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祁辰,乾兴帝还是欣赏的,所以不想他行差踏错。“祁辰,我念你年少无知,可不要说大话啊。”
“陛下,这是臣计算过的把握,并非大话。”祁辰依旧恭敬的说道。
乾兴帝看他的样子信誓旦旦的,于是说道:“好,你打算如何做?”
“先为陛下测量。”说罢,便要去打开背着的盒子。
这一举动,使得黄随马上护在了乾兴帝面前。
两侧的侍卫也都握紧了刀柄。
乾兴帝挥挥手,推开了黄随,侍卫才站回去。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铁盒子。
祁辰将它放在桌子上,“陛下,这个呢,叫作血压计,专门为人测量血压的。”
“什么是血压?”他说的满口专业术语的,乾兴帝他们也听不懂啊。
“这个……”祁辰吸口气,只好解释道:“就是血液在血管内流动时作用于单位面积血管壁的侧压力……”
一口气说出。
在场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过来预防的几个御医也是面面相觑。
“陛下,这些不重要,我们还是来测量一下吧。”见周围陷入一阵寂静,祁辰马上说道。
随后他一会让乾兴帝拉起袖子,一会让他坐直。
其他人看着他摆弄着那个东西,都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最后祁辰看着水银中的标记。
果然,收缩压达到了一百五十五,已经是接近二级高血压。
众人虽然看不懂,但是祁辰的凝重脸色却是看懂了。
测试过后,祁辰将水银计复位。“陛下,我需要再测量几次,以保准确。”
看着他认真的脸,乾兴帝同意了。
随后又花费了一些时间测量。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的确是接近二级高血压。
祁辰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说道:“陛下最近应有睡眠不稳,烦躁、腰膝酸软,严重时,甚至会有胸痛……”
他将一些高血压的症状说出来。
原本那些御医还以为他是在故弄玄虚,但是越听,脸色便是越重。
乾兴帝也是意外,因为他说的完全正确,“新泰,你可是诊出来了?”
祁辰点头,“陛下,这病为高血压。”
“高血压?闻所未闻。”那些御医说着病名,在那讨论。
这不废话吗。
乾兴帝一挥手,那些御医纷纷住口。
“新泰,这该如何治?”能够找到了病因,那么就有治疗的方案。
祁辰低头沉吟了片刻,众人都不敢打扰他,“陛下,此病必须要饮食调理,宜清淡,高脂肪的食物便是不能再吃了,烹煮方式也不宜重油重盐,要多摄入膳食纤维,蔬菜、水果。我等一下便列出一张菜单出来,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吃的。酒也不能喝了。”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高脂肪,膳食纤维。但是听起来很是专业的样子,加上他又说出了那么多症状,所以众人大多都是信了他。
前面的还好,一听酒不能喝了,乾兴帝的脸就皱起来了,“酒都不行啊?”
祁辰苦笑一声,“陛下,酒真的不行,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
“行吧,对了,不需要开些药来吃?”乾兴帝又问道。
“是药三分毒,能不用药就不用药吧。”祁辰说道。
御医也是说道:“陛下,祁侯说得对,这药物能不用,最好不用。”
“好,那就按新泰说的办吧。”乾兴帝说道,能够知道病症,是他没有想到的。原本只是想着祁辰的一番好意,加上永兴和皇后不停劝说,才会答应的,没想到却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啊。
他是皇帝,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因为这让他感到很无力。
御医们都无法准确查出病症,只是开一些药物稳定,如今祁辰居然能够看出来,这不得不让他惊喜。
心中多少都有些欢喜的,看祁辰也越来越顺眼。
此子难得一片赤诚之心啊。
祁辰这时候不知道自己在陛下的心中好感又高了几分,在那继续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写下一些药方,太医院那边先试试药性,调试一下。”
“有药方?”几个御医一喜,要知道这病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治,现在这位祁侯诊断出来了,若是正确的话,那对于医学上来说那可就是一大进步啊,从此以后他们就可多一个研究的方向,多知道一些病情也对他们有好处。
加上有药方的话,他们能够更快的了解。
祁辰在纸上写上,这些都是从那本买来的医书上看到的,他也不懂,正好给这些御医看看,对于药材的机理,他们都是专业的。
其实他还可以买一点特效药的,只是之前还没测,不知道是否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加上一些子就给的太多,也不太好。
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拿到了药方的御医,马上便是告辞去试药性了。
黄随也拿着那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的单子,去御膳房安排。
虽然知道自己得了一个比较麻烦的病,但是最起码现在知道怎么治疗。
所以乾兴帝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新泰啊,你这次,可是解决了朕的一个心头大患啊,要朕怎么赏你呢?说起来,上次你献上的那东西,我也没赏你呢,这加起来,就是两个了啊。”
上次的东西,自然就是火药了,那时候皇帝也问他要些什么,但是祁侯并没有提出,于是便说是先记着。
如今这次又赏了。
不过祁辰还真的是不知道要什么,金银他不缺,房子他有了。
要说最近也没有什么事需要自己解决的。
于是拱手说道:“陛下,臣此番来诊,可不是为了赏赐而来。就如同上次所言,陛下视臣如同子侄,关爱有加。臣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见陛下如此痛苦,心中也是郁闷,自然要为陛下出绵薄之力。至于封赏,我与永嘉已然成婚,是陛下的女婿,侍奉丈人,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又何来的封赏呢?”
一番话说得真情流露,又是子侄,又是女婿的,将自己定位在小辈上。
用亲情拉进了两者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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