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丛林火攻

55师的战斗力根本不能和第五军这几个师相比，杜聿明也是没办法，要是让日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棠吉，那就不是东线战役能否实施的事情了，连自己的第五军也要卡在曼德勒和棠吉之间进退两难。

可55师再一次让杜聿明失望了，一个师仅仅抵抗了两天，就被人家一个联队攻破了棠吉，师长陈勉吾带着残部沿着公路一路向北逃窜。棠吉丢失，使日军缴获了对方在城里的大量补给物资。18师团全部到达棠吉后，立刻用这些缴获的物资补充部队，准备继续穿插。

杜聿明闻听棠吉丢失，急得差点昏过去，他顾不上追究55师的责任，急令200师为先锋，急行军赶到棠吉猛攻。其实杜聿明都知道，200是此去可能徒劳无功，日军要真的准备占领棠吉切断他的退路的话，一个200师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200师刚一出发，杜聿明又收到坏消息，驻守在棠吉以东泰缅边界的第六军九十三师听到棠吉失守，慌慌张张地撤了下来。杜聿明已经无语了，他命令九十三师限期赶到棠吉城下，参与收复棠吉的作战，否则严惩不贷！

陈际帆很快得知南边的坏消息，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国民党这些部队还真没几支能打仗的。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是骗鬼子上当，那就不妨把戏做足。陈际帆断定鬼子的意图绝不仅仅只为了一个棠吉，占领棠吉充其量可以将远征军一两个师装进去，可对大局无补，鬼子的真实意图是对远征军实施战略包围，既然这样，那就再装的像一点。

陈际帆听到棠吉失守的消息后立刻命令部队从南边全部消失，他知道鬼子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肯定会动用当地人进行侦察，一旦让鬼子得知这一路上有自己的重兵埋伏，那鬼子还真有可能呆在棠吉不走了，这样一来不是害了杜聿明吗？

日军当然不会在棠吉久待，200师到达棠吉后，日军18师团只作了轻微抵抗后，于两天后悄然撤出棠吉，然后不知去向。

戴安澜派出部队严密搜索，又向当地人打听，可一无所获。杜聿明赶到棠吉后，命令将棠吉作战的过程全部发给陈际帆，并且提出自己的担心，日军速度很快，要陈际帆做好准备。

18师团师团长百武睛吉很重视腊戍周边情报的搜集，源源不断的情报告诉他，腊戍只有中国军队一个战斗力不强的师，周边没有部队。百武睛吉非常兴奋，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向北进发。

对远征军而言，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棠吉收复后不久，传来北面莱卡失守的消息。罗卓英、史迪威目瞪口呆，可他们依然认为这是日军最多两三千人的骚扰性攻击，没有过多理睬，仍然把远征军其余部队至于曼德勒一线准备和日军决战。

莱卡的失守标志着远征军的后路遭到严重威胁，此刻陈际帆也不可能再坐视不理，他命令赵俊和文川浩率特种部队拿着他的手令在沿途收容溃军，让他们不得丢失辎重装备并全部到腊戍集中。命令赵俊的部队在沿途实施坚壁清野，将沿途城镇的仓库全部打开，除分一些给当地人以外，全部销毁。

18师团主力离开棠吉后以每天120公里的速度向北急进，沿途天气炎热、丛林茂密，百武睛吉暗暗庆幸，幸好这不是在雨季，否则自己这些部队根本挨不住这丛林中瘴气的威胁。

日军已经离开棠吉，重任全部落到陈际帆身上来，他不可能允许鬼子在这几百公里的大路上大摇大摆通过，所以袭扰日军的重任又要落在“神鹰”特种部队的身上。

赵俊肩上担着如此重大的责任，自然要和文川浩商量，他知道这位平日里难得开口说上两个字的伙伴一定会有惊人之语。

果然，文川浩的主意更加阴险，“不打死，只打伤。”

赵俊点点头，这招够毒。鬼子不是要快速奔袭吗，那就给他们制造拖累，鬼子再没人性，总不至于把伤员扔掉不管吧。

“你们狙击手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儿，可其他人不一定做到，我看啊，只要能把鬼子的速度降下来就是胜利，你说呢？”

文川浩看他一眼，“你做主。”

