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现在。”

几十个囚犯发疯一样冲击守卫的狱警，这些人都是军人出身，身经百战，面对对方强大的火力毫不畏惧，而守卫的狱警在抵挡内部的冲出的时候，背后也被大批部队包围，里应外合，不到十分钟这座森严的军事监狱就被突破了。

我们爬到事先准备好的汽车，车上早已坐好了何玉儿，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司机看到前面站着一排士兵，轰足油门开了过去，赵惊鸿一把压下我们的脑袋，一排排子弹扫射在车窗玻璃和车门上，我们躲在加厚的钢板后面，没有说道丝毫的伤害。

“咱们这就去指挥部，你们两个到时候和一个叫阿宽的人联系，他会告诉你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记住，日本人很多疑，你们最好按他们的话去做，虽然咱们已经是老百姓眼中的卖国贼，但是咱们心里还是要清楚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赵惊鸿似乎和我印象中的暗部成员不一样，不但没有松木的疯狂，也没有传说中的神秘。我们戴着头套，彼此看不到对方的面孔，何玉儿看了看这几个人，大家都默不作声，不过好像都是中国人，大家这一车人一起到一个日本人的秘密基地，万一有什么地方没有隐藏好，可能一车人的性命都已经不在了。

车子没有停在我知道的洞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入口，从洞口不断飘出五彩的烟雾，我轻轻用鼻子嗅了嗅，一股辛辣的像是煮中药的气味。守候在洞外的日本兵询问了赵惊鸿几句，赵惊鸿用日语流畅地交流，我猛然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危险，在何玉儿耳边小声道，

“你看这个赵先生如何？”

“我看……曲线救国，大好青年，是个聪明人。”

“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和那天松木一样。而且，你不觉得他们两个非常像吗？”

“怎么可能，一个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一个是久站沙场的战士，除了都是高高瘦瘦的身材，并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你看……他每次需要点头的时候，都是先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后脑，说话也常常遇到‘啊’、‘诶’这些音节顿一下，似乎有轻微的口吃。你应该听说过，祖传的疾病是很难彻底治好的，而且会形成很深的个人印记。”

我们又仔细观察了赵惊鸿一会儿，他正在和日本守兵谈笑风生，他朝我们挥了挥手，我们领会了他的意图立即背起包裹坐上开往山洞里面的矿车。

“那以后的工作就拜托二位了，阿宽在洞底等你，你们做好准备，我就不送了。”

赵惊鸿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矿车开始发动，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领带，一把把他带进矿车里面。何玉儿仿佛也领会了我的用意，立即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放在赵惊鸿的脖子上。

“杨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松木次郎，你演的一手好戏啊。”

他瞳孔睁大，随即恢复平常。“你知道了。”

“你的性命现在捏

在我们手里，你就一点都不怕？”

“没有什么可怕的，死亡是一种殊荣，我想我此刻还没有资格享受死亡的恩惠。你们这样，在到达洞底的时候，也会难以应对的。不如跟我做一笔生意，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怀疑你们，只要你们配合。”

“这么好？你这么精明的人，早就算计好了吧？”

松木次郎摇了摇头，“你们不这样带我下来，我本来还想替你们隐瞒的。事到如今，也只有听从我大哥的话，大家一起到洞里面探险了。你们应该知道，这里面不是普通的岩洞，里面的很多情况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所以你们还是做好准备吧。”

我看他语句诚恳，心里竟有些不忍。矿车下洞的速度飞快，我们很快看到在井底的一团团火把，一个肥硕的中年人站在高处指挥着全局。

“阿宽，我带来两个新人。”

“哦，是次郎啊，这两个人也是你的同学吗？”阿宽拿着纸和笔就要给我们登记。

“不是的，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既然这样，你们就直接跟着我吧。现在工人的积极性不高，我感觉是不是应该刺激一下他们了？”

“这样啊，”松木次郎想了想，“还是等一等吧，大哥他们还需要人手，研究室的材料已经足够了，今后就减少实验的次数了。”

虽然松木次郎的语气很轻巧，但是我还是听出了一条重要讯息：这里的工人和一个秘密实验室有联系，工人在淘汰后可能作为实验的材料。我正要跳出去把松木次郎的脖子拧住，何玉儿使劲地向我使眼色，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

