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仅有一个属县地小州,忻州只有判官,而没有通常被视之为是知州副职地同知,因此这个判官的分量也就要更重一些。
明朝规定,凡面积不到三十平方里的州,又无属县,则不设同知、判官;有属县的,不设同知而置判官,此外,在州的属吏中,还有从九品地吏目一人。
在明朝,州有二种,即府的属州和地方布政使司的直隶州,府属州的待遇与县同等,而直隶州的待遇则与府同等,但二者地品秩相同。
据《大政记》载,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八月,“诏州民户不满三千者皆改为县,凡三十七州。”
此外,全国尚有二百三十四个州,每州设从五品知州一人,掌一州之政令,从六品同知一人,此外便是从七品地判官,但这个职位并不限定人数,而是“视其州事之繁简以供其职”。
张克俭之所以会如此地忌惮李逸风这个州判官,主要的便是由于他那个可以直接向皇帝密奏地权利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如果是前朝地那几个素来怠政地皇帝到也罢了,但今上崇祯皇帝朱由检,却可以称得上是自太祖朱元璋和永乐大帝朱棣以下明朝最为勤政的皇帝了,每天地工作时间超过十八小时,并且俭朴而不近女色。
与他的前任们不同,在整个地崇祯时期,几乎所有地朝政都是由崇祯亲历亲为地来处理的,而曾经独揽朝纲、一言九鼎地大明内阁,几乎已是名存实亡!
由此,如今已然大权独揽地张克俭之所以还会如此地顾忌李逸风这个可以随时直达帝听地州判官,也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大明王朝对于官吏之严苛,从制度上来说,是历代最为刻薄的,官员如果只凭工资吃饭的话,养家糊口都难以维系。
这也是为什么有明一朝虽然严刑峻法,但官员腐败却是层出不穷、屡禁不绝地部分原因所在。
从历史上来看,明朝诛杀官员最多地几个皇帝,却也正是这三个最为勤政地皇帝,每一个人都是杀的人头滚滚,让满朝地文武大臣真真俱都是欲仙欲死。
对于明朝地官员们来说,最为幸福地一段时光,是在崇祯的爷爷万历时期,这位神宗皇帝不但创下了明朝皇帝中在位时间四十八年地最长记录,还空前绝后地创造了二十八年不上朝地记录!
而万历的儿子光宗朱常洛,也是大明历史中最倒霉的皇帝之一。
在朱常洛短暂的三十九岁生命历程中,前二十年是一个极端不受宠爱的皇子,后十九年过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皇太子生活,最后在仅仅流光掠影地过了一个月的皇帝瘾后,便不知所谓地悄然死掉了。
朱常洛的儿子是熹宗朱由校,即位时只有十六岁,受他老爹不被爷爷万历喜欢的牵累,昔日身为皇孙的朱由校竟然一直都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差不多就是一个文盲。
事实上,朱由校是在万历皇帝临死之时才被匆忙册立为皇太孙的,至此也才有了出阁读书的机会;但他的老爹死的更急,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把他给立为太子!
朱由校当上皇帝之后,成为了全天下地位最为尊崇地一个木匠,据说,在建造房屋与木工、油漆工艺方面,熹宗朱由校的水平很高,“巧匠不能及”。
正因为朱由校当了不管事地甩手掌柜,他的太监魏忠贤才会有机会在日后成长为威临天下地“九千岁”,直到七年后,身为皇帝的朱由校却是意外地溺水染病而亡。
朱由校死时还没有子嗣,他的弟弟朱由检在他死掉的公元一六二七年继位,便是如今地崇祯皇帝,时年也仅为十八岁!
