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钟岳峰离开了鹿儿岭一路北行,每到一处必定要查询疤脸强的行踪,但是没有人见过脸有刀疤的人。其实,钟岳峰知道这种漫无边际的询问差不多算是大海捞针,疤脸强大多时候都带着蛤蟆镜,他不会把那条刀疤炫耀得满世界都知道的。
这一天,钟岳峰来到北疆一个叫瓦多的小城,这里离边境只有百十里地。因为这里靠近边境,周围还有好多大大小小的金矿,所以这个小城倒还繁华,来这里淘金、做生意的人不少。
钟岳峰离开鹿儿岭这半个月以来,四处奔波,一直没有顾打电话,到了瓦多以后,他先往家打个平安电话。然后又跟苏红樱打电话,听她在电话里有些不高兴,就哄了她半天才把她哄高兴。他挂了电话终于松了口,这女孩子怎么都喜欢被哄呢?他看看口袋里的现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虽然随身带着的银行卡,但是在偏僻的地方根本没银行取钱,他决定在瓦多取些钱,然后在这里休整一番,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些日子,他四处流浪餐风饮露都快赶乞丐了。他就先找一家旅店住下了。
北国风月楼是本地最红火的娱乐场所,这里几乎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腰包鼓鼓的淘金汉最喜欢到这里来花瘪钱袋,那些搞走私倒腾买卖的商人也喜欢来此交易或者掏些有价值的消息。钟岳峰刚一走进来,就感觉这里和南霸天娱乐城差不多,可能天下所有的娱乐场所都一样。一楼是迪厅和酒,其实是各种交易的场所,一边是那些性急的嫖客和穿着暴露的坐台小姐在进行着裸地交易,谈妥了就二楼包房间;另一边是三教九流的人在进行着各种灰色的交易。
钟岳峰一个人在角落占了一张桌子,一边慢慢地喝啤酒一边观察场子里的动静。他毫不客气地赶走了好几个来推销自己的女孩。但是,他很快又改变了想法,应该从这些出卖色相的女子身打听疤脸强的消息。
又一个女子扭摆着腰肢款款而来,一屁股坐在钟岳峰的身边。这一次,钟岳峰没有再赶开她。昏暗迷离的灯光下那女子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不过灯下看美人是不太准确,浓妆艳抹得无法看出实际的年龄,只怕是半老徐娘也不一定。
“哥哥,不请我喝一杯吗?”那女子一屁股坐在钟岳峰的身边轻佻地道,声音柔媚得也像是浓妆艳抹似的。
钟岳峰一改常态,冲她嬉皮笑脸道:“阿姨哟,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够开玩笑呢?我做你弟弟还小点儿,怎么能做你哥哥!”
那女子对钟岳峰的冷嘲热讽也不以为意,掏出香烟叼在嘴,啪第一声点着,吸了一口之后又徐徐地吐了出来,整个动作优雅完美简直如行云流水。钟岳峰几乎看呆了。那女子这才笑嘻嘻道:“你叫我阿姨,那你就是我亲亲乖侄子了,来来,陪阿姨喝一杯。”说着又倒了一杯啤酒要跟钟岳峰碰杯。
钟岳峰弄巧成拙反而被她占了便宜,又成了她的亲侄儿,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论及嘴皮子的功夫,看来自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这些女人混迹欢娱场,下功夫都厉害得很,还是少惹为好。当下老老实实地跟这位“阿姨”干了一杯酒。俗话说酒是色媒人,几杯酒下肚,那女子已经媚眼如丝恨不得立时粘到钟岳峰怀里去,底下的腿已经不老实地紧紧贴在钟岳峰腿。
“乖侄儿,这儿太吵闹了,要不咱们楼开一个房间,清清静静地阿姨好陪你说话。”
钟岳峰正想从她嘴里问些情况,这里人多嘴杂确实不太方便谈话,于是就跟她了二楼开了一个房间。刚一进门,那“阿姨”以为已经钓了嫩仔,再无顾忌,娇笑着一把抱住钟岳峰在他脸亲了一下。钟岳峰不曾提防,又不好运功将她震开,闻到浓郁的香水味儿袭来,脸早已经两片红唇亲了一下,他只觉得被亲过的地方像是毛毛虫虫爬过一样痒痒地有些难受。“阿姨”的一双手已经摸向自己的裆部,钟岳峰哎呀一声就急忙把她推开了。这也太直接了,一时间钟岳峰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也突突地升腾起一股邪火,他慌乱地躲得远远的。
屋子里开着暖气,暖烘烘地洋溢着浓浓春意。“阿姨”三两下就脱去了穿得本来就少的衣服,只剩下了夹层的乳罩和镂花的丁字裤头,原本看起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曝光之后却显得有些难看,白花花的有些臃肿,尤其是肚子的赘肉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地抖动,那坚挺傲人的原来也是假的。她躺在床叉开双腿一开一合地,小**里春光乍泄,一缕黑毛若隐若现。钟岳峰有些厌恶地扭过头去,再不肯多看一眼。