“那么，二位请跟我来。次郎你就先回去吧，执事先生不是还有大的计划交给你吗？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松木次郎看了看我们，“也好，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我的这两位好朋友。我的时间不多，就不多陪了。”

他坐上离开的矿车，很快离开了洞底，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我警觉地望了望四周，这些人都是穿着军装的日本兵，每个人的腰上都挂着一把武士刀，虽然长度只有一尺左右，但是十分精致。阿宽似乎也发现了我对这些佩刀感兴趣，十分自豪地介绍道，

“这是前几日从下面发现的名刀的模仿品，虽然材质上比不上原品，但是也是很难得的了。二位这就跟着我下去吧。”他率先跳进一个吊篮，我和何玉儿紧随其后，吊篮飞速下降，突然‘乓’的一声，到底了。

“现在这段路是刚发现的，你们一人拿一个手电，注意脚下。”

阿宽也有些不敢确定前面是否安全，但是还是毅然走在最前面。这里的岩洞不是人工开掘的，而是地下河冲刷形成的，走过一片河滩，数不清的白色骷髅堆在河滩上，在骷髅的中央有一杆日本膏药旗，旗杆正好插在一颗骷髅的眼洞里。

“这一定是三友他们的杰作，这群人真是……”

“这里有什么发现的价值吗？”何玉儿装作很温

柔的问道。

“嘿嘿，你不要害怕，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穿着贵族服装的古代宫廷妇女的尸骨，她的模样虽然经历几千年，还是很动人呢。”

他正有说有笑，突然一柄匕首瞬间切断他的喉咙，鲜血立即染红了我的半边身子。我回头看了看，两个中国人在那里跟踪着我们，看到我动手杀人，也不急于报告，而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何玉儿飞步上前，挥动手中兵刃，这时二人一齐下跪，“神仙奶奶，饶命啊。”

两人趁着何玉儿迟疑的片刻，一齐扑向她，扣动扳机朝着她射了两枪。我立即将这两个人的脑袋斩下，但是眼看着她的腹部中弹，嘴唇慢慢变白，似乎马上就要死掉。她说这次的事不怨我，以后也不怨。她要见她的姐姐了，如果我能为她报仇，她会很高兴的。

何玉儿死了。我抱着她的尸体失声痛哭，哭声吸引来了上面的日本兵，他们很快发现了阿宽和其他人已经死了，立即把我包围起来，我抱着何玉儿的尸身飞快跑走，我要为她复仇。我冲出山洞的封锁，翻过几条山沟，躲在一条城墙的背后。

月光斜照，我心情悲哀。面前是一片昏黄的月，夜色凄迷，豺狼在一边呼啸。我在寻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将来何玉儿投胎，我希望还能再见。到了一片乱坟岗，一群人打着灯火在忙活着什么，他们看到我，发现我手中抱着的一具尸身，马上跑过来两个人。

“小兄弟，你这宝贝卖不卖？”

“别听他的，卖我，我出两倍的价钱。”

“钱百千，你是不是欠揍？我先看到的。”

“赵忠庭，你不要无事生非，这里大大小小，哪件事不是我们钱家先过目，我们不过目，你问问，他们谁敢接？”

两人吵吵闹闹，我的情绪正差劲，他们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他们灭了。可是他们可我脸色，又都识趣地闭了嘴。另一个看热闹的人也凑过来，

“这位小哥，我不骗你，这地方是风水宝地，你把你的妻子葬在这里，就是对了。可现今兵荒马乱的，你刚葬了，立马就有人来偷，倒手就是一笔钱，我们知道你不想你老婆被人糟蹋，这样，你把你老婆交给我，我保证她没人敢碰，这儿我说话还是算数的，只要你交一笔小钱。”

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个也围上来，似乎是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我说服，也防备着我从这些人手上逃走。

我杀意腾腾，暗暗把匕首摸出来，还没等他们准备好防备，我就已经杀掉其中的三个，剩下的两个也没料到我这么凶残，扑通一声跪倒，嘴里只盼我扰他们一命。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刚要抬手结束了这几个鼠辈的狗命，却听见一声惊天霹雳，地面露出一个大洞，一尊面色漆黑的大佛端坐在洞中，面带微笑。

这几个人看我没有继续杀人，慌忙逃开，我小心在洞口观察，这尊黑色大佛的身上爬满毒蛇，在大佛的嘴巴里有一口两米长一米宽的漆木棺材，棺材的盖子上隐约有两个字，“极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