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了之后,困意就涌上了。
将头枕在永嘉的大腿上,双腿也被平儿抱着,让他平稳的睡着。
好在马车够大,否则他还真的伸直不了整个人。
如今枕在温柔乡中,正舒服。
马车一路回去侯府。
到了之后,被平儿带着去洗漱一番,便又带着困意去回房间了。
虽然在贡院也睡过,不过靠在椅子上,他也睡得不安生。
更别说还时不时的需要去收下手的汇报,那可是件辛苦事啊。
所以回来之后,他什么都不去管,直接就在熟悉的**睡觉。
而就在他安稳的睡着。
外面却是不安生。
关于这次会试将要糊名和誊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的所有学子耳中。
所有应届的或者是在读的学子,都在谈论这件事。
在了解了这两样东西之后,不少学子是持肯定态度的,因为这是一种更加公平的方式。
而他们都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学子,认为自己有本事,根本就不虚,越是公平对他们越是有利。
但是也有比较多疑的人,说着早不改晚不改的,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且,真的有利于他们这些没有后台、非世家子弟的学子吗?
是不是那些高官们为了之后选出的人员而提前安排的?
这样,他们就有借口说:“你看,我都糊名和誊录了,你还是考不上,那就不是我的问你,而是你的水平的确是跟不上。”
对世家而言就更加有利了。
也有人认为这种想法太激进了,于是他们问起了是谁的主意。
祁辰说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桓王是在的,而后在宫中,六部也是知道的。
因为要太学、国子监甚至还有翰林院的人来做誊录,所以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是祁辰提出,而后天章阁大学士年牧还有太学院正李敬尧同意。
祁辰这个人,因为赠书的事情,还有他的诗词,在学子中,如今也多少有些人知道。
至于年牧和李敬尧那更加不用说了。
就算不信祁辰这个人,年牧和李敬尧两人的口碑还是有的。
所以大部分的学子都是认为这不是阴谋。
当然,也有一部分认为李敬尧是李家人,还是有问题。
学子这边呈现两种立场。
但是那些世家子弟却是一致的认为,这是在针对他们。
要知道,他们手上的试卷大多都是白卷,或者是浅回答了一部分。
那些真正在做的人,不是没有,世家对于学问的传承也是非常重视的,只是他们都秉承着强干弱枝的做法。
只要嫡系的那一支才会非常严格,至于其他人,得过且过罢了。
这让就造就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是不惧怕糊名和誊录的。
但他们这些人的人数不多,而且还要跟别人去竞争。
按照惯例,一场会试下来,他们大约会选所有考生的一成左右,如今是七百多人考试。
也就是人数在五十到七十人。
至于考卷难度的问题,这不是问题。
他们只需要将这些份额瓜分掉,再拿出几个,给那些特别优秀的学子做个样子就行。
这样最起码也有十人可以操作。
如今这般下来,他们估计要十去七八。
最后也就只有两三人能够高中,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特别是那些在这次会试当中的世家考生,还想着靠着家族混个一官半职的,酒楼都订好了,就等着会试结束之后就去庆祝,如今这当头一棒,将他们彻底的打出了局。
一下子从人生高峰被人扔了下去,这让这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如何能够接受?
纷纷在家中骂娘。
不过他们还没有绝望,这种事情,家族里是不会不管的,必然会有所行动,他们就等着就是了。
考完了第一场,大部分人都是心力交瘁。
但是糊名和誊录这两样措施,也让那些埋头苦读的学子多了些希望,振奋了精神。
满庭芳中,原本钱景睿正在和自己的同窗说着这次的考题。
考试结束之后,自然就是经典的对答案了。
除了他们,还有许多别的学子也在,不少人也在谈论着这的会试的变化。
钱景睿他们听到,不知不觉中,也说起了这件事。
其中一个同窗说道:“这个的糊名和誊录都是祁侯爷提出的,我相信,以祁侯爷的性格绝对不是为了方便世家。”
他们因为钱景睿的原因,所以多了解了一下祁辰,知道他得罪过王家。
“我也这么认为。”另外一名同窗说道:“虽然跟他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我相信他的为人,而且,年公都赞同了。”
钱景睿自然不用说了,他现在就住在祁府呢,“可惜了,若是上一届便提出了糊名和誊录,以梁兄的大才,必然能够高中,也不至于心灰意冷,最后埋没了自己,整日混迹于青楼妓馆。”
以往不是没有出现过会试舞弊的事情。
陛下也曾派人查过。
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
他们这些学子,也曾见到了那些曾经敬仰的前辈,意气风发的进京会试,但是最后却是名落孙山,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州府。
同窗的脸色一下子便唏嘘起来,“是啊,梁兄的才华,江南才子没有几人是不折服的,也有士子的风骨,顾家多次拉拢,都被他拒绝,与那个伊修杰简直云泥之别。若是这次他也参加的话,必然能够高中。”
上一次的科举会试,当高中的榜单出来之后,学子看到上面的人名,一时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上面的那些人是什么货色,谁不知道,但就是这些不学无术之人,居然高中了。
于是学子们不服,说是舞弊,不公。
随后陛下派了人来彻查,最后的结果是,并无真凭实据。
“多亏了祁侯爷啊,就算我们知道了会试之中有舞弊的情况,但是以我们的能力又能做什么呢,而只会读书的我们,那怕是机会渺茫,也要闯进这泥潭之中。如今,祁侯爷这等做法,可算是将我们拉出了泥潭啊。”
旁边一桌上,也有人感慨道。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