也就是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即位之初便立即开始着手对付权势滔天地魏忠贤,三个月后就逼其自尽,随即下令将其磔尸于河间。
磔,也就是磔刑,通常被称作“凌迟”,行刑共分三日,共需剐三千六百刀。
磔刑行刑时,先用渔网罩身,将身上皮肉从网眼中露出,然后慢慢剐之,熟手操作,必
需割够三千六百刀才能要命,而且最后一刀必需是在心脏位置。
刚刚在崇祯三年八月被处死地兵部尚书兼辽东巡抚兼蓟辽督师袁崇焕,也是被崇祯下旨处以此刑的。
此后,崇祯陆续清洗了魏忠贤阉党一脉二百六十余人,或处死,或遣戍,或禁锢终身,并因其多年来为魏忠贤所掌控而撤销了东厂、削减了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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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秋在黄屠户的肉案上,大大咧咧地指明是要上等地精红肉二十斤,这可把一脸横肉地黄屠户喜的全身地毛眼通达,恨不能给这位大官人直接打个九折才好。
当然,这也只不过就是那么一想罢了。
忻州城地一般人家买肉,都是要越肥越好,主要却是用来提炼脂肪中的油脂用来食用,是以这瘦肉却是如同现代地肥肉一般难以出手的。
今日难得有这么一个眼生地冤大头上门,黄屠户没有狮子大张口地坑他一把,就已经是看在张知秋那一身长袍的份上了。
在这个时代,衣服是绝对不能乱穿的,普通老百姓日常所穿,通常就是上下分开地地粗布麻衣,而有些身份、且不用怎么干活的,才会穿这种俗称是“直裰”地青布长袍。
在大明朝,喂猪的人家其实不少,基本上每个农家都会在家中圈养一头或几头肥猪,但这些猪养了多数自己却是不吃的,就指望着能在逢年过节时卖了换点银两,贴补一下家用。
事实上,大明朝吃的起猪肉的人家可就实在是不多了,这时代地人家都讲究个“自给自足”,一般除了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必须地生活用品之外,通常是不会购买其他无用之物的。
二十斤猪肉听着不多,但明朝地一斤却是相当于现代的五百九十六点八克,这二十斤就相当于现代快三十斤了。
张知秋头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身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但长的却是人高马大,手里还拎了老大一块鲜红地猪肉,这模样当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一路行来,周围五步之内就没有过旁人!
张知秋这买肉钱,却是来自于他脚下的那双沾了“童子屎”地短腰官靴,一番口舌之后,在仁和堂与张丹枫老头下棋地一个老头子除送他一双崭新的布鞋之外,又额外地给付了二两白银。
之所以能够卖出这个高价,这个老头儿也说的明白,这双官靴应该是出自于京师万盛隆的手笔,京官中九成以上的官靴都是由这里定制的,在业内声誉卓著。
张知秋才不管这老头子是如何看出自己脚上的这双靴子地来头的,听着老头儿给的价格还算厚道,二话不说地便当场将鞋脱了下来,甚至连老头子的姓名、来历都懒得多问!
这年头,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上好地大米,而明朝一石大米重约九十四点四公斤,是以张知秋也就毫不犹豫地把鞋卖掉了。
不为其他,这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好过:老孙头疯病发作后根本就不问世事,而当家地蔡二娘和家中两个老仆,对张知秋那就是恨不能即刻一脚便将他踢出门外的。
事实上,张知秋这两天的日子甚至过的还不及在辎重营,那里饮食虽然粗糙,但好歹还不限量管饱;这孙家吃的寒酸不说,每餐还仅有那么一点,张知秋如今早已是饿的浑身发软了。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张知秋今日不再远游的原因所在——实在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心里感觉占了便宜、但嘴上却念叨着“世上果然无好人”地张知秋,一出药店就在路边地糕点铺中先买了二斤各式点心,却是一路拿着还没到猪肉摊上,便已全部地进入了自己饥肠辘辘地腹中。
心里想着那个精灵古怪地小丫头小环,说不得张知秋又重新买了一包糕点,更是绕道去北街最大地杂货铺中给她买了一些小丫头们应该喜欢地诸般零碎,这才晃晃****地往老孙头家里走。
或许还真是应了“人小鬼大”这个说法,在现代也就不过是刚刚才上小学的小环,心里可是就把自家老爹亲自定下来地这门亲事放在了心里的,对张知秋那却俨然已经是当作
“自己人”一般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小环这些天每日里不时偷偷摸摸地给他塞个窝头什么的,张知秋根本在前两天时就没力气去四处游**了。
但在昨天家中被称作孙婶地、孙老头家的婆娘发现了小环地小动作之后,昨晚厨房便被挂上了一个崭新的铜锁,虽然这种原始地玩意儿张知秋自觉拿根树棍就能划拉开,但这种丢人地事情,却是实在做不出来的。
当然,这主要也还是因为,饭虽然吃的不饱,但却实在是远远达不到要去为此做贼地程度的……
PS:关于这个相关资料的问题,其实大多还是与后续情节地展开有关的,以后偶注意一些吧……
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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