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八立场

四百三十八、立场

有句话怎么说的,其实无所谓忠诚,只是**的筹码不够,不知道这次叶法安大师会给自己怎样的筹码。是不是足以让秦玉放弃那个日薄西山的塞尔皇室正统?

和叶法安大师见面的过程远比秦玉想象的要简单很多,一开始秦玉还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多么不好相处、脾气怪异的老女人呢,但事实上,叶法安大师甚至可以用随和来形容,这和大部分红袍法师留给人们的跋扈、脾气怪异形象大相径庭。

叶法安大师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子,但不可否认,叶法安大师年轻时的风采并不输给正值青春年少的蕾拉芮大师。

同时或许是因为常年接触预言法术、对世情和事物的本质看得比较透彻,因此叶法安大师在知性的同时还带着一丝和传说中红袍法师完全不沾边的平和,即便秦玉这个游戏小白,也知道红袍法师大都是一群凶暴残忍、点火就着的煤气罐。

“日安,我的朋友。”

叶法安大师一上来就表现出极强的亲和力,温婉的微笑让秦玉不由得有些失神,直到发现似乎有点冷场了这才反应过来:

“日安,大师。”

“作为一名真正的贵族和绅士,您需要为您的失神选择一个理由。”

叶法安大师微笑着,轻轻抬手,不是法术也不是什么其他的技巧,只是轻轻在秦玉肩上一拂,便让秦玉产生了一丝难以抑制的舒适,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魅力和年龄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很抱歉我的无礼。不过我说的是事实。”

“不。事实上。我想我更应该感谢你,因为我远比你想象的要老许多。”

叶法安大师展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随即轻轻一挥手,两张椅子外加一座放着两只酒杯和一瓶杜松子酒的方桌自动飞了过来,叶法安大师轻轻一挥手,示意秦玉入座。

“时间是一条我们无法抑制的单向直线,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尽量让他走得慢一些——能让我看看那本日记么?”

“事实上。我并不想让您失望,不过日记里什么都没有,我是认真的。”

“或许您没有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个有可能,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本日记根本没什么用处——尊敬的叶法安大师,如果您执意需要,我可以把它给您,但我想明确一件事,”

“明确什么?”

叶法安大师奇怪地问道,秦玉笑了笑:

“您的立场。”

“立场,呵呵...”

叶法安大师娇笑一声。似乎秦玉的问题非常好笑一般,随即接着说道:

“...请原谅。不过您应该明白,这里是塞尔帝国,立场这种东西如果不随时发生改变的话,那么又怎么会出现八大首席联合执政的局面呢?每个人的立场都在变,无论您听到何种外界传闻,唯一确定不变的,那便是什么都不要相信。”

叶法安轻轻捻起面前的酒杯,向秦玉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秦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举起杯和叶法安大师一碰,拿出皇室日记放在叶法安大师面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有意思的小家伙,看来他已经明白了,立场...这种东西有存在过么?”

一个面容阴鸷的红袍法师从叶法安大师房间内室里走出来,轻轻端起秦玉剩下的那杯酒,事实上这杯酒秦玉根本没有动过,红袍法师将其一饮而尽,坐在叶法安大师面前,叶法安大师依旧保持着优雅迷人的微笑:

“事实上,如果你刚才出现的话,我认为他会更容易认清在伊斯法罕,所谓立场不过是人们挂在嘴边的谎言而已,亲爱的阿兹纳。”

“或许吧,不过在弄清他的真正‘立场’前,我想我还是不出现的好,也许他还对撒扎斯坦那个老家伙抱有希望也说不定。”

“哦不,阿兹纳,你要知道,即便是现在,我还是站在撒扎斯坦老师一边的,只不过你我之间的事情也同样重要而已。”

“我明白,我明白,这是你的立场,美丽的女士。”

塑能系大师阿兹纳.述尔站起身,轻轻对叶法安大师施了一礼,目光中满是戏谑...

