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近身侍卫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百余招,杨明远剑势雄浑,却不带丝毫霸气,飘逸中带着厚重凝拙。‘暗王’刀法阴狠毒辣,却丝毫不见小气,纵横开阖间另有一种恢弘气度!

刀风逼人。

剑气横空。

杨明远使出清风剑法的绝学‘狂风暴雨’向‘暗王’急攻,‘暗王’黑色的身影就如同怒海中一叶小舟,借势而飘,看似无依无凭,却自带了股迎风蹈浪,随云浮水的惬意洒脱。

杨明远的剑越舞越快,流彩银光盖过了艳阳,而‘暗王’手如拈花般优雅随意的挥出,一握、一砍、一推送!长刀直劈杨明远颈项!

旁观群雄惊得纷纷大呼,眼见杨明远在劫难逃!

“不要伤我师傅!”凌东舞站得离杨明远最近,她从‘暗王’刀锋中那种死亡的气息感觉,师傅立刻就要毙命在他的刀下,于是疯了一般扑了上来。

瞬间即万变,‘暗王’乃绝世高手,此刻全身功力都运在刀上,刀锋笼罩,凌东舞在上前两步,即救不了杨明远的命,她自己也要重伤在‘暗王’的刀锋之下。

便此千钧一发之机,一道黑影划过天空,跟着“叮”的一声轻响,‘暗王’的长刀被震得一偏,刀上力道全部卸去,险局转眼就烟消云散,所有人都定睛向来人看去,才见场中多出一位相貌平平的身高体宽的黑色布衣大汉,手无寸铁,丝毫看不出出手的迹象。

凌东舞的心跳立刻漏了半拍,她知道此人就是萧昊天,他出手截了‘暗王’那么神鬼莫测的大刀,他的这份功力才是当着的惊世骇俗!而他才应该是武林第一人!

杨明远此时已经被‘暗王’的刀气所伤,强忍着胸腹涌上来的腥闷,对‘暗王’一抱拳,“杨某甘拜下风!”又向萧昊天一抱拳,但胸闷难当,无法开口,这时穆紫城也早已窜了上来,和凌东舞一起把师傅扶下擂台。

萧昊天则面无表情的跳下擂台,几个晃身,穿过人群,往山下走去。

穆紫城和凌东舞扶着师傅回到大屋休息,杨明远一进到屋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面如金纸,穆紫城急忙找出一颗雪丹,喂着师傅吃下,杨明远运气调息,面色略有好转。

“师傅!”凌东舞见师傅这样,强忍泪水。

“傻孩子,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如果不是那个高人出手,现在你就没命了!”杨明远气息不稳的说着。

“那个‘暗王’就那么厉害!轩辕师伯也打不过他吗?”凌东舞哽咽中带着不甘。

“打不过,咳,咳,你轩辕师伯也打不过他,我和你轩辕师伯功夫在伯仲之间,但愿他,但愿他不要受伤就好了!”杨明远断断续续的说完,黯然的闭上眼睛休息。

穆紫城和凌东舞不敢在打扰师傅,两人都忧心忡忡,惴惴不安的坐在杨明远身边守着。

过了多时,只见轩辕御剑满面疲惫阴郁,眉头紧皱的匆匆赶来,身后跟着神情低落的轩辕朔,不用问,一定是‘暗王’赢了!

杨明远听见轩辕御剑的脚步声,急忙睁开眼,看见轩辕御剑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你,你没有受伤!”

“惭愧啊,惭愧!你的伤势怎么样?”轩辕御剑坐到杨明远身边,伸手搭在杨明远的右手腕上,替他把脉。

“没事,只是被他的刀气所伤,静养一段就没事了!”杨明远轻描淡写的说。

轩辕御剑和‘暗王’交过手,知道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这一把脉,脸色大变,“哎,你还硬撑着,明天下山跟我回御剑山庄,好好调养,如果稍有疏忽,你几十年的功力就全都废了!”

凌东舞此时才知道其中的凶险,不由吓的哭出声来。

“明远,那个突然出手的大汉你认识他吗?很显然他是出手相救的。”静默片刻后,轩辕御剑问到。

杨明远摇摇头,“我平生所见之人,都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但这个人我绝不认识!”

“那个人,那个人好像特意乔装打扮了!”轩辕朔在旁边说。

轩辕御剑赞许的看了一眼儿子,“对,他一定是特意改了装扮,但一个人在怎么改变装扮,但那种天生的气质,气势是无法改变的,此人气场极强,即使他刻意收敛了,但他身上仍有种不怒自威不可一世的气派!”

