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镇北王的阵阵怒吼,瓦工徒弟们,镇北军的军卒们,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想不到平日儒雅的镇北王,也有如此一面,对于战辉的作死行为也是真心钦佩,连镇北王都敢诓骗。
而且众人算是知道镇北王有多喜爱战辉了,看似生气,实则就跟阿耶要教育调皮的儿子一样。
不然镇北王大手一挥,下道军令,战辉根本就没地方跑。
“给我站住,你再跑,本王就不帮着你上奏了。”
战辉边跑边回头看看镇北王,撇撇嘴说道:“我又不傻,停下来,你就要敲断我的腿,再说,我写的说明书和实物,您都派人送出去了,奏书怎么能不一起送去,您就别诓骗小子了。”
镇北王见战辉不上当,更是气的哇哇大叫。
战辉则是感慨自己这些日子真是没白操练,自己老爹和镇北王没一个能追上自己的。
没等战辉得意多久,就见战天时堵在了院子门口,单手拿着木棒,不时的把木棒轻拍到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战辉见状脸色就是一苦,自己老爹这架势肯定不是来帮自己的,明显就是堵门怕自己跑了。
战辉冲战天时龇牙一笑,然后一个转身,冲到镇北王身旁,“镇北王,怎么样,跑一跑是不是心情舒畅了些,小子平日遇到烦闷的事,就是一阵猛跑,然后心情就好了。
而且经常跑一跑对身体也好,有句话叫生命在于运动,跑跑更健康,是不是被小子的良苦用心感动到了,不用感谢小子,帮您排忧解难,这是小子应该做的。”
镇北王听了,眼角狂跳,伸手对着战辉的脖埂子就是一顿连拍,边拍边说道:“让你跑,让你诓骗本王,让你排忧解难。”
发泄了一番以后,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你小子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了,那些话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说完,镇北王还不解气,又是踹了几脚。
战辉委屈道:“您这是干嘛,我说的话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战天时这时候一脸淡然的走了过来,眉毛一扬,“说说吧,你又怎么招惹镇北王了。”
镇北王接口道:“天时,你平日里莫不是就让这小子操练逃跑了吧,要不是本王还有些底子,说不得就让这小子跑了。”
战天时和战辉听了齐齐的一个趔趄,镇北王真是凑不要脸。
战天时撇撇嘴,晃了晃手里的木棒,“啧啧,可真敢说,这小子是看见这个才停下的。”
“莫要胡说,这小子分明是本王追上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战辉见两人杠上了,就想开溜,刚往后退了两步,战天时的眼神就瞟了过来。
见战天时发现,战辉无奈只了下来。
战天时看着镇北王呵哧带喘的模样,心里平衡了,不光是自己追不上战辉,刘二一样也追不上。
战天时把目光挪向战辉,“说说吧,别等我问第三遍。”
没等战辉说话,镇北王开口了,“这小子就知道诓骗本王,昨日那三个选择,表面看着好像镇北关占了便宜,实则大头全在他自己这。
太无耻了,还说给本王的补偿,我看这是给他自己的补偿还差不多。”
顿了顿,镇北王又激动的说道:“这小子太不厚道,怕我知道做水泥的成本不高,居然把黏土说成什么龟算艳,这是人干的事?”
战天时有些听不明白,“这个水泥又是什么泥?算了,回屋仔细说说吧。”
进屋以后,镇北王把偷听战辉和瓦工徒弟们的对话给战天时学了一遍。
战天时听的是两眼放光,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生无可恋的战辉。
“这水泥真的那么厉害?”
战辉点点头,“凝固的快,而且一旦干透,非常结实,防水效果也非常好。
不只是可以用来修路,修一些关卡,关隘也是非常合适,内里铺上砂石铁条,更是坚固无比。”
镇北王听了,一拍大腿,“对啊,对啊,那水泥板硬的和石头一样,这是个好东西,边境军镇如果全都用这水泥筑垒,再好不过了,这小子又立,”
说到这,镇北王赶忙闭上了嘴。
战辉听了,撇撇嘴,“好歹您也是镇北王,小子又不和您要封赏,至于这样吗?”
战天时嘿嘿一笑,“我儿说的什么话,镇北王可是赏罚分明,只要有功,肯定会奖赏的。”
“你们还真是父子俩,这么拿话挤兑我,有意思吗?”
