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非常信守承诺, 说很快出来就很快出来。
南柯靠在车门上,电话还没打完呢,抬眼就看到了她快步回来的身影, 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 看样子结果应该是不错的。
“处理得挺好?”南柯说着帮梁清清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梁清清神清气爽地点了点头,示意南柯赶快上车。
南柯十分听话, 绕过车头上坐上主驾驶以后也没着急走, 侧身看着梁清清等着她的说明。
梁清清点亮手机屏幕, 举到南柯跟前:“原本我算出来的是四万八, 对方态度不错,直接给我补整了, 给了五万,门碎得不亏。”
南柯笑:“多给两千就不亏啦?”
梁清清点头:“对啊。”
南柯挑眉,嘴角轻翘, 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支付软件,找到梁清清的好友,直接转了五万二过去。
听到语音播报提醒, 梁清清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南柯:“你干嘛?”
“追根究底, 这件事里也有我的错, 虽然你不让说, 但我自觉我也应该补偿你一份。”南柯说得理所当然。
梁清清听到南柯又说自己有错,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想要把钱退回去, 但转念一想, 如果这样能让她以后都不提这件事, 收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这件事现在就算翻篇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南柯对上梁清清的眼睛,点头答应。
她发动车子来到十字路口,左右看了一眼问:“那现在我们去哪儿?回刚才那家店吗?”
梁清清摇头:“不,现在我们去花店。”
“嗯?”南柯不解。
梁清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眼手机屏幕,坏笑道:“你现在还有二十八分钟的时间赶去花店,我约了老板在花店碰头,她去量尺寸,我回去拿花。”
“好。”南柯看着梁清清脸上的表情,心想果然又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就说当时隔着玻璃门看到她不像只是简单的打招呼嘛。
不过拿花是想做什么呢?
昨天傍晚她们从花店里离开之前,是有整理过那些花,可离开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带走,而且很多都是没开的花苞,当时梁清清也有问过她家的鲜花是不是该换了,南柯是想过清清可能是想给她拿回家的,但后来见清清并没有要带走的意思,她便没多问。
那,现在是有人要了?卖出去了?要去包好给客人送过去吗?
为了不显得自作多情,南柯只暗自纠结,并没有说出口去问身旁的人。
车子开了一路,她就想了一路。
二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伊梦花店门口停下。
梁清清解开安全带后对了眼时间,趁着南柯没留意,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拉过来,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亲了她一口。
南柯愣愣地看着梁清清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又快速缩小,搭在安全带卡扣上的手都忘了它的使命。
“柯姐很准时!”梁清清笑着夸了一句,不等南柯回神,打开车门就跑。
南柯迟钝地舔了一下嘴唇,抿起的嘴唇慢慢拉出了笑的弧度。
五分钟后,门窗店的老板准时到场,开始测量各条直线的尺寸。
梁清清把时间安排得相当合理,她这边刚收拾好要带走的花,门口的老板也测量完了。
南柯看着摆满了花的后备箱,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牵起梁清清的手问:“全都拿走?”
梁清清笑:“是啊,昨天我就问过你了呀,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也有留意,餐厅和置物柜上的都已经蔫了。”
南柯惊喜地看着梁清清,心想原来她并没有理解错,梁清清就是
记挂着她的。
可是听到清清说的最后两个字,她耳边轰的一声,忙拿出手机看了眼锁屏正中央显示的日期,确认明天才是花艺公司上门更新插花的日子后松了口气。
南柯当初办理包年活动的时候,只和对方约定了更换鲜花的日期,并没有约定到当天的具体时刻。
而负责上门插花的人也不固定时间,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中午,但基本上都是挑的南柯不在家的时间。
所以,眼下真的听到梁清清说要给她拿回家里换上,她的心后知后觉地紧张了一下——万一她们回去了,发现家里的鲜花都换过了,那多尴尬?
还好没有。
松了一口气的南柯关上后备箱们,笑着勾了勾梁清清的手:“那走吧。”
梁清清嗯了一声,转身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然而南柯的车子刚刚开出去一百多米,梁清清又笑着点破了南柯没能说出口的话:“你家里的花应该是有专人负责的吧?”
