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是朕允许的

栎阳殷见粟耘的模样,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转为大声的爆笑,似乎是见到了很好笑的事,笑有好一阵,方才止住,道:“粟公子莫过于心急了,你不想知道此事,朕却是想知道啊,朕对此还停好奇的。”

粟耘不知栎阳殷究竟想要如何,不由地愣怔住了,栎阳殷的脾性很难琢磨,他时而看似慈善,时而又带着几分阴冷之气,让人时而感觉他亲近,时而又觉得他不好相处。

若是有机会,粟耘倒是不介意慢慢地了解栎阳殷,可却不是现在,出征在即,粟府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栎阳殷又怀疑太子与自己有什么阴谋,不然不会特意来救,种种的事情交织在一起,粟耘也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栎阳殷也不在意粟耘的态度,只是把头转向栎阳展,“展儿,你说说吧,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啊?”

栎阳展被栎阳殷这样一问倒是显得挺为难的,半夜里见了个姑娘,这种事说出来总不是太好听,而且肖竹亭也是一再地叮嘱栎阳展要为她保守秘密,不能说她来求他救粟府的事。

栎阳展思绪万千,至始一直未回到栎阳殷的话,栎阳殷执意在等他回答,良久都不见对方有所反应,突然便震怒了,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遁在桌上,“说!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此事的?”

栎阳展不知父皇为何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吓得浑身直哆嗦,支支吾吾的道:“儿臣、儿臣是从、从……”

栎阳殷阴沉一笑,打算栎阳展的话,“朕看你是并不想说出此人,那你就干脆说说你为何要如此积极地赶来救粟公子这件事吧。”

粟耘的心沉下去,栎阳殷果然是在意了此事,只是让粟耘没有想到的事,栎阳殷对太子救粟家这件事,倒是比粟家截获了贡品这事更为在意,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儿臣、儿臣……”栎阳展嗫嚅了半晌,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未说出来。

“你可知道方才朕为何不让晗儿进来?”栎阳殷沉着脸,一双冷眸死死地盯着栎阳展,视线锐利地如何刀子。

栎阳展用力地摇头,粟耘听到栎阳殷提到栎阳暧晗,心头就是一紧,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了栎阳暧晗才好。

粟耘是不知道他的重生是否会改变历史,倘若今世因为自己,而让栎阳暧晗无法登上皇位,粟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晗儿定然是听到了粟家之事,故而才前来的,他来朕这里,也定是为了粟府求情的,与太子的目的是相同的。”栎阳殷一字一顿的对栎阳展说着。

栎阳展听着栎阳殷的话,愈发的困惑,三皇子可以来求情,自己身为太子有何不可呢!

栎阳殷早看出栎阳展的心思,冷冷一笑,“朕不让晗儿进来,是因为不想听到他的那些求情的话,此事朕自会斟酌,但朕也不会责怪晗儿,那是因为晗儿近日与粟府走得有些近,他会想为粟府求情,于他的性子也是合情,他便是这种性情之人。然而太子……”

栎阳展听出栎阳殷的话,是说自己不是会为他人求情之人,栎阳展并不觉得此话委屈,若为他不是对粟耘有求,想要对方帮助自己完成大业,他也定然是不会来为粟府求情的。

可是事已至此,他自然是不会承认,栎阳展重重地将头叩在地上,道:“父皇,儿臣是因为粟太傅曾教授过儿臣,感念他的一片教导之心,才会心生……”

“你闭嘴!”栎阳殷说着将桌上的茶杯抓起,随手扔向栎阳展。

栎阳展用力闭上眼睛,父皇震怒,他又怎么敢躲,粟耘眼疾手快,身子横挡过来,茶杯砸在他的肩头掉在地上,啪地一声碎裂开,随便飞弹而起,向四处散开。

栎阳展彻底的懵了,看着挡在身前之人,也是没了反应。

“皇上息怒,求皇上切勿因为粟家,而坏了父子情谊,太子殿下只是心太软,并无他意。”粟耘沉稳而冷静的声音叩道。

“他无他意,他的脑袋里打着什么小算盘朕了解的清清楚楚。”栎阳殷扔出了茶杯,心里的气也泄出了一半,又见那茶杯击中了粟耘,气也又消了不少,甚至还有那么一些歉疚,故而这会儿的语气也再度缓和了一些,“他就是见不得朕得了人才,这会儿就急着来巴结了,朕早就知道他对粟公子的事四处打探,估计是早有结交之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见机会来了,便迫不及待了。”

栎阳展心惊胆战,自己的心思父皇已是全然知晓,若是父皇再早知自己与粟耘早已认识,还密谋着如何对付栎阳暧晗,那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呢!