轩辕御剑看了凌东舞一眼,“不知道那个突然出手的大汉是什么来历,他的功夫竟然还在‘暗王’之上,当真的惊世骇俗,我竟然不知道武林中有这号人物!”

凌东舞在心里暗想,他不是武林中人,你当然不知道他是谁了!

“是,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杨明远一声长叹,也疑惑的看向凌东舞,“东儿,你可认识那个大汉?”

凌东舞听师傅这样问自己,心里一惊,急忙摇头道:“不认识!”

凌东舞可不敢告诉杨明远等人她认识萧昊天,她和萧昊天之间的千丝万缕,是说不清楚的,尤其穆紫城还在身边,她现在一颗心都在穆紫城身上,而她和穆紫城好不容才和好如初,她可不想让穆紫城因为萧昊天的存在有一丝的误会和不快。

更何况师傅杨明远和轩辕御剑这些武林中人,一直把‘暗机门’视为邪门歪道,把北漠人视为敌人,如果自己承认认识萧昊天,他们也许立刻会叫她妖女的,她可不想找那个麻烦!

但转念想到萧昊天几天来,连续两次救下自己的性命,一时间不觉的柔肠百转,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我想此人或者和暗机门有些关联,因为在我和‘暗王’最后这场比斗中,‘暗王’一直是点到为止,多有相让,没有像和你比武时那么阴毒狠辣,他的这种变化,一定和那个突然现身的大汉有关系。可如果说这个大汉和暗机门有关系,他又为什么要在生死关头救下你和东儿呢?”轩辕御剑百思不得其解。

杨明远也皱着眉头不在言语.

***

群雄见‘暗王‘最后获胜,对’暗王’当选武林盟主更无异议。

轩辕御剑,凌东舞穆紫城还有轩辕朔等人护着杨明远离开江夏,回到豫州的御剑山庄.

凌东舞和穆紫城城一直随侍在杨明远左右,生怕师傅有什么危险,万幸的是,杨明远休息了两日,便可如常人一般下地行走,至于内伤还需时日慢慢调理。

杨明远见穆紫城跟自己出来也有多日,现在凌东舞和他又重归于好,就催促二人上路离开。穆紫城和凌东舞再三嘱咐师傅好生将养,才依依不舍的与师傅,轩辕朔,轩辕御剑等人分开。

一场秋雨,天气凉了起来。两匹马并继而来,正是穆紫城和凌东舞,两人自从相识以来,这次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自在的出行,不用逃命,也不用去救命,二人也不急,都想着趁此机会好好轻松一下,信马由缰,边说边笑的赶路。

两人如此行走了两日,突然见远处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马后面尘土飞扬。到了近前,穆紫城看见是自己军营中的小校,而来人见到穆紫城和凌东舞也翻身下马,跪倒在地:“穆大人,小人奉三皇子之命前来寻你,东匈奴最近集结了八万大军在塔塔尔草原上,犯我西北边陲林芝府,三皇子奉圣旨已经派出焦宏亮将军带着大军三万前往林芝府,三皇子让小人传令给穆将军,要穆将军不必返回德州,速去林芝府与焦将军汇合,带军对抗匈奴!”

穆紫城见军令到,立刻正颜整装,回身看向凌东舞:“东儿,你是和我一起去林芝府,还是回德州!”

“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林芝府了,这还要问!”凌东舞嗔道。

穆紫城心中欢喜,转头对送信的小校说:“你回去向三皇子复命,说我立刻动身赶往林芝府,凌公子和我一起去林芝府了。”

东匈奴这次联合了周围的许多散落的各个部落,领域横跨西北两千多里,可以召集十万铁骑结队冲锋陷阵,以迅猛的速度和气势压倒对手。

而南诏兵哪里见过此等阵势,这次东匈奴兵攻打林芝地区,把南诏的西北守兵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只有退守在随时可能被攻占的林芝府。

宋丞相立刻给病入膏肓的南诏皇帝提议,让在四川的三皇子夏文玄派兵支援林芝府,他的目的是这样既可牵制匈奴的力量,又可以削弱三皇子夏文玄的实力。三皇子夏文玄只好派出三万军兵,赶往林芝府。

凌东舞和穆紫城这回开始日夜兼程的赶路,越往西北走,天地就变的越萧瑟,风带着寒意卷着细细的沙粒,而他们到了林芝府的时候已经彻底的进入冬天,黄沙漫卷,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天寒地冻。

