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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桃才擦掉继国缘一的眼泪, 与他挨的极近,从继国岩胜的视角看,或许他们两人正相拥着, 脸贴着脸。
即使她什么都没做,在一方不可置信一方欣喜的情况下,也有了被撞破修罗场的恍惚感。
……等等, 欣喜?
缘一, 为什么你哥来了你更高兴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设啊!
初桃见过“我不是来破坏你们,我是来加入你们”的第三者, 却是第一次见到欣喜欢迎第三者加入的人, 尤其这人之前还是个呆瓜……她顿了顿, 再有动作时已经迟了一步,继国岩胜表情受伤地看着他们, 忽然告退,转身大步离开了。
继国缘一:“……啊。”
他下意识看向初桃,方才她为他解惑,现在也想从初桃身上得到答案。
初桃神色难言:“你的兄长,也在嫉妒。”
继国缘一便没了声音, 他呆呆地望着继国岩胜离开的方向, 许久, 才将脸转过来, 轻声却又坚定地说:“我去说服兄长。”
初桃:“……?”
等等,说服什么?
继国缘一平静地, 一片坦诚:“看到嫂嫂和他人一起, 我会嫉妒,嫉妒的,是让嫂嫂欢笑、需要的人并非是我。所以, 如果会让嫂嫂为难,我的这份心情就不应该存在。”
兄长同理。
他认真注视着初桃,已下定决心:“我和兄长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不应该因此生出龃龉,更不能因此让嫂嫂难过。”
初桃:“……”6。
懂了,这是要说服岩胜不要嫉妒加入我们。
按缘一之前那副出家人的样子,初桃毫不怀疑如果岩胜不同意,继国缘一会一直盯着他直到同意或放弃嫉妒为止。
她这下是真的心情复杂:“……那你去吧。”
“是。”
继国缘一高兴地去了。
初桃目视他离开,虽然兄弟和睦是很好,但这不针锋相对竞一下……玩家又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而且,缘一可能有的“对不起大哥”的反应也还没看到。
算、算了,静待后续吧。
她在论坛分享了这一心情:
【我懂你!我的新鱼现在是我的鱼塘团宠,可恶,我想看修罗场!】
【?这个继国缘一是不是圣父性格啊,圣父是这样的,普度众生,不止不会阻止你开后宫还会帮你传教,“不要嫉妒”教。】
【只有我觉得是黑莲花想兄弟同心争宠吗?毕竟夫人很明显还有其他喜欢的鱼鱼,继国兄弟要是起内讧的话就全部完蛋了!这招太高明了!】
【好可怕啊圣父,众生平等所以也视伦理于无物,我记得夫人之前有个档继国缘一主动提出让夫人欺负自己,哪怕是那方面的亲近。他哥还觉得对不起大哥,他是完全没想过啊!】
【笑发财,黑莲花圣父好像更带感了。后排提醒想竞的可以找病娇性格的鱼鱼,会见血的修罗场哦!】
【在?这个见血是指我见血被刺杀吗?】
【草,友友你好惨。夫人的老公里,最竞的应该是无惨吧,对夫人唯唯诺诺,为男嘉宾重拳出击,虽然——总是失败哈哈哈!】
对哦,无惨。
初桃扫了眼无惨后续,点开那几个孩子的履历。
魇梦——『你紧张不安又期待地顺走了母亲大人的手帕,闻着她的味道,感到无比的充实,啊啊,母亲母亲母亲~』/『当夜,你偷存母亲手帕的事情被父亲大人发现,被愤怒的父亲四分五裂』但还活着。
无惨,揍得好!
累——『你被父亲大人夸赞是他最喜爱的孩子,并说月余后要来同你一起居住。』/『你在巢穴中制作了无数、无数的人偶,既有母亲的,也有父亲的,你心满意足地爬到他们之间,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无惨是骗小孩做手办吧?
