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蛋啊!
当吕熙被左慈搀扶着回到了后营,当时脸色阴沉如土一点血色也都没有。
“我真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
“混蛋的优比乌斯!”
“老子要他的脑袋!摇头全家的脑袋!”
吕熙这回是真的有点急了,毕竟有些事可以接受,有些事是不行的。
就比如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当然就属于不可接受的范畴。
“大君。”
左慈瞧着他也是心里不舒服得很:“要是听臣一句,现在的事,您最好还是不要着急。”
“我们缓缓办理,如何?”
缓?
缓个毛线!
当然,吕熙也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当着左慈的面,他不能这么说话的。
要保持风度。
“先生,您说缓办,如何办?”
“现在他们的心思表现得那么那么明显了,而且今天这会上……我们也都表达了各自的态度,一旦要是出了问题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现在也担心那个优比乌斯,会不会因为压力的关系,而提前动手。”
“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被动了!”
吕熙深表担心,被动是要挨打的。
可左慈却微微摇头“大君,说一句心里话,臣以为他们现在还不敢让咱们被动。”
“为何?”
“因为他们没有疯了。”
左慈森然一笑,嘴角高高扬起:“就现在随同在咱们军中的贵霜人有多少?”
“就凭他们那点兵马,那点本事,也敢和咱们对手吗?”
“臣不信!”
其实信不信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在吕熙面前必须这么说,要不然他的火气一上来,那就麻烦了。
当然,吕熙也没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叹。
就互相哄着玩呗!
“先生,您的话,我相信,可问题在于我们要怎么办。”
“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
“这个……”
左慈抿唇思量,那只藏在纹绣之后的眼睛,闪闪放光,因为那是一只盲眼,所以放出来的光芒,也是死光。
“大君!”
“臣以为不若这样,现在可以给贵霜王他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当然是反叛您的机会了。”
左慈说着,脸上狞笑更重,只是吕熙有点尬,咋的,我这是没事撑得吗?
给他们一个反叛我的机会,然后我再去作战?
有病?
深吸口气,他摇了摇头:“先生,我知道您这是为了试探他们,可这群家伙要是不经试探怎么办?一旦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我也不想那么费事。”
左慈却微微摆手,吕熙肯定是猜对了他的心思,只是猜对了一半,还差点。
“大君,臣的意思是给他们一个可以反叛,但是却又不能反叛的机会。”
“是什么?”
吕熙多他说得有点说得有点迷,不是脑子不够用啊,只是因为他这话说得讲不出道理来。
左慈淡淡地道:“是这样的,臣觉得您可以趁现在得会,直接调兵遣将。”
“强行将贵霜军队拆分,如果他们没有进行反抗或者是抗议的话,就留下他们继续观察。”
“一旦稍有抵抗……立刻歼灭!”
“必须要抢在柯尔克和丁司到此之前,不然他们双方一旦合军一处,我们所有的优势,都将化为乌有。”
左慈言之凿凿别看他是玄门之人,可是用的他的话说,真到了炼魔的时候,那也是雷霆手段。
毕竟……
不能养虎为患不是?
还有一点,也是左慈常说的,而今天下大事都要系在吕熙一个人身上,要是不拿出点态度来。他们还真以为吕熙是个好欺负的了呢!
那怎么成?
“好吧。”
稍加犹豫,吕熙点头了:“那就按照先生说的,咱们立刻去办。”
“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
深吸口气,吕熙脸色更沉了几分,嘴角也压得很低:“现在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么作为监管贵霜地区的高顺和贾诩,又要如何从惩戒?”
他不提这个话还好,此刻说起,左慈顿时脸色一狞。
“大君。”
压低了声音,左慈不由靠上前去:“臣有一句话,还希望大君可以给臣一个答案。”
“你说。”
吕熙其实也有一点预感,只是那些话,她不能说而已。
沉重的声音声压得非常非常轻巧,或许是担心刺痛了什么。
吕熙没有那么脆弱,可整个汉军就不一定了。
“大君,臣想知道大君此刻是否对高顺、贾诩二位,心有怀疑。”
“这个很重要,臣希望大君可以正面回答,并且不要有任何隐瞒。”
“此事关系到的,不仅是战局的胜负,还有就是……我朝廷上的规制与安全。”
左话说得相当相当客气了。吕熙心里明明白白的,要真是高顺和贾诩出了问题,那么肯定在朝廷上就会有人跳出来趁机作乱的。
他们哪怕是不敢直接对吕熙下手,可一旦把他的部将挨个弹劾一遍,那也受不了啊。
再说了,一旦坐实此事的话,真有人跳出来弹劾,吕熙也是不得不查,而且一定要严查。
瞬间,他的帝国就会处于崩溃的边缘。
一旦查,就等于是宣告了他对所有将佐的不信任,用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要杀鸡儆猴。
或者是……卸磨杀驴了。
真到了那一天的话,之前能够为吕熙奋死卖命的人,不说全都会离心离德,可至少有一部分,必然要心灰意冷。
那个场面,无异于灭顶之灾啊。
吕熙很是惆怅。
说心里话,他对高顺和贾诩,还是信任的。
不然的话,真要是怀疑他们两个优比乌斯之间有什么联系,那今天场上就一定要将这二人拿下不可。
放过他们,哪怕是一个瞬间,都等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兵变也好,哗变也罢。
都是在一瞬之间就会兴起的大事。
并且拥有排山倒海的威力,势不可挡。
稍吸口气,吕熙笑了:“先生以为,我相信他们吗?”
左慈目光一闪,似有所感悟:“臣以为,大君当然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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