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都已经说了

粟豁达毫不迟疑的将写好的书信,递给粟耘,粟耘看了一眼,都是按照粟远堂所述的那样,他起身来到肖竹亭面前,将书信递到她的面前,“拿去吧。”

肖竹亭抬头盯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粟耘,咬牙道:“你的目的达成了?”

“难道你的目的没有达成吗?”粟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前世这个女人等的便是这一刻,只是她甚至等不到这一刻了,她用了她自己的方式得到她想要的,不惜将自己的命给夺了去。

粟耘想到此,已无恨意,或许是因为早已不在意这个女人了,又或者是因为得到了重生的补偿,又得到了心爱之人,所以对此他已是毫无感觉了。

肖竹亭接过粟耘递过来的书信,微微起身将嘴唇凑到粟耘的耳边,低语道:“粟耘,你不会好过的,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得到他吗?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会妄图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梦也罢,现实也罢,这些都不劳表妹操心,表妹只管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如何找到个如意郎君上就是了。”粟耘嘲弄一笑,退后一步道:“我劝表妹日后也无需多管粟府的事,以免引火烧身,追究起来,姨母也是粟府的女儿,万一粟府有事,皇上定要株连追究下来,也将姨母捉拿起来,想必倒是表妹也难逃厄运。”

肖竹亭气得胸口鼓胀,气呼呼的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她的心思即使能够骗过所有人,也定然是骗不了粟耘的。

肖竹亭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么表哥就自求多福吧,私自售卖朝廷贡品,可是欺君之罪,你们可不要连累了我们肖府。”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在说什么!若不是你,我们粟府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步!”粟可心看到嚣张地肖竹亭,又再度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肖竹亭冲她一笑,“你们粟府落到什么田地,那都是你们自作自受的,谁都没有让你们为了赚钱就不择手段,郡主胆子大啊,郡主面子大啊,郡主何等了不起啊,还真当她的权势有多大,宫里的东西也敢动,还不该尝些苦头吗?我在宫中之时也已经打听过了,皇上到现在还关着郡主呢!估计是因为这笔账还未算,所以不肯放她出来吧。”她说罢还怪笑了几声,着实让人听了气恼。

“肖竹亭,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多舌,你这种毒妇,不进粟府的门真是粟府的幸运了。”粟可仁攥紧拳头,恨不得狠狠砸上这个女人,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随便你们怎么说,粟府这个秋后的蚂蚱,恐怕也没几天蹦跶头了吧,粟耘回来这么久了,直到此刻都未说出皇上是如何处决的,恐怕是不敢说出来吧,估计皇上很快便会查封这里的。”肖竹亭说罢又是一阵狂笑,她的眼睛愤恨地瞪着粟耘,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抢走了三皇子,她的心就说不出的难受,既有嫉妒,又有恶心,更有一股子不服。

自己这样一个如花般美貌的少女,三皇子不放在眼里,却独独对粟耘另眼相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肖竹亭实在想不通,更是不服气。

粟远堂的脸色沉下,粟豁达面上冷静,实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粟耘直到现在也未说出皇上如何处罚,或许真的正如肖竹亭所言的那般,粟耘是不愿意在她面前说出来,粟府已然是大祸临头了。

“福伯,送客吧。”粟豁达不想再看到肖竹亭在面前耀武扬威的吵嚷,于是对福伯道,当然也是说给肖竹亭听的。

肖竹亭笑起来,道:“不必了,我自己会走,我无需听粟耘说出皇上的处罚,过不来几日,相信粟府之事,全城都会传开的,到时肯定会家喻户晓的,说不定还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粟豁达冷冷地瞪着肖竹亭,没有想到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半大孩子,竟然如此心狠恶毒。

“表妹留步啊,你说了这么多,无非不还是想知道皇上是如何处罚粟府的吗?在你们未偷听之前,我本就想说了,只是被你们打断了而已,你不妨留下来听听啊,满足一下你的好奇之心。”粟耘笑笑道:“而且你的嘴巴那么大,先睹为快,出去后不妨也帮我们粟府宣扬一下。”

肖竹亭先是一愣,后是冷笑一声道:“粟耘,你不要再硬撑了,即使你现在骗我也没有用,到时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你还不是被打回原形。”

“表妹,是你想得太多了吧,我既然敢说,那便说出的肯定是事实,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听呢!”粟耘嘴角泛出笑意,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

粟可心与粟可仁被彻底弄懵了,他也不知道粟耘说得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只为了与肖竹亭斗气。

粟远堂对粟耘有所了解,知他不是这种会为了斗气而胡说八道之人,想来难道真的是皇上那边愿留粟府一条活路?

