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整个黑山嘴这边,静悄悄的。除了山林中的虫嘶鸟鸣之外,没有其他杂音。
山两侧,篝火燃烧着,点缀着一些昏黄的山林。
而在黑山嘴后方的指挥所中,李信拿着望远镜,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山林。
看了一会儿,李信开口询问道:“草原马匪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没有。”
魏大海摇摇头,说道:“估计草原马匪正在休息呢。”
“休息?”
李信嗤笑一声,说道:“他们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还敢休息?”
“魏大海,”
李信吩咐道:“让三团士兵摸上去侦察一下。夜袭作战,也是咱们的长项!要是这些草原马匪真在休息,那就夺回阵地!”
“好!”
魏大海连忙应道。
三团得到命令之后,一名营长便带着麾下士兵朝着前方摸了过去。
营养丰富的虎贲军士兵,并没有夜盲症。
也正是因此,即便是当初在东宁之时,夜袭作战也都非常得手!
现如今,自然也不差!
黑漆漆的山林中,三团士兵悄悄地摸了上去,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前方。
“什么人?”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暴喝。
三团士兵愣了愣神,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不过他们已经摸到了阵地前。
“打!”
营长沉声吼道,当即拧开手榴弹朝着前方扔了过去。
轰!轰!轰!
手榴弹在草原马匪阵地爆炸,瞬间就将正在休息的草原马匪惊醒了。
“怎么回事?”
一些草原马匪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周围的爆炸,整个人懵了。
然而,空中一枚枚手榴弹纷至沓来。
轰!轰!轰!
砰!砰!砰!
手榴弹、子弹,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是战场上一首动听的交响乐一般。
连绵不绝的爆炸中,数不清的草原马匪骑兵当场死亡。
爆炸带来的微弱光芒映照之下,舒穆录赫然看到战场上的凄惨一幕。
他整个人也惊呆了,没想到这些东宁大军竟然会在半夜袭击他们。
突然遭遇到袭击,伤亡惨重的草原马匪骑兵,瞬间就惊慌了。
一些草原马匪骑兵被吓得连忙朝着后方逃窜而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一个位置的草原马匪骑兵溃逃之际,整个战线上所有草原马匪骑兵,纷纷朝着后方逃去。
瞬间,草原马匪骑兵溃败了。
舒穆录大惊失色,连忙吼道:“稳住阵形!稳住!”
舒穆录的声音,在阵地上响起。
然而片刻,就被凄厉的爆炸声直接掩盖住了。
任凭是舒穆录怎么吼叫,也无济于事。
战场上的草原马匪骑兵,纷纷逃窜着。
兵败如山倒。
一名名草原马匪骑兵争先恐后地朝着后方逃窜着,不多时战场上就所剩无几了。
见状,舒穆录也有些无奈,只好撤离了这里。
草原马匪骑兵撤退,倒是让三团士兵变得更加勇猛起来,接连追击过去。
一路追,一路打。
零星的战斗,持续到了黎明时分,才结束。
等到远方天空浮现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舒穆录等人已经撤出了黑山嘴山谷,回到了白天起始位置。
回过头,看着不远处黑山嘴山谷,舒穆录神情黯淡,面容愁苦。
他万万没有想到,经过半天多的鏖战,在付出那么大伤亡之后,好不容易前进一点,竟然在夜晚又被打回来了。
这也就意味着,昨天的伤亡,白白付出了!
舒穆录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头看着身边的草原马匪骑兵,舒穆录更加愤怒了。
自己麾下这些人马,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且,原本战意盎然,个个都是草原雄鹰般的草原马匪骑兵,现如今竟然变得有些惆怅,神情低落。
浑然没有一点草原雄鹰的意味!
这还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马匪骑兵吗?
一时间,舒穆录面容愁苦。
“怎么回事?”
这时,后方传来一声暴喝。
听着熟悉的声音,舒穆录一愣,扭过头来就看到左帐汗王骑马赶了过来。
“左帐汗王!”
舒穆录连忙行礼。
“昨天不是打到第二道防线了吗?”
左帐汗王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又退回来了?”
“左帐汗王,”
舒穆录无奈一笑,说道:“夜晚我部遭遇到东宁大军袭击,猝不及防之下,才……”
“夜袭?”
左帐汗王脸色骤变。
“左帐汗王,”
舒穆录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东宁大军的火力太猛了,我们顶不住的……”
到了现在,舒穆录心中也有些任命!
白白浪费一天时间!
而且,白白折损了这么多士卒!
如此反复折腾下去,恐怕他们也不用突围出去了,直接全部死在这里了。
“整理部队!”
半晌儿,左帐汗王才开口说道:“清点一下伤亡!”
回到苏官庙之后,伤亡数字也报上来了。
这几天的试探、突围作战,致使草原马匪所部折损了一两万之多!
而现在,左帐汗王麾下只剩三万五千多名草原马匪了!
巨大的伤亡,让左帐汗王有些暴躁。
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报——”
正在这时,一名骑兵飞奔而来。
进入大帐之后,骑兵单膝跪地说道:“左帐汗王,南辛营、南关镇方向的东宁大军,已经进逼到了东沟、七道河一线。前锋所部,距离我们只有十多里了。”
“嗯?”
左帐汗王大吃一惊。
十多里?
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活动范围更小了!
而且,左帐汗王知道不仅仅是南辛营、南关镇一线,就连胡麻营、凤山镇等地的东宁大军,也在不断地前进。
犹如是蚂蚁一般,一点一点前进。
一点一点蚕食着他们的活动范围。
这样下去,意味着什么,左帐汗王心知肚明。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东宁大军前锋就将抵达苏官庙一带。
届时,他们恐怕……
“唉!”
左帐汗王哀叹一声,淡淡挥了挥手道:“知道了!”
“左帐汗王,”
这时,身旁一名幕僚皱着眉头,说道:“这几天,我们的粮草也消耗甚大。剩余的粮草,估计只能支撑三四天了。”
“三四天?”
左帐汗王苦笑一声,现在粮草也快没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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