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竹亭还想到了方才他们一直提到的‘聚翼’,这个聚翼到底是什么?为何有这么大的能力,听包宜的意思,似乎有了聚翼,要对付沈益阳就是很轻松的事了。
“包侍卫,你这样逼迫我真的是没有用的,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若是真的我可以用聚翼,又怎么可能让你这样轻易要挟呢?”肖伯贤停下脚步,郑重地与包宜说道。
包宜点头,面上很理解的表情,“你说得这些都没错,你确实没有能力用聚翼,但是你可以找到能够用聚翼的人,让他来做这件事。”
肖伯贤一惊,脸色惨白,看来对方是早就盯上了自己,无论自己如何的推脱,他都很难能够逃得了了。
“肖大人可以再考虑一下,今日你们就住这里吧,明日一早我再来等回音。”包宜说着便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肖伯贤还想叫住包宜,可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包宜离开。
肖伯贤跌坐在椅子里,一副狼狈模样,额头上还沁着冷汗。
肖竹亭这会儿才敢来到肖伯贤身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还有事没有告诉我?我们是父女,你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更重要的事,肖竹亭早就对肖伯贤做过的那些事了如指掌了,有些甚至还是她参与和谋划的,所以才会在此时此刻感到如此震惊。
爹爹竟然有事不肯告诉自己,难道这其中牵扯的人或事都是自己难以想象的严重吗?
肖伯贤长叹了一口气,“不是爹爹不肯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这事牵扯重大,还是不知道的好。”他的表情凝重又担忧。
可他越是如此,肖竹亭越是担忧,她一把抓住肖伯贤的袖子道:“爹爹,难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肯说吗?咱们的命都快没了。”
肖伯贤眼神痛苦的看着肖竹亭,“是啊,是爹爹害了你啊,爹爹不该送你入宫,也许你不入宫,就不至于会碰到今日这种事。”
“爹爹,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做了的事就要承担,当初女儿和你一起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但咱们并不是完全没有能力反转过来的,就看爹爹想要怎么做,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总能想到办法的。”肖竹亭一向胆子大,即使到了此时此刻,她也不愿意轻易放弃希望。
若是相信自己输了,那么就注定会输,若是相信自己会赢,也许即使输了也会有转机。
肖伯贤看着肖竹亭倔强的脸,“罢了,爹也豁出去了,反正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咱们都没了,这肖府被灭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告诉了你,也许凭你的聪明才智,咱们可以逃过此劫。”
肖竹亭用力点了一下头,她信心十足,无论如何都会想出活命的法子的,“爹,那你就先说说,包宜所说的,咱们共同需要对付的人是谁啊?”
“女儿啊,你方才没有从包宜的话中猜测到吗?”肖伯贤并未直接说出来,肖竹亭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难道是沈益阳,他方才说他已经知晓了咱们的事,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会与咱们为敌的人,也定是包宜口中所要对付的人。”
肖伯贤赞许地点头,“我的女儿果然是聪明,你猜的没错,包宜想对付的人确实是沈益阳。”
肖竹亭露出困扰的眼神,“包宜和沈益阳会有什么交集,他为何会恨沈益阳?爹爹难道就不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吗?”
肖伯贤摇头,“应该是没有什么阴谋,事实上在之前我也曾听说过,包宜原本是有一个哥哥的,曾经是名将军,他是被人暗杀而死的,而暗杀他的人就是沈益阳,而杀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沈益阳上奏的一道折子,包宜的哥哥极力反对,最后沈益阳的折子没有被皇上采纳。”
“只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
“当然这些只是传言,背后肯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我相信沈益阳必定是做过这件事的,包宜不会没有查证就敢让咱们帮他把人除掉。”
“爹爹说的有道理,包宜这种人情报肯定又快又准,若不是得知了他哥哥的真实死因,和杀死他哥哥的凶手,是无论如何不敢对爹爹这样大胆要求的,错杀无辜不是包宜这种人会做的。”
“女儿说的没错。”
肖竹亭咬着嘴唇思索着什么,然后看向肖伯贤抿唇一笑,“爹爹,那现在就说到重点了,既然包宜想要对付沈益阳,就算是想要将他杀死,已包宜的能力他是有办法办到的,为何还一定要让爹爹为他做这件事。这样做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吗?他不会是故意要害爹爹的吧?”
“咱们与包宜无冤无仇的,他哪会故意陷害,爹爹这里能够被他所图的,恐怕也就只有聚翼了。”肖伯贤有些感伤的道。
肖伯贤也实在有些想不通,方才他还好端端的,只是早朝过后要出宫,可惜没有走成,现在却要在这里与女儿想出去的对策。
“聚翼到底是什么?为何连包宜这种人都会看中了聚翼,女儿感觉这个聚翼太厉害了,一个人吗?”
肖伯贤笑了一下,“聚翼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是有了这群人就什么都能做到。”
“什么都能做到,这个有些夸张了吧,无所不能的人只有咱们的皇上,却也是不能完全做到无所不能,那群人又能做什么呢?”肖竹亭不屑地道。
肖伯贤也不生气,语气温和的道:“女儿,可不能小看聚翼,它什么都能做到,可说是无所不能了,当初先皇在时,先皇对这个聚翼都有几分惧怕,因为它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会带来毁灭性的破坏。”
“真有这么厉害吗?”肖竹亭还是不太敢相信。
“你想想,连包宜这样的人,都要依靠聚翼,可想而知它的威力。”肖伯贤说到聚翼的时候,总会带着那么一丝骄傲的语气,倒好像即使他知道聚翼的一些消息,都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肖竹亭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的表情,更没见过他对什么人这样崇拜,而又为之骄傲过,难道这个聚翼真的如爹爹说得那么厉害。
“那方才爹爹说,爹爹也不能用聚翼,那又是怎么回事?聚翼的头目是谁?”肖竹亭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聚翼若是真的如此厉害,那可以调动聚翼的头目岂不是更厉害,若是有朝一日这个人想要用聚翼对付皇上,那皇上又能否与之抗衡?
