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栎阳暧晗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当自己的这张脸暴露在对方的面前,当明亮的月光下看清栎阳暧晗脸上那一向看似冷漠的表情,粟耘的心还是狂跳了起来。
栎阳暧晗在粟耘愣怔之际,更用力的搂住他的腰,借助着此刻明晃的月光,他紧盯着粟耘的眼睛道:“你可愿意侍寝?”
粟耘瞪大着眼睛回望着栎阳暧晗,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已经看清自己的脸,对方在说这句话时也是另有深意的,他的深层意思是还希望自己继续和他在一起。
粟耘的脑中突然闪过了假粟耘的事,即便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也能理解栎阳暧晗在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而没能发现那人是假的,这事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但粟耘还是会心存芥蒂。
栎阳暧晗看出粟耘的迟疑,他不给对方过多思考的时间,利用现在他的身份,将粟耘留在身边还是没有问题的,其他的事情日后再慢慢解决。
栎阳暧晗拦腰将粟耘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屋子里走去,对方一直都没有挣扎,不知道是还在愣着,还是已经默许了栎阳暧晗的动作。
直到栎阳暧晗将粟耘扔到床榻上,并且压在自己的身下时,他才感觉到身下人瑟瑟发抖的身体,难道粟耘怕自己?
这让栎阳暧晗一惊,粟耘与自己已经如此陌生了吗?可是他对对方的感觉却还如同过去一样,所以他才会对假粟耘毫无感觉,对粟耘假扮的粟可心,却又是无比的牵肠挂肚。
只是还未待栎阳暧晗多想下去,他突然发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方才是在屋外,又是因为乍见到粟耘回来,栎阳暧晗也有些激动,所以没有发现,现在他可以清晰的嗅闻到粟耘身上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栎阳暧晗低哑着嗓音道,说罢便去拉粟耘的衣领。
粟耘下意识的扣住栎阳暧晗的手腕,那不过是一个本能的动作,并非因为排斥,栎阳暧晗却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地推开粟耘的手,硬是将他的衣服给拉了下来,栎阳暧晗的手在粟耘的身上探摸了一阵。
粟耘这才反应过来,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没受伤。”
“不再自称臣妾了吗?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人。”栎阳暧晗说罢,低头狠狠地吻上了粟耘。
他已经确认过了,粟耘并未受伤,那他身上的血腥味,应该就是与别人打斗过了。栎阳暧晗确实想知道粟耘究竟出宫去做了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想问,他只想好好的将粟耘拥在怀中。
翌日晨起,栎阳暧晗看着床榻上仍旧熟睡的粟耘,因为几年未见了,这么久的相思之情,都倾注在了昨晚的热情中,栎阳暧晗很想温柔的对待粟耘,却因为激动而难以把持住。
栎阳暧晗心疼的将手放到粟耘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对方并未睁开眼睛,他却还是笑道:“朕要去早朝了,晚些再来看你,保重身体。”说罢,他低头在粟耘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起身离开了。
粟耘睁开眼睛,瞪着栎阳暧晗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他醒了,只是装睡而已,于是索性将眼睛睁开了,但是栎阳暧晗已经走了。
说不出是个怎样的心情,粟耘看着栎阳暧晗离开倒还有些失望,翻了个身,不由地疼得呲牙咧嘴的,他是没有想到,栎阳暧晗下手会这样狠,看自己是男子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当然粟耘也不是为了这个会计较的人,只是看着栎阳暧晗离去的背影,突然就觉得有些落寞,自己在栎阳暧晗心中究竟是什么?
栎阳暧晗在得知自己是真的粟耘时,他对假的粟耘又是什么心情,他之后又想要如何对待假粟耘呢?