“那好，我把部队分成四个小组，我带一队，先在公路上埋雷，制造路障，先把鬼子留下，你的部队在尾巴上，专门打鬼子，就照你说的，打伤，不打死。至于徐扬，我看他还是带部队在后面接应，要是鬼子真的不顾命的往前跑，徐扬也可以在那堵住鬼子。”

文川浩点点头。

特种部队先在机动力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部队全部装备了美式越野车，在缅甸丛林中这种道路上仍然能保持较快的速度。事实上，18师团离开莱卡后的第二天，部队就已经处于“神鹰”特种部队沿途暗哨的监视下。

两人将作战计划上报陈际帆后，陈际帆在腊戍来电，只能骚扰，不要与日军正面接触，尤其不能让日军觉察到这边的番号和实力，每日三次向指挥部报告日军动向。

百武睛吉的心情此刻是很舒畅的，作为一个有军事常识的军官，百武睛吉不用想都知道他这个师团的行动意味着什么。千里奔袭敌人后方，如果成功将载入圣战的史册。皇军将在最短的时间一举占据缅甸战局主动，将中国军队包围在缅甸中部的崇山峻岭，更重要的是，他还可以趁中国边境空虚混乱之时趁虚而入，一举夺下畹町、龙陵、腾冲等地，甚至可以强渡怒江天险，进入中国云南腹地，威逼昆明。

百武睛吉想想都得意。因为情报表明，这一带几百公里的路上除了中国军队的溃兵外，根本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他的前进。

而此刻，陈际帆已经悄悄地张开了一张大网，等待着百武睛吉这条大鱼上钩。他需要的只是“神鹰”特种部队迟滞18师团进军的速度，给他留下从容排兵布阵的时间。

1942年4月26日，18师团已经从棠吉离开两天，果然不出所料，一路上他们顺风顺水，不要说遭受抵抗，就连中国士兵的影子都没见着，倒是在路边不断发现中国人丢弃的辎重。

“命令！加速前进！”百武睛吉受到鼓舞，他现在仿佛看见腊戍城在他的炮火下呻吟，仿佛看见中国军队潮水般乱糟糟地退却，仿佛看到了缅甸的中国军队被包围全歼的场景。

可车队前面传来的一连串爆炸惊醒了百武睛吉师团长的白日梦。他的前锋坦克部队引爆了埋在公路上的地雷，三四辆坦克履带被炸断，中间有一辆甚至起火燃烧。爆炸当然引起了部队的慌乱，只是百武睛吉的部队实在是太长了，近两万人的部队排成一字长蛇，在公路上快速行进。

前锋部队遭遇敌袭，整条长龙停了下来，中间的步兵很快开始向两边警戒。不过没有用，就在部队刚刚停下，百武睛吉就收到了部队后卫辎重兵遭到攻击的报告。

文川浩率二十多个狙击手早就埋伏在公路旁的丛林，他们一直耐心地等待，耐心地看着日军大部队从自己的瞄准镜里气势汹汹地走过，看着趾高气昂的日军坦克、汽车、装甲车在自己面前释放出滚滚浓烟。

这条长龙的最后，18师团的辎重联队。由于他们的行军速度较慢，百武睛吉只能把他们放在最后，反正沿途又没有支那人，不用担心受到攻击。

可现在这些辎重兵们正在遭受无情打击。文川浩一枪击中一个辎重兵的肩胛骨，只听这个鬼子一声闷哼后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其余的狙击手在三四百米距离上纷纷开枪，有的将子弹送进鬼子的大腿，有的击中鬼子的膝盖，还有的要差一点，打中鬼子的腹部。

一时间，整个18师团辎重联队的队伍里，惨叫、呻吟声不绝于耳。联队长大惊失色，赶忙命令部队向两边展开搜索，然后向师团长报告情况。

辎重联队遭到冷枪袭击，死一个，伤三十多个！这是什么部队？百武睛吉没有把他们想成正规军，他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中国军队的散兵游勇，或是华侨组织的民间抵抗组织。但不管这些人的身份如何，他们的战斗力都不会强到哪儿去。

