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的手不停自己的使唤,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回**着那个女人邪魅的笑容。
是那么的阴沉,那么的愉悦。
两人眼神相望,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一点儿也不像是失明的人。
女人用她那双探索的眼睛找到了受伤的位置,手心早已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久久不能平静。
她无法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惧,转眼将自己手上的手术刀叫到了旁边的人的手上,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你们来,这个手术我不行。”
走出手术室,女人的灵魂如同被掏空了一样,黎岁秋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孔,解开手术服上的带子,轻轻将它拉开。
“嘶拉~,”一声,将衣服褪去身上。
走在走廊上,她故意放缓自己的脚步,一点声音也没有,一步一步地往那边靠近。
冷曦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将目光转移到了这边,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出自己的手在面前胡乱地摸索着。
御词千也注意到了女人的存在,在一旁扶着冷曦坐了下来,走到她的面前,眉头紧皱,两人相视而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女人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绕过男人蹲在冷曦的面前,死死地抵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道:“冷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一个女人,心肠怎么就这么的恶毒。”
“顾医生,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是不是段医生他怎么了。”
冷曦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生怜悯,御词千在一旁看了满是心疼。
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要这么做。
心里莫名的恼火,只是觉得她是无处发火,随便找人出气罢了。
男人一把将女人推开,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她呢,冷曦现在的眼睛看不见了,你还要这么做,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
“不人道,什么样才叫做不人道,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分明看到她在笑,**裸的嘲笑!”
“没有,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冷曦有些慌张了,她故意将自己重重摔倒在地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嘴上还一直说这么没事,不用担心她。
但在女人的眼里看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耍人的把戏罢了。
男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贴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嘱咐着说道:“你就小心一点,你现在眼睛不方便,也不要做太大的动作。”
“御先生,我没事,只是顾医生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你能够帮我劝劝她吗?”
“不需要!”
女人回答的很干脆,原本的气氛就已经够压抑的,她还这样闲不够乱,继续火上浇油,真是居心叵测。
“榕榕,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人家冷曦也是一番心意……”
心意!这样假惺惺的样子她才不需要。
现在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刚才开始还觉得她挺可怜的,想要帮她一把,就这样看来,似乎可笑的是自己。
黎岁秋很潇洒地转过身,她不想继续辨论,男人已经彻底被洗脑了,说再多的也是无济于事,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个地方,不断地扫射,心里莫名的心虚,故作震惊地说道:“你跟冷曦道个歉。”
“不可能!”
忽然她感觉自己天旋地转,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微微的睁开,男人的面孔映入眼帘,湿漉漉的汗水将她的衣服湿透了。
她一直在强撑着,终于支撑不下去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在昏迷中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群白衣服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走来走去,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已经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的手背上被刺了一条引导管,上面还有**不断地往下滴。
女人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很沉重,眼前的事物看得不是很清楚,有些迷糊。
忽然,房门被打开了,蓝心抱着病历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女人醒了,大喜过望,兴冲冲地跑到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呀,顾医生,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们都愁坏了。”
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涸,噎了噎口水,声音略带着一丝的沙哑,“段铭呢,他现在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
“这个……我,”蓝心避开了女人的目光,她在逃避。
眼神不断地闪烁。
她的身子就如同触电了一般,紧紧地抓住蓝心的手臂,甚至将她手上的导管扯断了也毫不在乎,声音微微颤抖,“你说啊,他是不是出来了,人怎么样,蓝心,你回答我行不行。”
她着急地快要哭了出来,蓝心的鼻头一酸,眼眶里充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转过头去,微扬起脑袋,不让眼泪从自己的眼眶里留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哐当”一声,房间门被推开了。
男人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湿润的刘海垂直地贴在额头上,眸子里充满了焦虑,刚在走廊就听见了女人嘶吼的声音。
提着的热粥在他的剧烈摇晃之下从碗里溢了出来,洒在袋子上。
看到女人平安无事,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走到桌子的旁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蓝心,她低下了头十分识相地走了出去。
狭隘的单人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黎岁秋将头别了过去,她不想看到男人的那副嘴脸,刚刚还对她大发雷霆,竟然还是因为冷曦,这是也她最受不了的一点。
“榕榕,你还在生气呢,刚刚的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只是我那个时候太着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你能不能原谅我。”
女人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斜眼看了男人一眼,“哟,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刚的气势呢,怎么都没有了?”
“榕榕,我……”
她无情地将男人推开,独自下床走了出去,御词千默默地跟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件风衣外套。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你现在既然这么有空就去陪你的冷曦,还在我的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这番话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直击心脏的最深处,男人的手在空中僵硬了许久,神情有些尴尬,看着女人的面孔,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怕你着凉了,你要不披上这件衣服。”
从手里夺过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在身上,“现在你满意了,可以走了。”
男人缓缓地将身子转了过去,踩在脚底下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转过头去,女人早已经离他远去。
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来到护士站,翻开记录本,一页一页地翻找着,终于在倒数第二页的第三排上找到了段铭的名字。
顺着房间号,来到了他病房所在的位置。
站在门口,隔着一道门,却始终没有按下把手的勇气。
透过那层玻璃,黎岁秋朝里面看了一眼,顺间哽咽,话语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女人的情绪有些崩溃,蹲下身子,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断地抽泣。
林锦正好来医院看望黎岁秋,还没走到她的病房,见看见她穿着单薄,娇小的身子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咦,嫂子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现在还发着高烧,赶紧去屋里坐坐。”
刚刚吹了一点冷风,又在冰冷的地上坐了那么久,黎岁秋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在林锦的搀扶之下,回到了病房去到茶水间到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的面前。
一杯温水下肚,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嗓子也没有那么的干燥,这下才反应过来,询问道:“你之前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我都给忘了,这次过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自从上次冷曦和御词千两人出现在酒吧共度一夜之后,他就对这个女人开始产生怀疑。
紧接着在私底下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世,很奇怪的是,什么都查不到,在这个之前她的简历就像是空白的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就算是有也只不过是近期出现的一些事情罢了。
“你的意思是,冷曦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不仅如此,我还查到了在冷母手术之后住院的当天晚上还走进了她的病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是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这下,她的记忆就像是被点醒了一般。
按照这么说的话,这一切都能够串起来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连起来,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女人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凉,总感觉有刷个眼睛在盯着自己。
黎岁秋不敢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真的,看来自己想到的也只不过是皮毛罢了,“你就这么能够肯定那些事情都跟她脱不了干系,或许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
林锦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之前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相信,但是你想想这世界上怎么回有这么巧的地方,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两人在病房里分析了一个下午。
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人躺在病**辗转反侧,脑子里不断有片段浮现在眼前。
“嘎吱……”门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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