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战辉,穿上甲胄在府里跑了几圈又在后院的校场上操练了一阵,才神清气爽的回了前院。
府邸很大所以雇佣的人很多,因为府里主人常年不在,所以这些佣人就跟上班一样,白天打扫打扫卫生晚上就回家了。
而且这些佣人都是在府里做了二三十年的活了,侍女也从十几岁到了四十多岁的妇人。
当出了一身汗的战辉回来的时候,几个妇人二话不说就脱战辉的衣服,要帮着擦拭身子。
战辉对几个妈妈级侍女的操作有点懵,“我自己来不用劳烦几位大娘子了。”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侍女边扒战辉的衣服边说道:“哎呀,小贵人有什么可害羞的,跑了这一身汗,快把衣衫脱了,我们给您擦擦汗。”
“几位真不用了,夏日里穿的少,我自己来就可以,您们还是去照看红秀吧。”
几位妈妈级侍女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小贵人,这可不成,公主特意安排我们几个过来伺候您的。”
战辉无奈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想找个空当冲回卧房,见红秀正捂着嘴在门口偷笑。
“刘红秀!别在那看热闹了!”
红秀见战辉有些急了,才开口道:“几位娘子先忙别的去吧。”
几位妈妈级侍女听了红秀的吩咐才放过了战辉,去做别的活了。
“刘红秀你可真行。”
“谁让你昨晚那么折腾人了,都告诉你好了,你还使坏。”
战辉边脱上衣边说道:“那怎么能叫使坏呢,那就真情难以控制。”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没吭声,到外面拿了一块湿毛巾,帮战辉擦汗。
吃过早饭,战辉派人把范刺史给请了过来。
范京以为战辉是要打问查案的进展,刚说了几句,就被战辉打断了。
“这次请范大人过来,不是过问查案的事。
本侯的属下去国工署的仓库调取物料的时候,只得了些木料,这和账面上的记录可不一样。”
说完,战辉递给范京一本账册。
“本侯不是那不尽人情之人,你是幽州刺史,录事参军和各曹判司都是你的属下,这事还是由你处理。
本侯的要求不高,只要把账册上近三年的物料全都备齐了,以往的事情本侯既往不咎。
但是只给五天的时间,五天后本侯会去清点,如果还是对不上账目,可不能怪本侯翻脸无情了。”
范京哆哆嗦嗦的接过账目,“谢开国侯通融,谢开国侯通融。”
战辉点点头,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看范京,“范刺史可知这两日运河边上的纤夫之事。”
范京一脸迷茫,“啊?纤夫出事了吗?”
战辉叹了口气,拍了拍范京的肩膀,“老范啊,不是本侯说你,幽州可是上州,管辖之地可不小。
你这一天光在府里作画可不行,你要真是无心打理政务,本侯帮你写奏章请辞吧。”
“不敢劳烦开国侯,不敢劳烦开国侯,属下马上就去查,肯定给开国侯一个交代。”
“纤夫都是穷苦人家,必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才会冲击军营。
好好安抚这些纤夫,重点查查是谁在挑唆。”
范京差点吓得再次瘫坐在地上,“冲,冲击军营?”
战辉语重心长的开口道:“老范,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去查吧,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送走了范京,红秀从内屋走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人真的是幽州刺史吗?来了那么多军卒驻扎居然不管不问?
纤夫冲营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知道,幽州是上州,刺史可是是从三品的官职,这人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战辉摊摊手,“鬼才知道这人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不过尸位素餐这四个字被他解释的淋漓尽致。”
红秀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难怪大伯要大开杀戒,这帮误国之人实在是杀了都不解恨。”
“好了,习惯就好了,待会去了军府指不定还有什么大开眼界的事呢。”
红秀深呼吸了几下,一转身回内屋把甲胄取了出来,一脸杀气的说道:“帮我穿甲,待会去了军府再有荒唐之事,定要严惩这些败类。”
战辉见红秀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脖子就是一缩,老老实实和红秀互相帮着穿上了甲胄。
到了军府驻地门口,战辉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用说驻地四周的壕沟和拒马了,就连营地的大门都没有。
几排破败的营房如果不是被菜地围在了中间,绝对就是个拍鬼片的现场。
战辉扭头看向刘玄德,“你确定这是幽州的上等军府驻地?”
“回将军,确实是这里,营房后边是军府都尉和别将的制所。”
战辉一脸懵逼的点点头,“前边领路吧。”
这么多人直到绕过了营房,治所内才走出几个大胖子来,看到眼前这么多清一色骑着战马的军卒,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谁是都尉,上前答话。”
一个四十岁左右最胖的男子走了过来。
“小人孙鹏,为幽州左军府都尉。”
战辉掏出文书扔给了对面将近三百斤的大胖子,“看看吧。”
大胖子看了几眼,赶忙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将军。
将军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吃的也不应时,属下这就安排人准备饭食,”
战辉嗤笑一声,还真是对的起这一身肥膘,上来就要吃,挥手打断胖子道:“吃过饭了,你带着我到库房看看。”
大胖子都尉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硬着头皮称了声喏,领着战辉一众人到了治所后边一座更破败的木房前。
“愣着干嘛,把门打开。”
听了战辉的话,胖子都尉哭丧着脸,对一旁的属下说道:“打开库房。”
库房大门打开以后,战辉马都没下,只向里面张望了几眼,就是一阵摇头。
从背包里拿出项册直接扔给了胖子都尉,“不用进去看了,估计那些刀剑都锈没了,弓弩应该也都坏的不成了。
项目上的皮料,木料,铁料估计也是对不上数,本侯也不为难你,你把这三年的物料和账册上的数目筹备好了,本侯就既往不咎。”
胖子都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将军通融,可,属下,属下实在是凑不出来了。”
战辉气乐了,“你这还真是死要钱啊,真当本侯不敢砍了你?”
胖子都尉赶忙摇晃脑袋,“回将军,不是属下死要钱,是真没钱堵窟窿了。
原本军府有田三千亩可以租出去收地租和每年十万公钱作为全府上下平日和冬季时的开销耗费。
如今田只剩二百亩,每年的公钱更是停了十几年,只能变卖府库里的物料来维持开支了。
请将军体谅属下难处,再通融通融吧。”
战辉看着眼前这个胖子声泪俱下的哭诉,感到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这胆色倒是大的很,跟谁都敢掰扯掰扯。
本侯问问你,你这一身肥膘是怎么来的?
是喝兵血,是把府兵当奴隶用,是变卖军府产业而来的。
一个二千多人的上军府被你们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脸皮和我哭诉。
你的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本侯无情了。”
说完,战辉对身后的大魔王喊道:“把这几个败类都给押起来,他们城内肯定都有产业,不管用什么办法,全都给本侯拷问出来。
一个子都不能给他们留下!产业不够填补窟窿,就让他们去河边做工!帮这帮肥猪减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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