林芝府已经在望,穆紫城看向凌东舞,“东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做你的贴身侍卫可比做其他事情都好,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凌东舞咯咯的笑着。

林芝府原来是胡汉边境的一个大镇,南诏人茶叶、粮食、丝绸换取关外游牧民族的珠宝、马匹。但是,自从这几年边境战争开始,交易已经被严重破坏,沿途难见商旅,这里也渐渐的变的人烟稀少,十室九空。

在来这里之前,穆紫城已经了解到,林芝府西北军中的大小十五名主力将领,守军五万,但是穆紫城连日调查下来,这些士兵很多是被人出钱雇用顶替者,加上一些战死、病死的士兵名单统计不准确,整个西北守军不过三万余人。无论是从兵源的数量还是装备的程度上都远远不如东匈奴大军,更因为疏于训练,战斗力简直跟流民一般。

穆紫城在简陋帅府中连夜安排训练计划和防守方案,以现在的西北军实力,在加上焦宏亮从德州带来的三万人,想要去攻打东匈奴暂时是不可能的,只有加强防御,让东匈奴兵无法越过林芝,入侵中原腹地。

凌东舞以穆紫城贴身侍卫的身份来到林芝府的,大帐里面隔开了一个房间,里面是主帅的卧榻之地,外面是侍卫寝地,但从来的都是凌东舞住在里面,穆紫城住在外面。穆紫城身边的人都知道凌东舞的身份,都对她报以微笑,丝毫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一进军营,穆紫城又变成了横扫千军地的威严将军,只是偶尔会握一下凌东舞温暖柔软的小手,凌东舞虽然挂了亲随的名字,可那只是在外面,每次进帐后,只剩他们两人时,无论穆紫城怎样繁忙,基本上都是穆紫城在照顾她,因为西北寒冷,炭火又供应不足,穆紫城把唯一的暖炕让凌东舞住,每天都要摸着凌东舞的被窝暖暖的,才让她睡下。

穆紫城的大书桌上,整齐地堆放着各种各样十分精细齐全的地图和作战方略,他看着眼前一幅十分详尽的军用地图,上面用红、黑两色标志出西北边境所有的战略要地以及东匈奴大军的分部地形,他不时的和焦宏亮等人商议着,安排着。

这时食堂的人送上来饭菜,穆紫城盯着桌上十分粗砺的饭菜,又看看神情自若吃饭的凌东舞,心中一阵酸楚,她跟着自己,真的是受苦了!

战火迅速在整西北边境迅速点燃,东匈奴领军的左贤王虚闾权,戎马纵横,经历大小战役不下百场,三个月前曾经率领一万骑兵,将当时驻守林芝府名义上的五万南诏兵打得溃不成军。

得惯甜头的虚闾权并不知道这里的将军已经换成了穆紫城,他这次又带着八千骑兵攻打林芝府。

两天后,东匈奴单于巴兰正在帐中等待左贤王虚闾权的捷报,虚闾权手下大将孤身奔进帐来,手中提着个匣子,东匈奴单于巴兰将匣子打开,竟然是左贤王虚闾权的人头和一封短笺,左贤王虚闾权八千骑马全军覆没。短笺上只有一句话:犯我南诏者,必诛。

东匈奴单于巴兰气的睚眦崩裂,立刻派人打听,才知道林芝府的统帅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穆紫城,他们对穆紫城的名号还是很熟悉,知道这个年轻人有勇有谋,极难对付,但又不甘心他们的左贤王就这样被杀了,重新集结军队,带领着三万精兵再次攻打林芝府。

穆紫城知道自己杀死了东匈奴的左贤王,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早坐好了防御准备,在离林芝府前百里之处有座小孤山,穆紫城命令两千强弓硬弩,在两旁埋伏,当匈奴大军的前锋图吉到山谷,两边埋伏的军士一起发箭,把匈奴兵截住大半,首尾不能相顾。

前锋官图吉大吃一惊,正要带兵转身寻路,忽听得一声大喝:“番贼哪里走?穆紫城在此。”图吉心上着忙,被穆紫城一刀砍落马下,匈奴兵顿时大乱,被杀得丢盔弃甲,只有少数逃回去报信。

穆紫城也不派兵追干逃兵,遂分派一千人将一些枯草铺在地上,洒上军中带的火药,暗暗传下号令:“炮响为号,一齐发箭。”

这次出征是东匈奴右贤王可敏亲自带兵,以为人多势众这次十拿九稳,中途却得败兵报说,前锋图吉率领的一万军马,死伤大半。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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