
如果说正常炼制一件能够容纳生物的法器的话,男人或许还真的会相信云窈真的能够炼制成功。
即便他们用的是炼丹炉。
即便他们在练制法器的过程中,甚至还用到了两个人的灵力。
可是现在,他们最后一环需要的是玄冰水壤。
玄冰水的温度已经是如此的害人,他们稍微一接近就会瞬间冻成冰渣。
男人简直无法想象,如果需要选取玄冰水壤。
潜入到玄冰水中,整个人都浸泡在玄冰水里面。
去取那底下的土壤。
会是一种如何的煎熬。
亦或者说,这压根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即便是真的做到了最后那一步,恐怕也会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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