几人正兀自揣测此事,肖竹亭被粟耘的话激得又再度坐到了椅子里,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表哥继续说下去吧。”

粟耘笑着扫视四周,给了粟远堂一个坚定的微笑,对方对他点点头,粟耘便继续说道:“之前我也是并不知道,粟府为何能够在城中开这么大一个绸缎庄,朝中官员不得经商,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粟府却是可以,还是皇上钦点容许的。其中曲折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说出来了,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皇上对咱们粟府的信任是有别于一般人的。”

粟耘的一席话,说得粟府几人心中澎湃激动,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更是让他们自豪不已。

肖竹亭听不下去了,冷笑道:“表哥,你好像说得文不对题了吧,这个不是今日的重点,重点是你们如何辜负了皇上对你们的信任,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吗?皇上也是如此想的,对你们粟府如此的看中,你们却用背叛回报了皇恩,恐怕会让皇上想要给你们罪加一等吧。”

粟府几人听了,又是一阵脸色大变,因为肖竹亭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粟耘不慌不忙,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道:“哈!这可就是表妹有所不知了,表妹只知道粟府售卖了贡品,可是表妹又怎知粟府不可售卖呢?锦绣绸缎庄交税都是按照规定做得,没有少掉一丝一毫,绸缎庄的生意好,上缴的钱财也就多,这是咱们绸缎庄有经营之道,也能更有效的充斥国库,这于皇上是件好事。”

肖竹亭故作夸张地瞪大眼睛盯着粟耘,嘲笑道:“我说表哥你是不是又变傻了,皇上的贡品被你们私自截获了去卖,你卖的价格再高,给的税收能有多少,损失的还不是皇上,你一个人傻也就算了,以为皇上也是……”口中的一个‘傻’字终是又吞了回去,她自知自己的这句话不妥,忙又改口说道:“皇上英明,定是早就看出你们粟府的把戏。”

“嗯……”粟耘长长地嗯了一声,“我方才好像听到表妹说了一个词——私自,是吧?”他黑亮的眼睛灼灼地逼视着肖竹亭。

肖竹亭被他看得有些别扭,别过头去翘起下巴,“我的确说了,本来就是私自,难道还能是皇上容许的吗?”

“为何不能是皇上容许的?”

“若真的是皇上容许的,你们三人还用那么担忧的大半夜的密谋此事吗?”肖竹亭一时没有设防,就被粟耘给激出了此话。

“哈!你终于说出来了,之前我就一直在猜测,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这件事我也才知道不久,知道的人甚少,原来是你偷偷的来到粟府,偷听了我与爷爷和爹的谈话。”粟耘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粟远堂和粟豁达仔细想来,也都知道了,就是粟耘被皇上召进宫中的前一夜,他们商量过此事,没想到那时肖竹亭就已来了粟府,但所有人都不知晓,她还偷听了此事。

肖竹亭本是想利用这个消息,看看对栎阳暧晗是否有什么用处,可是弄到最后是那样的结果,现在被粟耘知道了原委,她也不慌乱,仍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如何知道的又怎样,你们敢做还怕人知道吗?”

“确实是无所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所以表妹无需担忧,我是不会与你计较此事的。”粟耘笑道。

“我才没有怕。”肖竹亭硬撑着道。

“不怕便好,我还真怕把表妹吓跑了,接下去的话表妹都不想听了,我可是正说到兴头上呢,表妹若是走了,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粟耘故作夸张的叹了口气。

“你少废话,快说重点吧,就算是我不急,他们也都眼巴巴等得急死了。”肖竹亭扫了屋里众人一眼。

粟耘故作惊讶的道:“急什么?我方才都已经说过了,皇上的心思都已经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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