百武睛吉命令辎重联队迅速排除搜索部队将他们追上消灭。百武睛吉和他的18师团是不惧怕丛林的，和美国开战之前他们已经被南方军总部派往越南进行了两个多月的丛林战训练。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才是缅甸丛林的主宰。

可是他的命令刚刚发出，前锋派出去排雷的工兵部队又遭到不知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冷炮袭击，几十枚炮弹瞬间砸向前面的坦克和前面的工兵，引起了一阵接一阵的爆炸，爆炸又引发了埋在地上的地雷，将准备排雷的工兵们炸得鬼哭狼嚎。

18师团愤怒了！百武睛吉愤怒了！他马上命令剩余的坦克朝四周猛烈开炮。这招果然奏效，几分钟后，旁边的原始森林里再没了声音。百武睛吉仍然不放心，派出一个大队展开严密搜索。

不过，这位骄傲的师团长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大队的兵力虽然不少，可放在原始森林里就等于是一滴酱油滴进大海，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这个大队就分散成一股股的小部队。不过，日军自恃经过丛林训练，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敌人放在眼里，一路上中国军队丢弃的物资已经让他们深信，这些充其量只是残兵败将而已。

百武睛吉当然不会在公路上傻等，排除路上的坦克残骸后，他命令部队将伤员和尸体抬上汽车，全军继续赶路。可后面的辎重兵没法赶路，他们也派出了搜索部队，结果下场一样惨，连对手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已经有几十个人失去了战斗力，伤口触目惊心，有的腿被打断，骨头渣嵌在肉里，有的肩部被打得血肉模糊。

“神鹰”狙击手们使用的制式武器是德制毛瑟98K狙击步枪，这种枪具备了这个时代狙击步枪的所有优点，比起三八大盖，它的子弹击中人体后，能够在体内形成更大创伤。换句话说，这些大腿胳膊受伤的家伙基本上算是废了。

可鬼子不这么认为，他们一向以射击技术闻名，认为射击的精确性是部队是否精锐的标志，一看到对手的射击并不准，更加激起他们内心建功立业的愿望，在他们的眼中，仿佛对手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虽然他们吃了点亏，可他们相信，很快就能看下这些人的脑袋。

百武睛吉没有走，他静静地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双手握着自己的军刀，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古木参天的丛林。令他稍感不安的是，丛林深处传来了一阵阵冲锋枪和连发步枪的声音。这可不对头，据他们侦察的情报，守卫东线的支那军只是一些战斗力不强的二流部队，根本不可能配属这样的武器。

这个疑问很快被参谋长打消了，参谋长自作聪明地解释说，支那人的部队尽管装备很差，但每个师都会配备一些西方武器，尽管这些武器的弹药口径五花八门，可是他们仍然舍不得扔，与其说这些是武器，还不如说这是他们的面子。

百武睛吉暂时打消了疑问，不过，一个小时后他终于看见被称为“面子”的这些武器的杀伤力。这个小时内，他派出搜索追击的大队屡屡遭到伏击，不仅有的小队遭到丛林机关的恐怖杀伤，而且部队不时踩响树林中无处不在的地雷，要么就是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像野人一样的士兵猛烈扫射…….

百武睛吉面色阴冷地听完这个大队长的报告，“欣赏”着他身后追击的“战果”---上百个正在呻吟的伤兵和二十多具冰冷的尸体。

“这就是你的战绩？”

大队长汗如雨下，他只能强打精神大声回答：“报告师团长阁下，我们没有抓住敌军士兵！”

“那你们击毙多少敌人，尸体呢？”

百武睛吉再一次失望了，因为这个大队长开始吞吞吐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部队是否击毙对手。愤怒的师团长一下子拔出军刀，又怒气冲冲地插了回去，上前反反复复给了这个饭桶大队长一阵耳光后命令部队立刻出发。

辎重兵联队也好不到哪儿去，仅仅一个多小时，18师团居然多了两百多个伤员，不仅影响士气，而且严重影响了部队进军速度。

可是他们的噩梦并没有完，徐扬率领几百人的部队已经在二十几公里外的另一处战场在等着他们。

赵俊和文川浩各自组织部队撤出战场后立刻取得了联系，这一带的地形早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徐扬埋伏的地点离这儿沿公路走的话二十几公里，可直线距离才十几公里，他们这些部队又是轻装，还有丛林里来如自如的越野汽车，他们当然能赶在日军大部队前面与徐扬汇合。