“阿姨”见钟岳峰并不像别的男人嫖自己时那样猴急猴急的,脱了衣服就挺枪马,他怎么反而若无其事地抱住膀子坐在一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她自己倒被撩拨的心急火燎的。脱只好又跳下床再去施展狐媚功夫,一门心思想尽快办成好事。挺胸摆臀走过去娇滴滴道:“乖侄儿,这么大了还害羞呀,不就是那回事吗?不是常说时间就是金钱吗?别误了阿姨挣钱,让阿姨帮你脱吗?”说着走过去一手拦着钟岳峰脖子就想往钟岳峰的怀里坐。
钟岳峰伸手托住她肥大的屁股稍一发力轻轻那么一抛,她就像一颗肉弹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床弹起老高又落了下去。这人好大的力气呀,本来以为钟岳峰下一招必定是饿虎扑食,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就不耐烦地翻身坐起来正想再胡言乱语调戏钟岳峰,忽然看到钟岳峰冰冷如水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骇得她心里打了个颤,满腔的欲火顿时化为乌有。
钟岳峰见已经吓住了她,就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道:“对不起,我现在可没心思跟你弄这个,不过你放心,占用了你的时间,我会照样付钱的。”
“阿姨”这才脸色稍霁,小心翼翼道:“我说怎么看你也不像嫖客呢,来风月楼不谙风月,如果你不是**,一定有什么目的,说,看阿姨,不,看姐姐我能帮忙不。”她一时倒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又做回了姐姐。
“不瞒你说,我跟一个道的朋约好了想去北边俄罗斯倒腾一趟生意,他两个月前就来这里了,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到他,打电话也联系不了。你见过他吗?”
“你朋长啥样我可不知道,凡是跟我过床的我都会记得,没过床的只要照过面的也都会记得,你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说不定还跟我过床呢。”她三句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又露出了下流的本性。
“我那个朋的相貌挺奇特的,脸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你只要见过一面绝对能会有印象的。”
她摇了摇头道:“你那朋如果到瓦多来,一定会来风月楼,我就不会没有见过他,脸一道伤疤那多恐怖呀,任谁一见都不会忘记的。会不会你的朋根本没来这儿?对了,他有护照吗?”
钟岳峰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护照。”
她一拍腿道:“怪不得,你那朋如果没有护照想要出去的话,只有偷渡一条路。在瓦多只有张爷才能办得到。”
“张爷是谁?我怎么找到他?”钟岳峰一听顿时来了劲头。
“在瓦多这块地界,乃至北疆千数里地出来混的没人不知道张笑霖张爷的,这家风月楼就是张爷开得。”
“那我怎么才能见到张爷?”
“阿姨”摇了摇头:“张爷的生意多了去,还开有金矿,这瓦多有好多生意都是他家的,连老毛子都跟他做生意呢。我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也只见过他一面。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听说他经常去俄罗斯那边。这风月楼的管事的熊麻子熊经理知道得最清楚,他是张爷的得力手下。”
钟岳峰听到这里心中已有了计较,看来这位张笑霖必然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绝对跟黑社会有关系,眼下只能先从他那里寻找线索了。他一扭头见那女子还光着身子在那里卖弄**,就笑道:“还不把衣服穿,就那么光着屁股出去吗?”说完掏出二百元钱递给了她。
“阿姨”一见心中大喜,劈腿让那些臭男人日弄半天也不过能挣百八十块钱,光着身子陪他唠会儿嗑就是二百块钱,这样的嫖客真是少见,简直是天掉馅饼的好事。她对钟岳峰的一点畏惧之心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她抓住钱兴奋地又想扑过去拥抱钟岳峰,把他吓得躲到了一边,仿佛她是一颗一触即爆的“炸弹”。
“阿姨”麻利地穿衣服,临走时又媚笑着冲钟岳峰道:“乖侄儿,你这样的嫖客真是少见,阿姨已经有些喜欢你了,什么时候想阿姨了再来呀。如果你肯陪阿姨睡觉绝对不收你的钱,让你头抹石灰白日一回。”说完给了钟岳峰一个飞吻,扭着屁股走了。
钟岳峰又气又好笑,怎么忽然就成嫖客了?自己嫖得可真冤,二百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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