粟耘又叩了个头道:“多谢皇上抬爱,殿下若真有此意,承蒙殿下看得起,粟耘在此也谢过了,粟耘不才,却能得到皇上的赏识,粟耘此生愿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栎阳殷听了粟耘的话,胸中最后剩下的那点儿气也都消了,他看向粟耘,淡淡道:“粟公子起来吧。”

粟耘谢过栎阳殷,缓缓起身,心中暗暗庆幸,皇上只知道太子有意结交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于栎阳暧晗走得更是近,看来日后自己与栎阳暧晗更要小心接触才行,以免害了对方。

栎阳殷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向栎阳展,“粟府出售贡品一事,那是朕应允了的,无需你在此求情,什么都不清楚,还敢到朕面前来胡说八道,回你的太子府,闭门思过十日。”

栎阳展似是未听懂栎阳殷的话,粟府出售皇室贡品是经过皇上应允的,这事是闻所未闻的,怎么可能啊!

这分明就是栎阳殷不予追究粟府之事,故意这样说得而已,父皇对粟耘竟然看中到如此地步了吗?

栎阳展确实也看中粟耘的才能,不过毕竟对方也还未真正的为他筹谋过什么,而栎阳殷则是见到粟耘几次对事的推测,对人心的揣摩,故而深信粟耘的能力,他可不想就此错过这样的一个奇才。

“你是傻了吗?朕说得话还未听到吗?还不快滚?”栎阳殷见栎阳展仍旧未动,不免又怒气烧了上来。

默仁急忙的走上前来,在栎阳展的身边小声地提醒道:“殿下……”

“儿臣、儿臣遵旨。”栎阳展在默仁的提醒下,终是回过神来,他忙起身,却又忍不住看了粟耘一眼。

粟耘目不斜视,恭敬道:“恭送太子殿下。”

栎阳展叹了一声,道:“儿臣告退。”

栎阳展退出御书房,心中一阵懊恼,他若是知道父皇对粟耘如此重视,那他根本就不会来此求情,分明就是不需要任何人求情,父皇根本就不会治罪于粟家。

栎阳展吃了这么大个闷亏,心中憋闷,悻悻地往回走,清人在御书房外侯了多时,终于见殿下出来了,忙跟上前来,见栎阳展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是什么都不敢多问了,猜想是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

待栎阳展离开后,粟耘跪地叩道:“粟耘带粟府上下所有人谢皇上不罪之恩。”

栎阳殷深深地凝视粟耘,表情凝重,“粟公子起身吧,粟公子也该知道,朕需要的是什么,朕希望粟公子不要再推脱,能够如方才粟公子所言的,为国效力。”

粟耘自知这次是逃不掉了,无奈也只得答应下来,道:“草民遵旨。”

“朕再问粟公子一句,此次出征可有十足把握?”栎阳殷一意孤行的要征伐济悦城,这事朝中之臣心中都是不愿意的,栎阳殷知道,故而这事必须有十足的胜算,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粟耘明白栎阳殷的难处,而且也知道前世这场战争是打胜了的,故而也就无所顾忌的道:“皇上放心,草民有十足的把握,咱们必胜。”

“好!”栎阳殷的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之前的怒气一扫而空,“朕等得便是你这句话,朕相信以粟公子的才能,说出此话,那必是做得到的。”

“多谢皇上信任,草民还有一事想求。”粟耘再度叩拜下去。

“粟公子起来说话吧。”栎阳殷在意的是此次大战,其他的事都好商量,现在的心情也显得好了许多。

“草民出征在即,郡主之事草民还未想妥该如何处置,可否请皇上再将郡主留在宫中一段时日,待草民回来后,再做定夺。”粟耘答应了粟豁达要留郡主一命,但他不想就此将她放回去,这段时日自己不在府上,万一郡主再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娘的话,粟耘倒是鞭长莫及。

“此事好办,郡主尽管在宫中住着便是,朕会让人好生宽待的,直到粟公子回来,你到时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她,朕早有言在先,这是粟公子的权力。”栎阳殷笑道。

“多谢皇上,若是无其他的事了,草民想先告退了,出征在即,草民尚有些事需要准备。”粟耘恭敬道。

“粟公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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