还是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栎阳暧晗今时已不同往日,他已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他不用有任何的顾忌,真的想要将自己和那假粟耘都留在身边,也无不可。
粟耘哼笑着闭上了眼睛,自己这样唧唧歪歪地想东想西,似乎与那些个后宫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堂堂一名男子,倒把心思放在了这里。
这么想了之后,粟耘反而轻松了下来,拉起被子蒙头又继续睡了。
朝堂上,众臣都有些意外,虽然皇上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与往日还是一个模样,但他们还是隐约地感觉到了皇上的心情不错,因为在听大臣们上奏之时,皇上偶尔也会点下头,露出一丝浅笑。
皇上的语气也比平时要温和许多,众臣心里恍惚,暗自揣测皇上的心思,不过什么都未想出来。
于是皇上退朝走了之后,忧思就被一众臣子给围住了,“哎呀,忧总管留步啊。”李上卿朝忧思拱了拱手,笑道。
忧思知道这会儿皇上也是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自己在这里略微耽误一会儿也没什么大碍,于是笑着也对李上卿拱手道:“李大人有事。”
李上卿刚想要发问,这才看到身边又聚拢了不少的大臣过来,一时干笑了几声却是没有说话。
倒是一位大将军忍不住了,挤进人群中把忧思抓了过来,粗声道:“忧总管,你快说说看,皇上今日是否有什么好事?”
忧思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其实也有些惊讶,皇上今日的模样确实好像有开心事,他思前想后猜测到的是粟可心已经侍寝了。
昨夜皇上去了竹青阁,早上从竹青阁出来的时候心情就特别的好,忧思当然是猜测粟可心昨夜必定是侍寝了,而且让皇上极为满意。
皇上终于还是觉得女子比男子更好吗?看来皇上对粟耘的执着之心,也在见到粟可心之后完全的化解了,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太后也可放心了。
众人等着忧思的回答,可是见他一个人站着傻笑却不说话,大将军的耐心可是没这些个文臣好,他急得直跺脚粗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
忧思这才回过神来,忙陪着笑道:“哈哈,几位大人啊,你们可不要为难老奴了,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只是想到皇上高兴,老奴也就跟着高兴。”
忧思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时,一句话都不肯再多说了,拱手就离开了,任凭谁再挡住他的去路,他也只是摇头。
谁都知道忧思的脾气,看似是个不得罪人的老好人,但碰上皇上的事,他是一点儿不会怠慢,说是不知道就肯定不知道了。
不过了解忧思的人也能够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即便是并不知晓皇上的事,也多少能够猜测出几分来,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众臣看着忧思离开,不由地摇头,相互对视一眼,虽然还想说几句,但皇上的事谁敢随便的议论啊!
粟豁达刚走出宫外,就有人追了上来,笑着走在他身边道:“哎呀,粟大人啊,方才在下就在找你,没想到你一转眼已经出了宫了。”
粟豁达转头一看,原来是肖伯贤,两人的关系本来是很好的,不过自从粟耘与肖竹亭解除婚约后,两人也只有大人相互称呼对方,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现在粟豁达见肖伯贤来找自己,心里还有几分疑惑,不过毕竟也是亲戚,于是笑道:“是肖大人啊,找在下有事?”
“哈哈,也没什么事啊,只是两个孩子都进了宫,都还有些想她们,便来找你聊聊。”肖竹亭满脸堆笑,他口中的两个孩子说的是肖竹亭与粟可心。
粟豁达也是在粟可心进宫之后,才知道肖伯贤也将女儿送进了宫里,不过既然肖竹亭与粟耘的婚约已不存在,那么对方将女儿许配给谁都不关他的事。
“哦,也是,不过宫中不比别的地方,不是想见便能见的。”粟豁达敷衍了一句,他不知道对方跑来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肖伯贤嘿嘿笑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搓着双手,道:“这个是啊,嗯……在下听说太后对可心十分喜爱啊,这也是粟大人教女有方啊!”
粟豁达微微蹙起眉头,他也是听说了太后对粟可心确实不错,不过皇上似乎对粟可心并没有什么好感。
但不管粟可心在宫中过得如何,都与这姓肖的没有关系吧,于是粟豁达也只是冷然地道:“哦,进宫就是伺候皇上和太后的,能够博得太后的欢心,那是可心的造化。咱们为人臣子的,不就是为了伺候主子的嘛,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粟大人说的是啊,哎,竹亭就没有咱们可心这么讨人喜欢,听说这么久了,连皇上的面都还未见到呢!”肖竹亭状似无意的感叹了一句。
粟豁达也在官场这么多年了,肖竹亭这话一说他就懂了,原来对方是想要借助粟可心让她的女儿肖竹亭也能接近皇上。
进宫的女子,都想博得皇上的宠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自己的女儿若是在后宫中能够挣得个高位,那么前朝的他们这些当爹的自然也都前途无量,节节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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