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镇北王要在靠山村筑城的抽疯般决定,战辉予以了强烈反对。
这时候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人力物力用到这上实在是赔本的买卖。
战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镇北王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新划过的州县还有徭役没征呢。
在村子筑城不好吗?这也都是为了你们安全着想。”
“好钢得用到刀刃上,现在武学院还没盖呢,那些学生兵写信叫来的朋友过来的越来越多。
您就是盖武学院都比筑城强,还有待会我领您见识样东西,您看完要是还想着筑城,我战字都倒着写。”
镇北王眼睛斜了斜战辉,不再提筑城的事。
“你现在身边怎么就几个红秀的护卫了,那些军卒呢?”
战辉听镇北王这么问,也是脸色一苦,“都派出去了,您就是不提这事,我也得跟您说呢。
再调两营人马吧,人手不够用了。”
镇北王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挂名的校尉,你要那么多人马干嘛?
本就不合规矩了,别得寸进尺。”
战辉盯着镇北王看了几眼,也没吭声,等看过火炮以后,不用自己说,镇北王这个坑货绝对会主动派人过来。
不过武学院是真不能再拖下去了,那些新来的学子越来越多,总这么聚着也不是事。
这些学子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快,未来的炮兵和火枪兵可全指着这些学子兵了。
有了火炮和燧发枪,这已经算是一场军事改革了。
原有的镇北军已经习惯原来的作战方式,从上到下对于火炮都不了解。
任何改变以往作战习惯的战术都会被认为是奇谋,而奇谋就意味着高风险。
估计没有二年的时间来学习火炮,接受火炮,冒然的火炮加入进去,没准还会起到想到的作用,翻了车。
另外就是财政上舍不舍得花钱,打仗也要看成本,大点的火炮动辄上千斤,再算上制作火药,弹丸,都得花钱。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想法,到底怎么样,还是下午试炮过后,镇北王怎么说吧。
镇北王看战辉不吭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不满意。
“你小子,又想什么呢,一副苦瓜脸,看着就让人心烦。”
战辉听了眼角就是一抽,喵了个咪的,自己在这拼了命的琢磨怎么加强战力,好少死一些人。
这个坑货居然嫌弃我表情不好,影响心情了,这心可真大。
好吧,那就互相伤害吧,添堵谁不会啊。
战辉嘴一撇,“那些族长们现在可都赖到这了,都给盖着宅子呢,您把钱给付了吧。”
“你小子就琢磨这个呢?你这么有钱还差那几座房子钱?”
“几座?那可是将近二十座宅子,都是三进的院子,收买人心用的,敢盖的寒碜吗?
还有,您说的可真轻巧,我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就不差这些宅子钱了。
还想问一句,这天下是我的吗?动不动就让我拿钱?”
红秀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过来使劲拧了几下战辉。
“你怎么就知道跟父王较劲,满嘴胡说,越说越没谱。”
镇北王气的走到战辉跟前就是一顿拍。
“你现在胆子大的没边了,满嘴的混账话,死要钱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战辉目光看向于先生。
“你别看我,你挨拍是活该,老早就告诉过你要慎言。
这也就是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换了旁人都要治罪了。”
战辉听了于先生的话一脸委屈。
镇北王拍完战辉觉得浑身舒爽,这次老师终于不偏心了一次。
重新坐下以后,镇北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战辉见了顿时有点发毛,看看红秀,小声说道:“你阿耶不是发癔症了吧,这怎么突然笑起来来了呢,太瘆人了。”
镇北王听了止住笑声,对战辉冷哼一声。
“你小子真是挨拍没够啊,你才得了癔症呢。”
“我这不是关心您嘛,这也有错啊。”
于先生接口道:“战辉说的没错,你突然失神大笑,是让人担心。”
镇北王龇牙一笑,“老师,我就是突然觉得这小子真有自知之明。
他要是入朝为官,朝堂估计得热闹的紧,不过就是怕蹦跶不了几天就得丢了性命。”
战辉瞄了瞄镇北王,意思就是说自己活不过第二集呗。
于先生听了不禁莞尔,这小子上了朝堂,估计一大半的朝臣得被他怼一遍。
战辉见于先生都叛变了,嘴一撇,打声招呼出了屋,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红秀跟了出来,“眼看着吃晌午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现在吃不下,待会的估计能有胃口,你跟出来干啥,天这么热。”
“你出来了我自己留在那干嘛。”
战辉拉住了红秀的手,还是红秀知道疼人。
“我先去忙着事,吃完晌午饭,你就带着镇北王和老爷子去水利捶那边找我。”
“是那个火炮弄好了?”