伊斯法罕皇宫,塞尔柱大汗的寝宫,秦玉一离开红袍法师学会就直接来了这里:

“也就是说你已然把日记交给了最希望让我下台的撒扎斯坦大师的坚定盟友、叶法安女士?真难以想象你竟然还敢回来。”

塞尔柱大汗面无表情的说道,秦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塞尔柱大汗站起身,指了指门外:

“你应该知道,我只要喊一声‘守卫’,便能让你失去一次宝贵的复活机会,即便你们这些穿越者受到神灵的庇护,恐怕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所以——”

塞尔柱大汗直勾勾地盯着秦玉,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这是考验的最后一步,我希望您能从利益的角度考虑一下,除了与您合作我别无他法,如果我帮助那些阴影中潜伏的觊觎者颠覆了您的政权,恐怕我将成为其余七大实力对新皇当政的塞尔帝国发兵的唯一借口。”

秦玉微笑着说道,同时指了指塞尔柱大汗桌上的笔记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本当时离您的距离比较远,所以它现在还好好地躺在这里而没有落到我们的盟友叶法安大师手里,更没有成为一本‘真正的’日记。”

秦玉把“真正的”三个字咬的很重,塞尔柱大汗玩味地看了秦玉一眼,悄无声息地坐了回去:

“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叶法安大师是我们的盟友的。”

“很简单,您不会相信一个从您真正敌人那里回来的人,更不会把这作为对他的考验,您只有知道我和叶法安大师对话的全部,您才可以把我当成真正的心腹。”

“你认为我是一个多疑的人?”

“不,我只是认为您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无能。”

“注意你的语言,法师。”

塞尔柱大汗故作愤怒地说道,但眉眼间的笑意依然出卖了他,秦玉这记沿着蹄子拍上去的马屁显然让塞尔柱大汗十分受用,要知道一直以来塞尔柱大汗都是人们口中的昏君、傀儡,就算塞尔柱大汗的养气功夫到家,但毕竟也是年轻气盛,又怎么能一点想法都么有呢?现在秦玉迂回地指出了塞尔柱大汗拥有相当的智慧,这位傀儡国君又怎能不高兴呢?

“很抱歉。”

秦玉笑着回答,塞尔柱大汗继续说道:

“所以你就认定叶法安大师是盟友?”

“当然,正如大师所言,立场不过是嘴边的谎言而已,不光在塞尔帝国,所以我想,所有人都挂在嘴边的立场,撒扎斯坦、叶法安大师甚至包括您那位大师的蕾拉芮大师,我都有理由相信这其中至少有2-3个传闻是反面的、是不符合实际的,而我把这1/2-1/3的机会放在了叶法安大师的身上。”

“为什么?”

“我不认为一个精研时空法则的人会觉得一个违逆了最基本生存程序的巫妖是合理的,更不认为叶法安大师会把撒扎斯坦大师当成未来一统塞尔的君主,我斗胆揣测叶法安大师的时空观和世界观,至少在当前,塞尔帝国还没到皇室禅让的时候,也许这个时间是100年后或许更早,但我敢肯定绝不是现在。”

“如果您把这些话跟叶法安大师说了,恐怕她会很乐意让你成为她最好的朋友——我的意思是最好的。”

塞尔柱大汗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那是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秦玉耸了耸肩,理解地一笑:

“那么,我现在正式加入了?”

“当然,我的银月城盟友,我需要你为我继续做一件事。”

“继续?不会是...”

“没错,还是日记,只不过这次可没有什么探测器了。”

塞尔柱大汗点了点头,轻轻拉开书桌上的一柄卷轴,里面用标准的宫廷体印花小字书写着几大段话:

“如你所见,当年塞尔帝国皇室最伟大的法师赫拉森王子正是被认为制造了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但事实上,作为预言系的真正大师——赫拉森王子被认为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预言系大师——他甚至在那场灾难几年前就已经预言了灾难的发生,针对灾难也进行了相应的防护,但却依然没能阻止,

——因此就有人认为这是赫拉森王子故意为之。”

“这似乎说不通。”

“当然说不通,知识能够证明这事说不通的人都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有那些需要赫拉森王子为这件事负责的人——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不是吗?”

塞尔柱大汗反问,不过显然年轻的帝王并没有想让秦玉作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真相,赫拉森王子记录在日记上的真相,所有的细节——叶法安大师的法术证明了这本日记的存在,”

一个法术就能证明日记的存在,秦玉多少有些不信,不由得摇了摇头,显然塞尔柱大汗明白秦玉的意思,补充了一句:

“毋论叶法安大师的预言术是否真实,但有一点,我们的敌人相信,你,明白吗?”

塞尔柱大汗若有深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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