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在问着江璇,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法按时开船,对江潮商会来说也是一个大问题,这很容造成商户对他的信任度下降。
所以江璇也在尽力的解释着。
“侯爷来了。”后面的人喊道。
前面的掌柜们马上转身,见到祁辰之后让开一条路。
“祁侯爷……”
原本一个个在大声喊着的掌柜也都安静下来,恭敬的让到一边。
江璇讲道人,立马从一旁走过来,“祁兄。”
“事情我都知道了。”祁辰跟她说道。
然后对着前面的官员。
不少人围住了那些货船,船上的人也被清了出来。
有一官员坐在一张桌子前,背靠着人,看着海面,在喝茶,一副悠闲的样子,也不跟说话。
孙会长在最前面,走到祁辰面前说道:“祁侯,如今船被扣了,就算能够让我们拿走货物。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去哪里找船,他们说是船的文书出了问题,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会长勿恼,我去问问。”祁辰安慰一声,然后往前一步。
都水监的人伸手拦住,祁辰扫向了他们,两人哪里见过如此凶狠的目光,眼睛都不敢跟他对视。
“这位可是祁侯爷,你们也敢拦着?”坐在那的官员突然开口道。
那两名官吏马上就放下手,不敢再拦住他。
有备而来啊,祁辰心中想道。
“不知道是都水监的哪位大人啊。”慢慢走过去。
坐着的官员转过身来,慢慢站起身,“都水监河运使王致了,见过祁侯爷。”
“王?”祁辰走过去,挑眉道。
王致了约莫三十的年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对祁辰,全然不惧。
他点了点头,“嗯,王家的王。”言语间,颇为倨傲。
祁辰噢了一声,“那不知王大人扣船……”
“扣船自然是因为他们不合规定。”王致了笑着道:“江潮……商会,他们运输的船没有相应的文书,不得出航。”
江璇这时候取出一沓文书说道:“文书早就准备好了,是你们说这文书不对,还让我们补办的。”
“王大人,这如何解释?”祁辰指着文书说道。
王致了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祁侯爷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插手这件事?”
祁辰双手叉腰,“自然是东城都知,你如今这般扣船,害得东城各商铺的货物堆积,到时候麻烦的还不是我兵马司的人?”
“原来是这样,好。”王致了恍然过来,说道:“我还以为祁大人是以侯爷的身份来责问我呢。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说明了吧,那些文书过期了,江潮商会不是改名了嘛,所以要重新递交河运船支信息,河运司那边要重新定文书,船这才能重新出航。”
“可是我们当初定的本就是我江府的名下,与我这江潮商会何干?”江璇反驳道。
王致了笑眯眯的道:“你的确是写的是江府,但是也的确是江潮商会的大当家,这样的话,你的文书信息就有出入,我们就要按照情况,重新书写。放心,也就几日的事情,很快弄好的。”
“几日,黄花菜都凉了。”下面的掌柜开始吵闹道。
“你们可以去找别的船嘛,又不是不让你们搬货走。”王致了看着下面群情激奋,平静的说道。
若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每日来往的船这么多,都是要提前几日订好的,临时他们从哪里找船?
祁辰这时候道:“据我所知,文书名下并不是改变了负责人,只是她多了一个江潮商会的大当家而已,并不影响文书的使用,船是可以出航的。”
王致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祁大人了不得啊,连河运的事情都了解得这么清楚。的确,大人说得没错,不过有一点要纠正的是,酌情,是酌情允许货船出航。现在我们河运司认为,他们不能出航。”
祁辰突然一笑,“能够酌情就行了。江大当家,拿出你的腰牌来。”
江璇随即从取出一块令牌。
“这位江大当家,不仅是江潮商会的大当家,还是鉴冰台监事。现在这些船,都是鉴冰台需要他们出航的。王大人,这时候,你真的酌情考虑一下了。”
祁辰拍拍他的肩膀。
“我未收到鉴冰台的任何文书……”
“放肆!”祁辰猛地喝道,“鉴冰台做事,还好向你们汇报吗?你当你是谁,敢在这里商榷鉴冰台之事?”
一声喝骂,令得整个码头安静了下来。
这里很多人见过祁辰,也跟他偶尔聊过两句,发现这位大人其实很少会板着一张脸,无论对着谁,都是一张笑脸。
如今,他们才想起来,这位爷也曾经是杀过人的。
王致了被喝骂了一句,整张脸就红了起来。
“按照规定……”
“按照规定。”祁辰打断他的话,“任何涉及到鉴冰台的事务,各司都要行方便,若有疑惑之处,可发文书到台内。但,不可阻挠!王大人,你对于事务处理还是有所欠缺啊。”
靠过去低声道:“不要以为你背后站着王家,我就不敢打你,我完完全全可以打断你一条腿,你妨碍办公,致使我鉴冰台事务被阻。我相信,传到朝上,我最多只是警告,要么就是罚俸。你就不一样了,断了腿,差事可能也没了,脸也丢了。”
王致了是王家人,而且不是支脉,而是主脉的人,心性高傲,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的威胁。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鉴冰台的差事,我完完全全可以请动上头调查,到时候就是你祁辰,私自动用鉴冰台的名义!你看陛下容不容得下你!”
祁辰耸耸肩,“是,是我假借名义,但是你呢,这文书完全是没问题,还不是一样借着由头。一旦查起来,你说鉴冰台那些人会不会查出一些什么东西。他们可是很久没去查过哪一司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我最多丢了东城都知,你们那可就不清楚了,怎么,你要赌吗?”
王致了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半响没说话。
世家活跃的时代,他们插手进朝廷的各个官司,没有一个是经得起查的,特别是陛下都默许的情况下。
码头所有人都在看着两人交锋,虽然只能看到他们嘴唇在动,听不清说什么,但从王致了的脸色上看,侯爷应该是处于上风。
很快,他们便看到一脸阴郁的王致了一甩袖,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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