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件事,就算和虫洞没有多大关系,也不妨弄弄清楚。
蒋桃于是不动声色地道。
“你别紧张,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没放在心上,不过听你这么说,莫非是我们姜家的事又有了什么蹊跷不成?”
听霜为难地看着她,嗫嚅。
“老夫人不让我们在您跟前提这些,怕您听了伤感,想不开……”
“想得开想得开!”
蒋桃指着自己笑道。
“你看我像是会寻死觅活的样子么?”
听霜闻言,果然发现她面色红润生机勃勃,这才在确定四周没人后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其实……就在夫人您复生这几日,城里不知怎么传出姜家闹鬼的消息,说是空了多年的老宅传出响动声,有人亲眼看见屋里一双黑影闪过……”
许是害怕,听霜说到这里噤了声。
蒋桃虽不是什么胆大的人,但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深知封建迷信害死人,于是怀疑道。
“不会是贼吧?”
“那怎么可能!虽说灭门凶手最终没能找到姜家传世之宝,可死过那么多人的阴宅,哪有贼人敢偷!”
听霜自觉失言,猛然住了嘴。
“夫人,我、我不是有意……”
蒋桃摆摆手。
“没事。”
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找到了灵异故事里的关键词,传世之宝有没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实验装置呢?
蒋桃还想再问,却见前方弄雪引着折红走来,福了一福。
“夫人,我们家小姐等您很久了。”
怀香小筑立于梅林之中,不知骆凌之从何处寻得的奇异梅花,即便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枝叶依旧凝碧,花瓣红如胭脂,一簇簇含丹吐艳,配上粉色纱帐,生生在雪地里隔出一方春意来。
院中有亭怡然,远远便见个雪裘美人端坐于亭中,正悠悠摆弄手中茶具。
折红退至一旁,蒋桃便独自走入亭中,美人起身相迎,眉弯似柳,笑靥如花。
“竹衣恭候多时,夫人请坐。”
蒋桃打量她半晌,大大方方坐了。
窦竹衣半眯起眼看梅花,赞道。
“雪中赏梅,别有一番风情,只可惜……”
“打住!”
蒋桃懒得和她迂回,干脆直言道。
“窦小姐是单约我喝茶,还是有什么话说?比如想就我下毒谋害你一事讨个说法之类的,尽管开口,这眼看就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开场白什么的,还是能免就免吧!”
窦竹衣愣了半晌,方笑道。
“姜桃夭,若非你本人真真切切站在面前,我简直以为换了个人。”
可不就是换了个人?
窦竹衣果然不再和她客套,收起娴静表情,换上一幅小三得志的常规嘴脸。
“你现在同我提下毒的事,算是警告吗?没错,你倒给我的那杯茶,是我悄悄下了孔雀胆,但我却不怕告诉你,因为,凌之他根本不会相信,试问我堂堂悬剑庄大小姐,凭什么要和你一个灭门的丧家犬分享男人?”
原来真相是这样!
蒋桃心中一股怒意油然升腾,姜桃夭啊姜桃夭,你死得真冤,她尽量冷静开口。
“窦小姐,其实有件事我有点不太明白。”
窦竹衣美目微动。
蒋桃突然跳起来,一拍桌子指着她。
“你他妈一幅**样也不像没男人要啊?你是空虚寂寞冷还是心理残疾缺关爱?你要真只是喜欢犯贱抢男人,那麻烦你也贱出点新意好吗?下毒嫁祸装可怜什么的,早八百年就过时了!骆凌之品位还真不是一般差,就你这货色他也要,指望我死是不?老娘偏不死,老娘偏和你耗,有本事你现在掐死我再伪装成上吊啊?”
窦竹衣杏眼圆睁大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桃,最终憋出一句不完整的话。
“你、你疯了!竟敢、竟敢如此侮辱我!”
“打住打住,什么污辱你啊,我没那么重口味,我这就是在骂你,你去告诉骆凌之呀,你看他信不信?”
窦竹衣一脸五颜六色不停变换,樱桃小口始终合不拢。
“你、你这粗俗无理的悍妇!”
“哎呀大姐!半天您就想出这么一句啊,抱歉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哦,丝毫不能对我造成伤害哦!得,别咬嘴唇了,是有多久没吃肉了?”
看着对方煞白了脸,气得浑身乱战,蒋桃微微得意。
呸!老娘北漂三年,见过的贱人比你见过的男人还多,和我吵架!你还嫩着。
窦竹衣终于撕破脸,露出狠厉表情来,蒋桃见她掌上渐渐蓄力,不由发慌,悬剑庄大小姐什么的,听起来也挺牛逼,和咱这嘴上耍流氓的可不在一个档次呀。
蒋桃很没用地蹲身往石桌下躲。
“喂,你!那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不远处传来折红一声惊呼。
“城主!”
窦竹衣很快回过神来,铁青着脸收回了手,蒋桃忙从桌下钻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骆凌之面前,她总是想保持一分骨气和姿态的。
那个男人还是一身墨袍,俊美冷漠的眉眼似乎比平日还要寒上几分,蒋桃看着他一言不发走近,神色有些不对,刚想开口以免被窦竹衣恶人先告状,却不料骆凌之突然抬手,硬生生甩了她一个耳光。
蒋桃被打得滚下亭子,扎入雪地里。
她只觉两耳嗡嗡作响,脸上火辣,口中腥甜,挣扎起来用手一抹嘴角,果然不负期待地见了血。
骆凌之紧抿双唇,墨瞳之中波涛汹涌,居高临下怒视着她。
“谁让你进来的?”
无缘无故被打,蒋桃又羞又气,一双上挑的眼睛此时已然瞪得浑圆。
“你!”
骆凌之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说过,擅入桃婉姐姐故居者死,竹衣不知情,你也不知情?”
窦竹衣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对骆凌之却装得一脸惶恐。
“原来怀香小筑竟是桃婉姑娘故居,这……夫人约竹衣喝茶大可选在别处,何必惊扰故人安宁?”
“你少嫁祸!”
蒋桃跌跌撞撞爬起来,指着窦竹衣向骆凌之嚷道。
“你弄弄清楚!是她叫折红约我来的!听霜可以作证!”
折红闻言,忙上前道。
“夫人休要冤枉人,我们小姐在这里向来谨小慎微,生恐得罪你们三圣城中任何一人,若不是夫人相约,何尝敢踏出院子一步?哪里知道什么怀香小筑,怀臭小筑!”
骆凌之倏然回头,凌厉双目满是杀气,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滚。”
折红吓得忙不迭退了下去,窦竹衣见状,面上微有不满,却不好发作,忙上前拉他衣袖。
“凌之,你不要动气了,不如先去我那里……”
骆凌之不看她,挥袖。
“你也走。”
窦竹衣被挥退数步,瞥见他的表情,又不敢再上前来,只好心有不甘地离去了。
怀香小筑里只剩下骆凌之与蒋桃两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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