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号缓缓的靠在了码头上,跳板刚刚搭上船舷,红秀就要迫不及待走下去。
战辉一把拉住了红秀,对红秀摇摇头,等着跳板彻底搭的稳当了,才挽着红秀一起走下去。
码头上早就有过来的镇北军准备好马匹守,战辉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船工,就领着众人翻身上马,让守候的军卒前边领路,向官道疾驰而去。
看着道路两旁翠绿的庄稼,战辉心里叹了口气,沿途的风景根本无暇观看,也没了近乡情怯的那种感觉。
以现在的身份和心境这么赶回去,真是让人郁闷。要是没有镇北王这一档子事该多好。
只可惜没有如果,等把镇北王这个坑货弄回来非得好好埋汰埋汰他。
从晌午到天黑再到天亮,一口气跑了二百多里出去,战辉看了看在马上已经有些摇晃的红秀,路过一处驿站的时候下令停了下来。
红秀脸色有些发白的对战辉摇了摇头。
“不行,你这段时间一直思虑过度,身体本就有些发虚。
现在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必须停下来歇息歇息了。”战辉对红秀不容置疑的开口说道。
红秀见战辉拒绝的很干脆,只好也跟着下了马,接过刚下来就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战辉过来扶起了红秀,有些心疼道:“都这样了还赶路呢。”
红秀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腿有些麻了,不碍事的。”
战辉把红秀抱了起来走进驿站,“什么不碍事,到了镇北你还得跟着我拎刀子砍人呢。你要是这样那可不行。”
红秀听了脸色更白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要放弃父王?”
战辉驿卒领进了一座院落,进了屋子把红秀放到床榻上才轻抚了几下红秀惨白的脸颊。
“你觉得可能吗?这话以后少说,把我当成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了吗。”
红秀咬了咬下唇,眼眶发红的问道:“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战辉把手帕在手盆中拧了几把,给红秀擦了擦脸才开口道:“前几天吴大郎的说法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
咱们之前都进入了思维误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无非就是为了领土为了人口为了钱财粮草。
钱财粮食什么的都是小事随便他们要,如果蛮族要求割地那就给他们,咱们随手再打下来就是了。
割地只要操作好了就和诈降是一个道理,所以只要能把镇北王换回来,没什么不能谈的。”
红秀听了愣愣着看着战辉,好半晌过后突然放声哭了出来,“大武还没弱到要割地的时候,所以你理解成诈降但别人不会这么想的,你这么做不会被接受的。
我知道你疼惜我,可真不能这么做,不管能不能反手把割地打回来,你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会成为大武的罪人,会成为华族的罪人的,你这是取死之道。
我不能失去父王再失去你了,真的不能。”
战辉赶忙连连摆手,“你能不能等我说完我的计划,你再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说完,战辉又拿起手帕给红秀擦拭眼泪,“蛮族不傻知道咱们的底线。
即便要求割地,无非也就是把雪路山以北的地要走,就这都是高估他们。
我估计大概率会把几个大军镇要走,战线像南退二百里也就差不多了。”
红秀握住战辉的手,一脸焦急道:“二百里还少吗?整个镇北的纵深最宽处也不过七八八里,最窄处只有三百里。
越往南草场上的牧草长的越不好,一旦退了回来大武的好草场可就没多少了。
而且对刚刚归附过来的草原人也会产生动摇的,况且我刚才都说了,这不是退多少里的事情。”
战辉拍了拍红秀的手背,“假如前边的几座大的军镇让了出去,你觉得蛮族会不会驻扎进去。”
红秀对战辉的这个说法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开口道:“当然会驻扎进入了,在草原上能起了那几座大军镇可是不容易的。
在草原上这些军镇就是最大的险要了,谁会不想驻扎进去呢。”
战辉点点头,“可你忘了咱们有重炮了吗?
现在再坚固的城池也抵挡不住火炮的轰击,所以咱们已经可以不在乎一些城池的得失了。”
红秀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可现在镇北的重炮有多少呢。
即便有重炮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拖延的时间过长,对你还是不利的。”
战辉眼中露出一股精光,对红秀说道:“咱们撤出城的时候可以做些手脚。
在四面的城墙和城门处埋上火药,等蛮族进城以后,一旦点燃了火药,就是重演济州城那一幕。”
红秀听了立刻坐了起来,“济州城的城墙那时候被炸的塌了多长。”
战辉回想了一下开口道:“城门是彻底塌了,城墙塌了能有十多丈吧。
不过那只是放了两千斤的火药,这次咱们可以放再多放些。
不但城墙底下埋火药,城内各处也给埋上,等着把镇北王换回来,找机会突进去把火药点了。
那些在军镇内的蛮族一个也别想跑,全都跟着军镇陪葬吧。”
红秀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这是个好法子,即便先割地给他们也不怕。
有了城池可以依仗,蛮族绝对会尽量少和咱们打野战。
可如果蛮族只要地把城毁了怎么办,或者人家要别的呢。”
战辉听了轻拍了一下红秀的小脑袋,“傻了啊,不要城更好,镇北王一旦换回来,马上就拎刀子砍过去。
再说了,要别的不是更好吗?更省事了。”
红秀靠到床榻上琢磨了一阵,“你说的对,蛮族想要的无非就那么几样。
要粮要钱或许往回夺得费力,或者干脆夺不回,但是这些都所谓。
割地的话,城池他们不可能毁,再怎么说也比他们住帐篷要好。
而且能驻扎进军镇的绝对都是蛮族的贵族,一旦一窝端了,蛮族就自乱阵脚了,说不准这一次就能把蛮族彻底消灭掉。”
顿了顿,红秀又皱着眉头道:“就是火药的用量太大了,不知道现在能有多少。”
战辉见红秀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很是开心,“所以说咱们别着急。
先让满意好吃好喝的养着镇北王,反正他们是待价而沽,咱们这边先做好准备了再和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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