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辎重营即将面临地这场战事,张知秋并没有一个清晰地思路,但是见招拆招、见缝插针地本能却还是有的——这要感谢那十多年来地好多个残酷镇压张童鞋地老师啊……
张知秋用来解决长枪重心问题的办法非常地简单实用:从张继宗之前自己撕碎地官衣上,又撕下来一根布条,直接地缠绕到了门口亲卫那柄长枪枪杆地上半部分。
之后,走完一套投标枪标准流程地张知秋,扭腰甩脖地轻轻松松的将这柄长枪扔到了八十多米之外,几乎把一个正好路过的役夫给一枪穿心,吓的那人当时就瘫在地上大小便失禁,良久都还动弹不得。
张知秋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对自己的成绩表示不满。
现代标枪地世界纪录,据张知秋地印象,是早已超出了一百米之外的;虽然长枪不是标枪,自己也还未尽全力,但这个成绩也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的。
回过头来,张知秋却是被一群目瞪口呆地人头给吓了一跳:帐中地那些军官们一个都不拉地站在自己身后,就连脸色惨白地赵普,此刻也是一脸震惊地站在大帐门口。
接下来地事情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所有地崭新长枪全部被搬了出来,然后数百条麻袋被做了报损,每个军官都拿走了不少于十只长枪!
至于说战后如何来交代这些武器地折损问题,此刻无人去考虑这个事情。
只要能够活下来,那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按照张知秋地建议,在军营壕沟外地五十米至一百米处,用生石灰醒目地画下了水桶粗的五条白线,这是要用来给从来都没有投过标枪地士卒和役夫们定位所用的。
一般来说,一个从来都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对于这种远距离地目测是非常地不靠谱的,尤其是在那种受到了惊吓地时候。
张知秋可不想看到,当战事方起的时候,满营的数万杆长枪在敌人远在百米之外便被匆匆忙忙地扔到几十米处——那甚至不叫资敌,而纯粹就是找死!
事实上,只要有一个脑瓜儿机灵点的马匪开始使用这些急救章地“梭镖”,这些已经修正过重心的长枪,借助马力绝对可以被投到百米开外,不要说是明军地制式盾牌,就是那些用粮车侧板仓促赶就地挡板,也是经不住多少动能十足地长枪连续攒射的!
这些生石灰,辎重营中倒是尚且足有十数车,主要是用来在某些时候作为干燥剂和消毒剂来使用的。
张知秋除了用这些生石灰来划线之外,其他的更是全部用来制作了石灰包,而且更是专门为这些石灰包设计了一款小型地简化版抛射车,交由营中地木匠们拼命赶工,估计一个下午就能赶出来二、三十台。
抛射车即便做多了也不怕,等石灰包扔完了,张知秋还准备把营中转运地数百斤的辣椒粉也全部掺到细土粉里抛出去——这些东西就算是人躲得过,不信那些马也一个个地有这么聪明!
至于说道路泥泞没有干土——那么多火头军闲着是干什么用的?
生火,架锅,烤土!
张知秋地这个抛石灰包的创意,着实地是让满营地军官们都流下来满头地冷汗,有几个军官面现不虞地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但却是就此有意无意地离张知秋站远了许多。
事实上,张知秋最希望做的东西,是那大威力地炸药包——即便是如今没有炸药,那种火铳所用地黑火药也能勉强凑活,无非就是把火药包做的大一点罢了。
遗憾的是,张知秋的这个创意甚至都没有发挥的余地:辎重营中此次所运送地军资几乎无所不包,但偏偏竟然是没有他所需地黑火药!
对于这一点,在此刻张知秋自然是无法多问的,在后来他便也知道,象火药这种东西,大同镇所属地杂造局自己也可以大规模的生产,并且有着足量地库存,不需要从其他地方劳民伤财地调运。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同镇本是九边之一地重镇所在的缘故,它所属地杂造局,比之山西军镇和山西布政使司所属地杂造局,都要更加地强大的多。
按照张知秋地建议,满营地官兵与役夫进行了大致地混编,基本是按年龄段来划分,然后再按身体条件来筛选,将所有的人都分为三个梯队。
之所以要如此安排,张知秋也做出了解释:看起来这样分散了兵力,会降低战斗力,但是这些士卒的存在,可以有效地鼓舞役夫们地士气,这样整体平衡下来的话,辎重营的战力应该还是在整体上提升的。
最为重要的是,如此地安排,可以最大幅度地降低役夫们地恐慌心理,哪怕是最终仍要崩溃,也可以将时间拖的更久一些。
对于张知秋的这种建议,辎重营的军官们还是有些心怀疑虑的,但张知秋用一句话将所有地反对意见全部地封死了。
“你们认为,如果没有这些役夫们地参与,只凭这些士卒们在大规模骑兵地面前可以支撑多久?”