说完,镇北王又对战辉说道:“水泥还有什么用处,你都仔细说说。”
战辉琢磨了一下,“作用也就那些,不过意义却非常重大,而且还能影响某些日后的策略。”
镇北王和战天时听战辉这么一说,都来了精神,双眼炯炯有神的盯向战辉。
战辉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对于蛮族南下这个结论,已经无需多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水泥的出现会直接影响日后对蛮族的策略。
水泥铺路,走的又快又稳,边境军镇上的后勤压力将大大减少,而且可以快速筑城,所以在防守上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这样就出现了,将来对上蛮族是以后,是以骑军为主,主动寻找战机,还是以筑城为主进行防守反击,还是两者相结合。
选择不同,侧重就不同,但是哪一个选择,花的钱都不会少。”
镇北王和战天时听了,都陷入沉思中。
过了半晌,战天时开口道:“你倾向于哪种。”
战辉琢磨了一下,“我随口说说,具体选哪种,也挺矛盾。
如果打防守反击,因为有水泥可以快速筑城,修路,各军镇之间的后勤压力大大减轻,而且相互驰援也比以往快捷迅速,这样一来使蛮族不敢轻易深入。
但是这个纯粹就是和蛮族耗国力了,总是这么千日防贼,双方都不好受。
如果以骑军为主,主动寻找战机,进行野外歼敌,这个对骑军的要求非常大,长期在外的后勤方面压力比较大。
而且咱们的骑军和蛮族相比较,目前还不知道谁处于上风。
说实话,咱们镇北关的牧场只是处于整个草原的边缘,是一条狭长地带,咱们的战马比不上草原人和极北蛮族的战马。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蛮族的军备到底怎么样了,能够穿甲作战的能有多少人,穿什么的甲,用什么样的兵器,这些都至关重要。
如果和咱们大武在军备上有代差,那么我倾向于主动出击,就粮于敌。
若是军备和大武相同,甚至比大武还好,那就只能耗着了。”
战天时开口道:“蛮族着甲之士有多少,我不知道,但困在蛮族的时候,看到过到的甲胄,是比不上咱们大武的,只是把主要的部位护住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还是缺少有效的信息,镇北王您抓紧让人送一批高粱过来吧,必须自己组建商队,到蛮族那看一看了。”
镇北王点点头,“目前能吸引蛮族的估计也只有你酿的酒了,一会本王派人回镇北关,调一批高粱过来。”
战辉见镇北王和战天时心情都有些沉重,开口道:“也不用过分担心,蛮族现在应该也是在积蓄力量,不然草原上早就该乱做一团了。
我们这边也抓紧备战,提高战力,广积粮草,即使蛮族来了,从国力上来讲肯定是耗不过我们的。”
镇北王叹了口气,“如果大武军备不那么废弛,现在主动出击,哪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战天时接口道:“镇北关骑军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万五千人,想去主动出击,这么点骑军肯定是不够的,唉,还真如战辉说的,选择哪种都花钱不少。”
战辉也是心中无奈,感觉大武现在的问题太多了,也拿不准将来真开战了是大武的高光时刻,还是最后一战。
从草原人的反馈来看,草原人多少对蛮族是有些胆寒了。
这样就有些吓人了,这时候可没有热武器,能用冷兵器把好战的草原人砍害怕,这是得多生猛。
而且自己这边缺乏对蛮族的了解,根本不知道人家打算具体怎么操作。
如果蛮族蛮横,直接上来讹钱,这个都能让人放心点。
但是特么的蛮族根本就不吭声,派出的使节都是有去无回,派一个扣一个,派两人扣一双。
这就好比自家旁边住了个恶邻,整日里不来往,但是就冲你家整天磨刀,关键是还看不到人啥样,有几个人,只能听到磨刀声,这个才是最吓人的。
战辉想想都替皇帝发愁,如果全国上下一心,直接开干就完了,但现在还有一帮子各种花样作死的猪队友跟着捣乱,这就有点麻烦了。
如果在未来的一到二年内把国内摆弄明白了,那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摆弄不明白,那可就累了。
一旦开战,这就相当于,对方对自己拳打脚踢,自己却只能瘸着腿,用一只拳头还击。
想到这,战辉真想骂娘了,自己就想安心当个小地主,怎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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