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蛮族大部分的草场也受了旱灾,一片萧瑟颓败的景象。
但距离草原北部千里之外的极北比絮环湖,却和别处不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将近半年的干旱而受到影响。
比絮环湖清澈的湖水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微风拂过湖面,顿时使得湖水波光粼粼,耀眼至极。
几座不算高大的山峰横亘在湖的南岸,水汽组成的无数道白色长龙紧紧的缠绕在几座山峰之中,让人震撼无比。
置身山中缭绕的水汽让人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常年受到水汽滋润的树木也都长的异常茂密高大。
而这些树木正是蛮族制作上好弓身的原材料。
比絮环湖的北面则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平原挨着湖泊的一侧之上一片绿油油的麦苗显得生机勃勃。
湖的东西两侧是高低起伏的丘陵,丘陵之上扎满了大小不一的帐篷以及各类作坊。
时不时有孩童从帐篷内冲出来,或是围绕着帐篷嬉戏打闹,或是顺着帐篷间的小路跑向别的帐篷去寻找自己的玩伴。
一派祥和的景象根本看不出是让草原人都有些胆颤的蛮族聚居地。
而湖心斯基岛的一处高大的大殿内,身穿衣身和袖子呈T字型,领口部分有点弧状,衣长到膝,脸带黑色面具的女王正坐在高台的椅子上注视着底下的一众部下。
半晌没有吭声的女王,让一众蛮族族长和大臣们有些忐忑,使得整个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蛮族大部族之一的族长塔勒斯见女王一直不吭声开口道:“伟大的托丽斯女王,我们萨尔提所有的勇士都等待着您的指令。”
托丽斯女王对塔勒斯摆了摆手,目光透过殿门看向远方,依然一言不发。
其他族长和大臣们见塔勒斯都没能让女王开口,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女王每次重大议事都是这样,长时间的闭口以后,就是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了。
突然开口的女王,划破了安静良久的大殿,“不沉海以西的各部,还有多久能回来。”
塔勒斯开口道:“不出意外麦田收获的时候就可以回来。”
托丽斯女王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各位小王回到各部开始准备。
西征归来的各部休整过后立即开始南下,今年的冬天,我们萨尔提将在南边的草原度过,还要和大武这位新邻居打打招呼。”
听了女王的决定,底下的蛮族各族长全都面露喜色欢呼了起来。
女王面具下的表情却并不有任何的喜色,而是眉头紧锁。
目光再次顺着大殿的门外看向远方。
比絮环湖的冬季来的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
种的粮草已经供不上冬季的消耗了,再待下去刚刚整合起来萨尔提的各部势必又会混乱起来。
萨尔提人想要生存下去,必须离开这里了,西边的故乡之地目前打不回去,只能向南迁徙。
现在南边草原上的南蛮和大武只知道在打,具体打成什么样却不知道。
想到这,女王摇了摇头,南蛮是势必要从南边草原人赶走的。
想要回到父亲提到的故乡之地,所需一应物资全靠着以后劫掠大武了。
两方是都要打的,谁输谁赢又能如何呢,都是萨尔提人的敌人。
只是不知道族种又要有多少族人倒在南征的路上了。
……………
化身为大当家的战辉,特意避开驿站,挑选了官道旁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阳面扎营。
全都按照战时的标准来,除了伐木制作营墙以外,还在营地四周挖了一圈的临时壕沟。
整个营盘内又按照前后左右中五军,分成了五个小营盘,形成了营中有营,队中有队。
辎重营的大车也是成环形把战辉的大帐环在了中间。
扎营的同时,战辉又安排辎重营的军卒在营内开始挖井,不求美观,只求出水即可。
这一套下来,除了原来镇北军的那些已经升职的军卒和靠山村出来的那些新兵,其他人都是叫苦不迭。
战辉是满营转悠,看着忙的不行的一众军卒,心里爽极了。
上午唱歌唱的有多嗨,这会就让这帮牲口干活干的有多苦。
直到傍晚时分,整个营盘才算是全都弄的妥当。
吃的晚饭就是烧的开水冲炒面粉,战辉巡视的时候以为这些军卒会抱怨。
结果这些步卒都农夫出身,扎营的时候全都偷摸挖了不少野菜。
部族骑兵也是有学有样,跟着挖了不少。
洗净剁碎以后放进锅里和水一同烧开,连开水带野菜把炒面粉冲开以后,看样子一个个吃的还挺嗨皮。
转悠一圈见军卒们还都挺欢乐,战辉和大魔王交待了几句守营的事,就回了自己的大帐。
让红秀帮着把身上得甲胄脱了下来以后,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里边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了。
自制的高筒皮靴脱下来的时候,战辉都被自己脚上浓郁的味道给熏的有些受不了。
红秀拿着毛巾边帮战辉擦汗边说道:“我都没嫌弃,你干嘛这幅表情。
先把身上的汗擦干换身衣物再想别的,不然染了卸甲风就糟糕了。”
战辉也知道这点马虎不得,红秀所说的卸甲风其实就是中风的一种。
高温之下骤凉之后很容易全身血管急剧收缩,瞬间血压升高。
要是供氧不足造成的昏迷,抢救一下还能救回来,血管要是爆了造成内出血,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赶忙和红秀一起把身上的汗擦干以后,换了身衣服以后活动了几下,感觉没什么事,开始帮红秀卸甲。
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红秀,战辉有些心疼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跟着一起来遭罪了。”
红秀甜甜的笑了笑,“你要把我自己扔在府里,我才会不开心呢。”
战辉一脸心疼的摇摇头,“真正的行军和咱们以前的赶路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未知的风险也比较多,是我想的简单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你了。”
红秀擦干汗水,换好了衣物,一屁股坐到了铺了皮子的地板上。
“我又不像她们三个那么弱不禁风,不用那么担心我,而且现在行军这点苦和当初练功差远了。”
说完,红秀抬头对战辉一脸甜蜜的笑了笑,继续开口道:“说好的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上次回京城就后悔一次了。
这回一定不会再和你分开了,你去哪我就去哪,省着你被外面的野花勾搭跑了。”
战辉无奈的揉了揉红秀的头,“腻歪在一起也得分干嘛,行军打仗不光是危险,就这么来回赶路都够遭罪了。
累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懂吗?”
“每日都处于焦虑不安的等待中,还不如和你待在一起,这样才能心安。”
战辉估计是说服不了红秀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去打些水洗洗脚,不然大帐内没法待人了。”
看着战辉的背影,红秀得意的轻哼了一声,能永远陪在小贼身旁,永远不离不弃的,只有自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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