赵俊打骚扰战是有经验的，当初在小王庄，“神鹰”还只是一个营的兵力时，就是他毫不犹豫地率领部队沿途骚扰，才给部队赢得了时间，最后全歼了来犯的三个鬼子中队。这次虽然他面对的是鬼子一个师团，可赵俊丝毫没将对手放在眼里，18师团的行军队形根本不是战斗队形，他们一味赶路，部队绵延好几公里，面对突发事件的反应非常差。攻击鬼子的后卫，前面无法支援，攻击鬼子的前锋，则中间和后面的鬼子甚至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种情况下，鬼子这两万来人的部队在他和特种部队队员眼中，就是一条沿着公路缓慢前行的笨蛇，只有挨打的份。

赵俊很快和文川浩一道沿小路绕到鬼子的正前方与埋伏在这里的徐扬汇合。赵俊一面命令通信兵迅速将鬼子的人数、装备等情报上报陈际帆，一面利用复杂地形开始布置新一轮对日军的骚扰。

百武睛吉没有能抓住或是消灭骚扰自己的中国军队，可他没有怀疑遇上了有准备的精锐，只是觉得这些残兵利用熟悉的地形侥幸脱身而已，百武睛吉坚信要不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点溃兵根本不值一提。

缅甸东边的掸邦高原属结晶岩地块，各种合并或分割的大大小小的山脉在高原上形成形态各异的裂缝和棱线，其间还密布着形态各异的山丘，因为地处热带雨林，这些山丘常年被茂密的森林覆盖，看上去郁郁葱葱，实际上地形相当复杂。

“神鹰”特种部队就隐蔽在公路两旁这些忽隐忽现的山丘之上，借助茂密的森林掩护，在这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日军大部队。

百武睛吉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军官，部队遭受的袭击虽然损失不大，但他还是抽调出步兵在前面开路，并且给后卫的辎重兵增派了骑兵部队，百武睛吉的骑兵现在是摩托兵，这种部队现在充其量能在公路上逞凶，离开公路没什么用。

前锋传来报告，公路被挖得坑坑洼洼，恐怕会影响汽车辎重的行进，请求派遣工兵进行维修。百武睛吉第一反应不是修公路，而是派出工兵扫雷，他已经被地雷炸怕了。

第12工兵联队不敢怠慢，前面的部队在扫雷，后面就赶紧挖土夯实这些坑，幸好这些被挖烂的路面并不长，18师团的部队被迫顶着烈日在公路上面等待，部队在抱怨中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没有人会想到他们将要遭受伏击，都在拼命享受着空气中吹过的阵阵凉风。

敢于伏击皇军一个师团的部队将是什么规模，如果是那样他们一定会得到情报，飞机也一定能够侦察到。

公路上人声鼎沸，林中的鸟儿早就被惊得不知踪影，烈日暴晒下的日军大部队还在汗流浃背地等待。就在他们准备大声抱怨是，空气中传来了令这些身经百战的日军士兵倍感恐怖的迫击炮弹呼啸声。

还没等炮弹爆炸，日军队伍已经大乱。而此刻徐扬已经命令工兵引爆了早已埋在公路两侧的地雷和重磅炸药，加上几十枚炮弹的爆炸，日军的长龙霎时变成了火龙。

通常，爆炸过后就是密集的枪声，可这次日军没有听见，他们看见的是一团团火球从两边的山丘上飞速滚下。

这是特种部队早就计划好的杰作，当他们一到这里勘察地形，就发现这里的植被茂密，气候干燥，而且地势较高，风大，公路旁长满了杂草。这简直放火的好地方！

中国古代的火攻战例数不胜数，不要说赵俊，就是徐扬等人也能随便从说书先生口中复述个一两段出来，火攻！这简直是个天才的想法。

鬼子现在看到的，是特种部队花了一夜时间制作的草编球，直径大约一米，全是用枯草、枯树枝编成，外面用比较牢固的铁丝捆绑，再将汽油浸进去，点燃推下。

刚刚从爆炸的震动中缓过劲来的日军官兵现在目瞪口呆，几百个大火球正在向他们高速滚来，已经在沿途引起了大火，火借风势，很快就在日军行军队列两边的丛林形成一道一米高的火墙。树枝、杂草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声竟成了比子弹更加恐怖的武器。火势很快蔓延，眼见就要到公路。

