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她去了厨房想给大公子找些吃的,可是厨娘一听是给大公子的,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最后也只给了翠碧一碗漂着几粒黄色小米的米汤而已。
翠碧因为跟着付锦绣,性子收敛了不少,夫人让她凡事都要容忍,翠碧自己受了委屈倒没什么,得罪了这些人,最终倒霉的还是只有自家夫人一个,郡主会变着法的折磨她家夫人。
付锦绣接过翠碧手里的那碗米汤时,眼泪哗啦啦流得更厉害了,却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端着汤碗,舀出一勺没有丝毫温度的米汤送到粟耘的嘴唇边,“耘儿啊,你大病初愈,喝些粥是好的。”
粟耘笑着点头,对这个他早就习惯了,喝了几口,感觉肚子越来越饿了,暂时忍下了,他发誓今后绝不会再在粟家过这样的日子。
“外面是什么声音?”粟耘侧耳听院子里的动静,事实上他已经想起了是怎么回事,记得自己当初大病初愈之时,郡主拿娘亲来看自己这事大做文章,责罚娘亲在祖宗堂跪了一天一夜。
翠碧来不及思考大公子说话怎么如此利落,屋外雪凝的尖细嗓门就惊到了她。
“哎呦,既然人没有死,还想要在这里赖多久,不去伺候郡主,这是要造反了。”雪凝呸呸地吐着瓜子壳,趾高气昂的嚷着。
翠碧一下子急了,催促提醒道:“夫人,咱们快些到郡主那里去吧,不然……”她咬着嘴唇,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粟耘看着娘亲微颤的身子,伸手握住娘亲的手道:“娘亲,去吧,没事。”
付锦绣吓得眼泪都没了,用力的回握了一下儿子的手,叮嘱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娘亲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粟耘点了下头,没再多言,他记得当初与娘亲一别,再见娘亲已是数月之后,但这次不会了。
主仆两人匆匆离去,粟耘则闭上眼睛回想当年此时的情景,要想个办法救娘亲,要反击才行。
“呸!真是他娘的倒霉!”小柱子一瘸一拐的往粟耘的房里走,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睛根本就不看躺在床榻上的主子,一屁股坐到圆桌前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着茶壶嘴就是一顿猛灌,喝完后他咚地一声将茶壶扔到了桌上,瓷质的茶壶在桌上咕噜噜地滚着,险些没掉到地上。
小柱子晃晃悠悠地又站了起来,指着粟耘就开骂,“你这是什么主子!有你这么窝囊的家伙吗?你自己没用也就算了,每次都害老子也跟着受欺负,今天我他娘的又被东子他们打了,你看看你看看!啊啊,疼!”
小柱子说得激动,触动了身上的伤口,尤其是脸上嘴角边红肿的厉害,一说话就牵动得舌头都发麻,便不由地哀嚎起来。
“那应该是你无能,打不过他们,与我何干?”粟耘从小柱子进门那一刻就睁开眼睛了,这家伙是他自小的贴身小跟班,但从未看得起他这个主子过,也因为自己在粟家的不受待见,倒是跟着吃了不少苦。
所以粟耘对小柱子如此大不敬的辱骂他这个主子,倒是并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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