肖伯贤摇头,“竹亭啊,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爹爹也不知道聚翼的头目是谁,这是机密中的机密,像爹爹我这种程度的,是不配知道聚翼头目人的。爹爹也完全没有调动聚翼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何我迟迟都不肯答应帮包宜,谁愿意受人威胁啊,我只是无法摆脱包宜。”
“调动聚翼需要怎么做?”肖竹亭问。
肖伯贤愣了一下,而后一把扣住肖竹亭的手腕,“竹亭,你可不要乱来,也不要把脑筋都到聚翼上来,聚翼的人都冷血无情,他们又都是无所不能,所以千千万万不要去招惹他们。”
“女儿办事爹爹还不放心吗?女儿怎么会去招惹他们呢?那爹爹打算怎么办呢?咱们现在已经被逼到如此地步,难道就什么都不做的等死吗?”肖竹亭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把肖伯贤得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能不能不能什么都不做,爹爹就是为了这事在犹豫啊,但无论如何咱们也必须要先保住性命,只有活着才有以后啊。”
“爹爹说的对,爹爹应该知道如何联络到聚翼吧,到时让他们帮咱们除掉沈益阳也就是了。”肖竹亭说着,用手横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竹亭,你恐怕还有一件事误会了。”
肖竹亭仰头看着沈益阳,“什么事误会了?”
“包宜让咱们对付沈益阳,可不是直接将他杀了那么简单。”肖伯贤意味深长地道。
肖竹亭凝神想了一下道:“难道他是要先让沈益阳身败名裂,然后再弄死他?这才是包宜找上咱们,而没有直接将沈益阳暗杀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沈益阳是因为面子,因为当初包宜的哥哥不给沈益阳面子,包宜的哥哥才被沈益阳如此憎恨着。那么既然沈益阳如此在意名利,他就偏偏要让他先没了名,再彻底丢了性命。”
“哈哈!我的女儿果然就是聪明,看得也十分通透,确实就是女儿猜测的那样,杀一人太容易了,但要先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然后在名正言顺的杀之,这才是包宜最想要的报复结果。”
“爹爹,既然如此,咱们想办法联系聚翼,也就是了,反正沈益阳也不是咱们的人,为何爹爹还要如此犹豫呢?”肖竹亭问道。
“聚翼是个相当秘密的组织,方才你也看到了,当包宜说到聚翼时,我很吃惊,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知道聚翼的人真的是微乎其微,我也只是因为帮他们做的事多了,才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但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我直到此刻也都还不知道。”肖伯贤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了一些遗憾,似乎不能够成为聚翼的一员,他感到很失落。
“我倒是不相信这个聚翼的保密功夫就这样好吗?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他们?”肖竹亭显然是无法相信。
“道听途说自然是有的,但真正见识过他们能耐的人都已经成为了死人。包宜可怕,他会出卖咱们,让咱们父女没命。可是聚翼也不好对付,聚翼管控的还不只是人的生杀大权,甚至可以给你做一些更阴险的事。”
“就比如说让人身败名裂?”肖竹亭忙说道。
肖伯贤点点头,“竹亭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说得一点儿没错,所以在此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爹爹其实无需如此担忧。”肖竹亭诡秘一笑,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
肖伯贤盯着女儿脸上的笑,这种笑容他很熟悉,每当肖竹亭想到好办法的时候,她的脸上就是此刻这样的表情,他忙追问道:“竹亭,你难道有好办法了?”
“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觉得咱们可以用缓兵之计,咱们先答应下包宜的事,然后告诉他咱们需要时间去联系聚翼,看看聚翼是否肯帮咱们这次的忙,若是肯的话,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即便是不肯,咱们再想办法应该也不迟。”
肖伯贤思忖片刻,觉得肖竹亭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虽然他也觉得这并非上上之策,但这无意能够解决燃眉之急,“竹亭说得也有些道理,不如咱们明日就先这样试试吧。”
两人商讨好了此事,打定了主意,待明日包宜过来,他们便先答应包宜。
屋外一个人在他们说完了话后,转身悄悄出了这座院子,那人正是方才与肖家父女聊天的包宜。
出了园子,从树上跳下来一个与包宜面孔一模一样的人,他在看到包宜的脸也是先楞了一下。
“看着我的脸不习惯?”包宜笑问道。
从树上跳下来的包宜脸上有些尴尬,“公子,不是的,只是、只是你这易容术也太像了吧,比奴才每日照铜镜里出现的奴才自己还更像。”
包宜伸手打了树上跳下来的包宜后脑勺一下,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在手上,他接过另一个包宜送上来的帕子,将脸抹干净,一张众人熟悉的脸,那个在宫中迷惑了皇上的男妃粟耘的脸,在面前放大了。
“你小子真会拍马屁,不过这样的易容,比直接带上脸皮的要好很多,这样脸上的表情变化,对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没有易容过的本人。”粟耘随口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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