可是日军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几百个火球一下子在日军队伍中段大约一千米的距离滚滚而下，一头冲进了队伍。只要是沾着边的鬼子，身上立刻着火，有的更倒霉，直接被一米直径的火球压在下面。

鬼子瞬间大乱！汽车不能坐了，因为火球正靠着油箱猛烧，坦克更不能呆了，这东西整个就是铁皮棺材，在这样大的火势下很快就会变成铁板烧。可是炮弹，对，就是炮弹怎么办？队伍中间的炮兵现在几乎要崩溃，因为拉炮弹的汽车旁边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百武睛吉很幸运，他没有在火势中，可当他一回头，就看见后面的队伍里火焰和浓烟冲天而起，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手舞足蹈满身是火的士兵。随着一声声爆炸，汽车、装甲车也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火越烧越大，百武睛吉此刻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部队根本无法靠近火区。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爆炸，百武睛吉声嘶力竭地喊道：“炮兵！大炮！”

他的一个炮兵联队、一个步兵联队和师团卫生队七八千人全部处于火海之中。火焰腾空而起，在公路上形成大约一公里的火带，温度急剧上升，上升的高温与周边形成了巨大的温度差，周边的空气迅速向中间流动，变成了一团团强气流，使得中间的燃烧变得更加猛烈。

干燥的气候下，加上从南边印度洋上开始吹过来的季风，迅速将火势蔓延到北面，而北面是百武睛吉的师团部和一个步兵联队、通信兵联队，此刻的18师团上下根本顾不上对山上敌人的报复，全都在拼命躲避火势。逃往林子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人的求生本能让他们只能沿着公路继续往北，可赵俊怎能忘记这里呢？

四十多挺重机枪已经在北出口的公路两侧等待多时，特种部队的队员们面无表情地看见日军慌乱地逃命，就等着队长下令射击。

十几分钟，仅仅十几分钟，百武睛吉就丢失了他的装甲车和炮兵，只靠着步兵徒步向公路上逃窜。可噩梦远远没有结束，部队进入重机枪射程后，遭到了铺天盖地的机枪子弹的覆盖。

这简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在重机枪的猛烈扫射下，鬼子一排排倒下，活着的士兵拼命往后，而后面的士兵因为要躲避火势又拼命往前，几千人的部队挤在中间互相践踏。

赵俊向迫击炮打出信号，拥挤的人群正是炮弹的用武之地，结果是每一发炮弹下去就会造成十几人伤亡。进退两难的鬼子再也顾不得身后的火势和两边茂密的丛林，开始向赵俊的部队发起反击。鬼子很快就分城两股，一左一右离开公里进入丛林向两边的制高点攻击，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否则即使不被烧死，也会被打死在这里。

赵俊命令：“撤！”他不和鬼子玩了，开玩笑鬼子总共两万多人，即使是被火烧也最多几千人，人家包抄的部队都是一两千人，在这里和鬼子打？不值得。

18师团的确经过很严格的丛林战训练，从包抄士兵的身手、部队的相互协作就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没有训练过如何防止火攻，否则不会这么狼狈。事实上，处在火势中央的部队已经不太可能存活了，他们即使不被烧死，也会被上千度的高温烤熟；即使没有被烤脱水，也会被浓烟呛死‘即使没有被呛死，燃烧消耗的大量的空气也足以让他们全部窒息，无一幸免。

可令百武睛吉沮丧的是，他不仅损失全部的大炮、炮弹，还损失了装甲车和汽车，尤其是汽车上的粮食，现在已经变成了灰烬。

而可恶的纵火犯却在他的眼皮底下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武睛吉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场大火，仅仅一场大火，就让他损失了一个精锐联队和全部的野炮，七千多人全部玉碎，被烧伤的还有几百人。

可这仅仅是18师团长途噩梦的开始，在更远的腊戍，陈际帆已经做好了准备，以逸待劳，要给这些狂妄的家伙更迅猛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