“嗯,下午咱们就能看到更大的爆竹了。”
和红秀分开,战辉先回老瓦房弄弄了几条碎布条揣到兜里。
随后去了木匠铺。
老木匠见战辉来了,拿出一个大木盒出来。
“师傅,东西都做好了。”
“没被别人瞧见吧。”
老木匠嘿嘿一笑,“放心都是我一个人弄的。
师傅您弄的这个玩意真挺有意思,离的好远的景物,用了这个看着就跟在身前似的。”
“以后眼睛花了,给你配个花镜,到时候看东西就不模糊了。”
和老木匠聊了几句,战辉又起身到了水利捶作坊。
战辉看着架在炮架上的几门火炮,不由自主的裂开嘴笑了笑。
老王这帮人效率是真高,自己的嘴炮没白费。
现在这几门火炮都是按照倍径铸造的,炮耳,准星,也全都加了上去。
短短的几天能做到这些真是不容易,还有不得不说沙模铸炮效率是真高。
虽然肯定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不过毕竟都是头一次弄,而且还是样炮,以后上手熟练了肯定会慢慢改进。
战辉看的正高兴,看见温老道从一间水利吹作坊走了出来,还拎着两把长枪,顿时兴奋了起来。
“老温,燧发枪这就弄出来了?”
“公子,一杆是按照铸炮的法子作的抢杆。
一杆是让铁匠用锻捶敲打的,您看看。”
战辉先看了看总锻锤敲打的,单看枪管内壁,战辉就把枪递给了老温。
“这个肯定是不行,枪管薄厚不均匀。”
说完,又看了看铸炮方法做的,这回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枪管薄厚还算均匀。
伸手比量了几下,战辉扣动了扳机,击锤上的燧石立刻打击在前边的火镰盖的底部,把火镰盖击开的同时冒着火星就砸到了药池上。
战辉点了点头,还算比较满意。
“以后得琢磨个钻头,利用水利捶的力量,带动钻头,把跑管和枪管内部弄的更平滑一些。
这个镇北关的工匠们应该有经验,和开凿盐井差不多的意思。”
温老道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王大匠也走了出来。
“老王,靶子准备好了吗?”
王大匠嘿嘿一笑,“砌墙是来不及了,不过准备了包了铁皮的木板。”
战辉琢磨了一下,也够用了,“开始准备吧,过会镇北王就会过来。
让兄弟们手脚麻利些,射程上稍微安排的近一些。
火炮间隔安排的稍微远一些,装药量也不要过大,一切以安全为主。
操炮的还让昨天拉到荒地试炮的那些兄弟来。”
“战校尉,您放心,肯定没问题。”
老王和老温喊了几嗓子,就从几间锻铁作坊出来了不少工匠,四处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吃过晌午饭,镇北王和于先生就被迫不及待的红秀给拉了过来。
镇北王看着战辉领着一众匠作营的工匠守着一些大铁疙瘩,迎接自己,眉头就是一皱。
镇北王伸手指了指那些火炮,开口道:“你小子就给我看这些大铁疙瘩?”
战辉嘿嘿一笑,“这可不是大铁疙瘩,这是火炮。”
镇北王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明白,“这和投石机的石砲有关系吗?”
红秀在一旁听了,赶紧开口道:“父王,您看着就行了,这个东西肯定厉害。”
镇北王听了撇撇嘴,没吭声。
战辉从火炮旁边走到于先生和红秀一旁,从怀里拿出事先带来的步条递给了于先生和红秀。
“把不布条塞耳朵里,这玩意动静有点大。”
说完,扭头对镇北王晃了晃手里的布条开口道:“您需要这个吗?”
镇北王嘴一撇,摆了摆手,“给我破布干什么,莫名其妙。”
战辉牙一龇,笑了笑,也没解释。
拉着于先生和红秀,往后退了二十米左右。
“镇北王,您过来吧,马上就要放炮了,那边有点危险。”
镇北王回身看了看退到后边的战辉,一脸不屑的说道:“本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放个石砲哪那么多讲究,本王就在这看着。”
战辉听了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待会非得好好看看镇北王的糗样。
战辉码起布条团城一小团塞进了耳朵。
冲王大匠发大声喊道:“散弹,实心弹,依次射击!”
王大匠听到命令,看了看镇北王,开口道:“镇北王请您退后一些,动静有些大,怕惊着您。”
镇北王一撇嘴,“别废话,赶紧弄的,本王就站在这,倒要看看你们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玩意。”
王大匠见状只能无奈的转身大喊:“装药!”
守在火炮旁边的工匠,马上一脸兴奋的开始从跑口里灌黑火药。
灌的约摸够了,拿出一根一头带圆形木板的长木棍从炮口伸进去,怼了几下。
放散弹的从炮口里放碎石,碎铁片。
实心弹的直接塞进去一个打磨好的石头球。
填装好以后,都对王大匠挥了挥手。
王大匠见状大喊一声,“从左往后依次放炮!”
喊完,王大匠快走几步向后退了退,同时捂住了耳朵。
接到命令以后,从后边冲出一个手持烧的红透铁锨的工匠,铁锨插进了点火的小孔中。
瞬间一闪过一阵白烟,接着就是一声炸雷般的响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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