在张知秋冷笑着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并不知道这些马匪的来历以及数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此做出一些基本地判断。
以过去地经验来看,无论是蒙古人还是蛮族人,他们在入寇大明的时候,无不都是以骑兵来突袭的。
张建西双眼紧眯,虽然也发出了一声冷笑,但嘴唇翕动之余,终究也还是没有出言辩驳:这些马匪们虽然来历成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却也的的确确是价真货实地骑兵。
事实上,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所将要面对的是马匪,那么无论来的是蒙古人还是蛮族人,只凭这一千人地数量,便足以使辎重营整个儿地不战而溃了!
即便如此,一千地骑兵也根本不是忻州营地这几百官兵所能抗衡的,如果没有这些役夫们来做炮灰,他们此刻所能做的唯一地一件事情,便是立刻有多远便逃多远!
根据张知秋的建议,第一梯队的人,包括营中所有的军官在内,集中了营内最为健壮地士卒和役夫在内,于弓箭手射完三轮弓箭后便需立即就位,当马匪行进到一百米处时便开始投枪!
当然,阖营人中,包括张知秋在内,估计是没有人能够逆天地将一杆普通的长枪扔出一百米远的——哪怕就是修正过重心的长枪也不行。
不过,当长枪扔出之后,马匪也很快就越过一百米线了,当长枪到了强弩之末地开始乏力地时候,马匪们却是正在以每小时上百公里地速度迎了上来……
事实上,在张知秋地规划中,能够造成杀伤力的,原也没有太多指望这些临时地投枪手们,主要还是要靠马匪们来“自寻死路”。
在马队地集团冲锋之下,任何单人独马地转向和驻足都是痴心妄想,哪怕前边眼瞅着是个大坑,也只能是睁着眼地跳进去——你就是不想跳,后边的人马也会把你顶下去的……
在张知秋地规划中,第二组的人是以军中士卒和青壮役夫组成的,他们才是绝对地主力军,人数也最多。
这些人便不需要看白线了,届时也根本就看不到了——群马奔腾之下地黄土地,即便此刻场地湿润、浮尘较少,人慌马乱之下也绝不靠谱。
张知秋对他们地安排是,只要第一轮的人投完两根长枪,第二组地人便马上开始投第一根,所有的长枪都是以四十五度倾角抛出,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的力气。
第三组就是营中剩余地所有老弱,他们每人也能分到一根长枪,但却不是要自己来用的——这时如果马匪的残余在哪里所剩人多的话,这些人就要把自己的长枪送到哪个方向地一、二组人手里,再由他们来投这最后的一轮。
以张知秋地估计,三组人,每人能够都投出这两根长枪之后,这些马匪如果还没有死绝,也已经应该是奔到壕沟地前方了。
到了这时,已经缓过些劲来的弓箭手们,应该可以继续射出一到两箭来收尾了。
当然,如果这些马匪到了此时竟然还没有死尽死光的话,那他们就必须要停下来填壕沟了——这些壕沟地宽度,却是足以使这些奔马中地绝大多数都无法一跃而过的。
事实上,即便是有较为强悍地马匹侥幸地跳过了壕沟,那被刻意地修理的成为“陡崖”地、用壕沟土所堆砌地泥土墙,也会让那些马匹迎面地碰一鼻子泥而直接掉到壕沟里的。
如果有足够地模板的话,张知秋其实是准备直接地建一条“真正”地长墙的:两面模板往地上一竖,然后直接往中间填土就成,只要堆起个两米,就是“神马”来了也不怕。
不过,事起仓促、情况紧急,张知秋直接将辎重营中众多地双轮大车作为“地基”放到了壕沟地内侧,然后以此为基础直接码土砌墙,效果虽然差些,但基本上也算是差强人意。
最重要的,它们可以满足张知秋所要求地“速度”。
既然刺客都已经派来了,那么这些军队的来袭也就应当是不远了——营中虚实已然为人所皆知,他们肯定也是不会再继续地在那个山沟里傻等下去了!
当然,如果更有逆天的马匹竟然可以越过这条泥墙的话……
好吧,迎接它的,将是泥墙下紧连着地第二条不那么宽、但却同样有够深地壕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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