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对苏翎还未开始修炼九转归一法表现出极大的探寻，好似很感兴趣。

而苏翎的心绪则悄然一沉，他都还没想好怎么和灵虚子说他不能修炼九转归一法，结果还没说呢，这护法鸳鸯就来询问。

虽然鸳鸯看起来很和气...不过这只是表面罢了，鸳鸯周身那诡异的气息始终不断的在提醒他，鸳鸯绝不是什么善茬和好人。

虽然他很想压下这种想法，可是这般的感觉却不断的冲击着心灵，除却格外凝重之外也不能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怎么的不语，可是有何难言之隐？”鸳鸯又一次露出探寻。

“这...”

迟疑一会，苏翎随即微微咬牙：“回护法，承蒙师尊厚爱赐下九转归一法，只是...此功法和弟子体内已有功法互相克制犯冲，若不出意外，弟子恐怕和九转归一法无缘。”

天机门的强者都不是傻子，而且还有着截取天机的能耐，思来想去之后苏翎发现，他没必要说谎，直接说石化便是。

虽然他下意识认为鸳鸯不是好人，不过应该只是其周身气息的缘故，这天机门的一直都没有为难过他，反倒是灵虚子还多次帮忙....或许，应该尝试着信任。

“无法修炼...”

停顿少许，鸳鸯开始仔细打量苏翎：“不应该啊。”

“不知鸳鸯护法为何如此言语？”苏翎的心底变得疑惑，在他看来，鸳鸯听闻他无法修炼好似感觉很不可思议。

而鸳鸯再度打量苏翎许久，随后才轻语：“九转归一法作为我天机门无上秘籍，有着极其强大的包容性以及缓和性，据我所知，除却极少数一些凤毛菱角的功法外，任何功法都可转修，且不会有后遗症，这便是天机之包容。”

“额...”苏翎能说什么，他应该说他修炼的九天雷火录很可能恰恰就是无法转修的功法之列？

或许，九天雷火录还有着其他的秘密？

对于九天雷火录，苏翎的了解并不多，他唯一知晓的便是功法为前世白鹤帝尊所留，剩下的他并无所知。

也许邪月冕旒神王等人会知晓，可惜的是...他之前并无发问的机会，当年他忽然遭遇荒之一脉，而后九玄又携带荒之一脉横空出世，一切发展得太快，他甚至连白鹤帝尊被冕旒神王送到何处都不知晓。

或许，待到查清神秘人的身份，待到想办法让姜若梦醒转后，他应该去想办法查查九天雷火录的来历？

而鸳鸯则忽然开口：“既然无法修炼，也便罢了，继续修炼你自身功法便是。”

“多谢护法体谅....”话音刚落，苏翎猛然抬头露出一抹诧异。

刚才那声音...是极为纯粹的女声，言语之中充满柔和，令人有着些许如沐春风之感。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鸳鸯仅仅见过两次，而这两次还是加上这一次的见面，这两次不多的见面中，鸳鸯的话音一直都是男女之声混合的嘶哑，甚至还有些刺耳。

结果，鸳鸯还有这如此轻柔之音？若不看面容，苏翎甚至以为说话的某位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女子。

苏翎还没反应过来，鸳鸯又出声：“仔细想想，你他日既然要继承灵虚子的长老之位，我天机门功法自当修炼...不过会和九转归一法冲突的功法寥寥无几，此事恐怕别有猫腻，我去问问门主，或许能想到办法解决。”

“多谢护法。”苏翎瞬间抱拳回应，心底则弥漫出些许淡淡的古怪。

这一次的话音，又是嘶哑的男女混合之音。

虽然看起来鸳鸯的话音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的言语也是为之前的补充，可是....不知怎的，苏翎总感觉情况很不对劲。

以他多年对人心的钻研，之前那纯粹的柔和女声，话音是单纯的告诉他，无法修炼不修炼便是，而且不知怎的，他甚至还从那纯粹女声中听出些许不希望他修炼的涵义。

可是之后的嘶哑之音却又说他会去想办法？

“苏翎，你修炼的是何种功法？”鸳鸯并不知道苏翎此刻心中的万般思绪，而是很平静的询问苏翎修炼之法。

“这....”苏翎面容露出些许迟疑。

不知怎的，他并不是很想说出自身修炼的功法，也许是因为鸳鸯那诡异的气息，也许是单纯不想泄露。

“护法既然询问，你告诉护法便是，他也只是想为你解决问题而已。”随着一阵柔和的话音，灵虚子忽然回到山巅。

“师尊。”苏翎并未忘记应该遵守的礼节。

鸳鸯也转头轻笑：“灵虚子长老。”

“鸳鸯护法。”灵虚子也抱拳。

.....

两人陷入寒暄，不过都是礼节性的寒暄。

寒暄少许，灵虚子露出些许沉重：“之前虽然为师并不在此处，不过你与护法的交谈却也尽数进入为师之耳....九转归一法近乎可包容荒界超过百之九九的功法，碎星宫岁藏功法虽然无数，可是却也不会相冲才对，怎会与你体内功法冲突？”

显然，他们都以为苏翎此刻修炼的应该是碎星宫的功法，并不知晓苏翎修炼的，一直都是九天雷火录。

对于此刻他们的修为而言，功法之间的分级已经并无作用，唯一有效的便是功法所附带的奥秘，功法也已经不会限制他们的修为，会限制他们这般存在修为的，只是感悟！

苏翎在当年意外回归仙界的时候就已经摆脱功法对境界的限制...荒界作为比仙界还要强大的世界，自然也是如此。

反观苏翎，他的面容又露出些许迟疑....虽然他依然不想说，不过现在灵虚子都现身，作为他此刻的师尊，不管他心里如何想的，按照礼仪，灵虚子相询，他不当隐瞒。

“若涉及你自身秘密不便言说也便罢了。”灵虚子显然是看出苏翎的为难，直接便摇头不在追问。

鸳鸯的面容好似有些挂不住：“灵虚子长老，苏翎他日若要继承你的长老之位，自当需修炼我天机门之法，本护法也只是想要为他解除隐患罢了，莫非以我天机门之底蕴，以本护法见闻，会眼馋区区小辈所修炼之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