“啊?哦,是。”南柯刚刚决定为了不拂了梁清清的好意、绝口不提自己家里的鲜花有专人负责的事情,没想到眨眼就被戳破了,耳垂不由得涌上了燥人的血色。
梁清清倒不觉得有什么,自然无比地又接了一句:“那你记得通知他们,最近先不要来哦。”
南柯嗯了一声,片刻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她想了想说:“哎,清清,要不以后家里的鲜花订单都交给你来做吧?”
梁清清早有此意,第一次到南柯的家里时她就发现了南柯家里摆放了很多鲜花,插花的风格也很像她知道的一家花艺公司。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家公司的收费标准在g市是出了名的高,而她们服务的群体也都是像南柯这样的有钱人,最低档的年消费都不低于十万。
也就是说,南柯一年要花费至少十万去买别人家的鲜花。
梁清清当时就想跟南柯说可以换一家性价比高的,或者干脆她来给她送花……
但碍于她们刚刚交往,这种话她说出来目的性过于明显,加上以南柯当时拼命想给她花钱的状态来看又一定会公事公办,甚至多给她钱。
所以梁清清一直没有和南柯提过,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现,更没有产生过任何相关的想法。
现在听到南柯主动说起这件事,梁清清顺水推舟笑着点了头:“可以啊,不过你先前说过了你家就是我家,所以你不能跟我谈钱哦。”
南柯愣了,心想这是什么道理?哪有说好给单子,却不谈钱的?
她靠边将车子停下,也不说话,直接点亮手机,又一次发起转账。
梁清清的手机再次响起到账提醒,和刚才不同的是,南柯这次转得是二十一万。
“……”梁清清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显示,忽然生出一种被人拿钱砸的感觉。
南柯看着梁清清渐渐严肃的眉眼,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是自己家,但你的辛苦费我得给呀,咱俩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我又不会插花,只会看,那不能因为你会,我就光在旁边看着,让你有出钱又出力吧……”
“我们两个的家,我不能光坐享其成……”
南柯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理由很有道理,举起手机又给梁清清转了五万二。
梁清清:“……”坐地日收三十一万四可还行?
南柯看梁清清沉默,心虚地抿了抿唇,重新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梁清清看着手机屏幕,轻咬下唇看向专心开车的南柯,很想说点什么教育她一下,但又觉得如果真的说出来了好像会显得自己很不识好歹,还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接连过了四个
红绿灯以后,梁清清终于把视线从南柯的脸上移到前方的红色信号灯上,她轻呼一口气,问:“那你在他们家包年的费用多少?”
南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梁清清说的是什么,啊了一声后回过味来,老实交代:“十二。”
梁清清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得又把视线移了回去:“十二万?”
明明就什么都没做错,偏偏又像做错了什么的南柯听着梁清清惊讶的声音,乖巧地点了点头:“是的。”
梁清清伸手按了按胸口,说:“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转二十一万。”
南柯:“因为我觉得你搭配得肯定比他们好看,加上取个谐音,爱你的意思。”
梁清清哭笑不得:“行吧,你要这么解释,我收下了,那你记得打电话跟他们解约。”
南柯听到收下两个字时,肩膀都放松了,她笑着答应:“好,我会的。”
当天下午,梁清清在南柯的家里忙活了整整两个小时。
南柯因为出钱了的关系,梁清清什么都不让她动,连最后收拾修剪下来的枝叶都不让她伸手。
还好丢垃圾不用下楼,不然南柯看着梁清清忙进忙出的样子,非得急死不可。
而梁清清看着自己的亲手插好的花,也不觉得累,反而很有成就感地笑了起来。
南柯的目光一直就没从她的身上离开,终于看到她没了黑脸,忐忑的心也随之踏实下来。
她轻叹一声,心疼地对她说了“辛苦”,又领着她坐到了按摩椅上。
梁清清躺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南柯,想起江影和林滢说的她们今晚要见江影父母的事情,弯着眼睛问道:“你上次说要约我爸妈吃饭的,约了吗?”
南柯眉头一挑,撑着按摩椅的扶手弯下腰亲了她一下,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梁清清露出疑惑的表情。
南柯:“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我和叔叔阿姨约了明天晚上,定的星河东路的酒楼,待会带你先过去试试菜。”
星河东路只有一家酒楼,听说人均消费最低得三千以上,梁清清上次和沉凝路过时还开过玩笑,所以南柯一说,她就瞪大了眼睛,“那家很贵……”
南柯却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又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分时甚至撒气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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