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穗穗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问道:“国师和中村伊呢?有他们两个的消息吗?”
傅长生摇了摇头,“没有,我派人在传教场守着,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两个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和中村伊相处过一段时间,韩穗穗知道他手上不干净,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中村伊和大部分倭国人都不一样,他可能只是先要赢过国师,但同时也救了无数人。
人的善恶无法用三两句话解释,韩穗穗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
手放到心脏处,韩穗穗情绪更低落了,没了国师,她可能只有一年好活了,到时候,傅长生怎么办呢。
傅长生不知道韩穗穗已经开始担心起他,见韩穗穗低落,还以为韩穗穗是因为中村伊而伤心,“人都是不完美的,而且他在和国师同归于尽的时候,是笑着的,能这样赢过国师,他应该是高兴的。”
韩穗穗没解释她不是为了这个才精神低落的,对着傅长生笑了笑,“我知道,可能是还没休息过来把,我有些提不起精神。”
傅长生心疼道:“流了那么多血,肯定要虚弱一阵子的,这段时间不要再忙了,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养身子。”
韩穗穗失笑,“和陛下一起修养是吗?”
提到皇帝,傅长生神色复杂,靠近韩穗穗小巧精致的耳垂,低声说道:“父皇他身子已经不怎么好了,全靠着太医院里的药材吊着,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了。”
韩穗穗诧异,“这么快。”
傅长生颔首。
韩穗穗拍了拍傅长生的肩膀,“那你估计很快就就要忙起来了,你去吧,我找蓉蓉去,算算日子,她也快生了,我们俩一起养。”
傅长生没有意义。
韩穗穗在周蓉家住到第三天的时候,宫里匆匆忙忙的跑来一个小太监。
“夫人,您赶紧回宫看看吧,陛下驾崩了!”
韩穗穗心里不是很惊讶,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二话不说就跟着小太监回了宫。
等韩穗穗回去时,宫里已经开始挂白布了,傅长生在房间的最前方守着,地上跪着的妃嫔呜呜咽咽。
韩穗穗仔细看了几个人,发现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哭的大声,但是脸上一点泪都没有。
皇帝这么多年纳了不少妃子,但很显然,一个真心的都没有,前方的三个儿子面上更是连悲伤都没有,做人到这个地步,皇帝还挺失败的。
韩穗穗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傅长生,安慰了他几句,“殿下切莫太过悲伤。”
“嗯。”傅长生抱住韩穗穗,在他人看来就是在伤心。
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伤心,史官们在记载时都会为他写下最好的说辞。
皇帝驾崩,圣旨也是早就拟好的,傅长生继位理所应当。
左丞相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哽咽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灵前继位吧。”
新的帝王在故去帝王的灵前继位,可以在一瞬间完成权力的交接,以保证国家的安定。
左丞相的话说完,底下便传来一阵附和的声音。
“是啊,殿下摄政多日,在这期间大夏蒸蒸日上,所做出来的实绩有目共睹。”
“更何况陛下早就已经拟定了圣旨,殿下继位乃是众望所归。”
一声又一声的彩虹屁听得韩穗穗都要心动了。
傅长生:“本殿下定不过辜负诸位大臣的厚望。”
这句话落下,继位的事就板上钉钉了。
宫里顿时忙了起来,又是准备老皇帝的国丧,又是筹备傅长生的登基大典。
傅长生将日子定在了韩穗穗生辰的那一天。
韩穗穗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用意,心里痒痒的。
她身为傅长生的正妻,傅长生的登基大典亦是她的的封后典礼。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宫里的人经验丰富,在韩穗穗生辰当天筹备好了所有的东西。
祭祀天地宗社,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贺行礼、颁布即位诏书,宣布大赦天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韩穗穗就在傅长生旁身着金红皇后正服,仪态端庄大方。
该走的流程都走了,晚间还有傅长生登基为帝的宴会。
然而无论是傅长生还是韩穗穗,都无心在这里逗留。
傅长生更是心急如焚。
这群老头子的话怎么这么多,大晚上的都不想回家抱着媳妇睡觉吗?非要在这里缠着他干什么。
别人察觉不出来,韩穗穗却能感觉到傅长生身上的焦躁。
想到今天便是她十八岁的生辰,韩穗穗桃腮泛粉,甚至都不想在宴会上和她搭话的小姐们说话。
周蓉快要生了,现在在家里待产,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怪无聊的。
两人各怀心思的坐着,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
傅长生蠢蠢欲动,“穗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洗澡?”
“不要!”韩穗穗坚定拒绝。
傅长生也没多失望,眼神亮亮的,”那我先去洗?”
“你去吧。”韩穗穗轻咳一声,躲开了傅长生过于灼热的视线。
皇后有专门的宫殿,但是两人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傅长生没提,韩穗穗也就一如既往的住在了傅长生的宫殿,也就是养心殿中。
傅长生洗的尤其快,韩穗穗红着脸离开。
两人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傅长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焦躁不安,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紧张的口干舌燥。
他坐在**,脑子里想了一堆五花八门的黄色废料,理论知识丰富到可以开启一座书库,然而,一点实践都没有过。
浮于表面的理论知识在看到一脸羞涩,身着单薄,出现在他面前的韩穗穗时轰然崩塌。
傅长生一向知道韩穗穗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其他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但还是头一次看到韩穗穗穿成这样。
韩穗穗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直视他灼热的视线,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薄纱,找补一般的说道:“天气太热了,所以穿了身轻便的……”
话没说几句,她就说不下去了,这其中的暗示意味太浓重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