至于童磨——『你被杀死了』/『你又被杀死了』。
无惨对童磨重拳出击了。
不过初桃也有所预料,比起只会在背后阴暗爬行的魇梦,童磨平时相处时就显得肆无忌惮。
他毫不掩饰想要与初桃亲近的心,也付诸行动。
起初会吐血,但在某次喃喃『——“会不会吓到母亲大人呢?”』时,鬼舞辻无惨就忍了他暂时的越界,精准地卡起了BUG。
卡BUG的惩罚就是被官方(鬼舞辻无惨)制裁,经历了数种死法。
至于为什么没有真的死亡,或许还是因为他哄的初桃高兴说出了下次还见的约定。
鬼舞辻无惨会因为初桃杀人,却也会因为她不杀人。
初桃也是叹为观止,她还注意到,每一次童磨痛苦时,脖颈上的、手臂上的青筋都会若隐若现,那不止是因为痛苦而狰狞,还因为这里面的血液……好像正在流动。
无惨就是通过控制血液来控制孩子的吗?
她若有所思,选择快进。
……
时间向前推进,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继国缘一并没有说服继国岩胜,兄弟二人不欢而散,关系更加僵硬。
——次月,继国岩胜死了。
他在外巡视时,被无惨指派的恶鬼以“更强大且无所限制的力量”、“永生的寿命”蛊惑转化为鬼。
继国缘一因为心灵感应赶到现场,那恶鬼瞧见他脸上的斑纹,便要以同样的说辞蛊惑他。
却……
刀光一闪!他的头颅飞了出去。
恶鬼狼狈地拼凑回身体,大怒。
见他未死,缘一冷静地挥剑,几乎将对方碎尸万段。
他将恶鬼捏到日光之下,看着他的身形消散:“你不是主谋,我会找到‘你’,然后杀死‘你’。”
他平静地说着,语气却恍若修罗。
另一头的鬼舞辻无惨惊的一身冷汗,心脏骤停。
——然后,继国缘一带回了兄长。
越是强大的武士,转化为鬼越需要时间。
继国岩胜因为刚刚转化而失去理智,额头青筋突起,面色青白,恍若恶鬼。
他变身非人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因此被缘一关在了城主府下的地牢中,双手双脚都被束缚。
初桃来到地牢时,少年正悲伤地看着继国岩胜,手掌淋漓一片,全是被撕咬出的痕迹。
见了她,继国缘一才深深、深深地低下头:“嫂嫂,怎么会这样呢?兄长怎么会……”
他想不明白。
初桃也还没从岩胜骤然去世又活着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一进来,狂躁失控的继国岩胜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方向,不住地吞咽不住地嚎叫:“好香、好香……好饿……”
于是初桃给了他自己的血。
才划开指腹,青年的眼神就变了,狂热而又迷蒙,一瞬间变得乖顺。
只是将手指凑到跟前,就狼吞虎咽地咬了上来。
瞬间,就被灼烧喉咙,发出嘶嘶的痛苦声。
青年佝偻起身体,痛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喉结不住滚动,冷汗淋漓,却又死死地咬着,不肯放开。
继国缘一紧攥着手,能感同身受兄长的痛苦。
痛、痛极了。
但他垂下的目光,却落到初桃被失控咬伤的手指上。
——被兄长死死地咬着,指腹都泛开了白。
初桃注意到他的目光:“没关系。”
继国缘一还蹙着眉:“嫂嫂让我来吧。”
“只有我的血才能帮助他。”
的确如此,继国缘一早就负了伤,可继国岩胜对他的血没有半点反应,是在初桃进来后才有了变化。
继国缘一沉默着,却是半蹲下去,强迫着兄长张开口,从他的口中夺回了嫂嫂的手指。他捧起初桃的手指,些微热气扑洒在其上。
他定定地注视两秒,然后伸出舌尖,贴了上去。
是无师自通,又像演练过无数遍。
少年仰起的目光澄澈,猩红的舌尖却灵活地、一点点舔舐去指尖、指腹乃至蜿蜒到指缝的痕迹。
好痒……初桃忍不住曲起了手指,他一怔,力度更轻了。
抵住伤口几秒,好像止住了一点血,方才放开。
继国缘一的唇也被染上了红色,他侧过头看着怒视自己、却被束缚着不能动弹的兄长,平静地说:
“如果不能学会温柔的话,即使嫂嫂愿意,我也绝不会让兄长触碰嫂嫂。”
初桃:“……”
他在、他在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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