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龙从西南边境回来见到战辉以后大吃一惊,”岭南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战辉抬眼看了看于海龙,当然不会说是因为高估了自己要娃的实力造成的。
指了指一旁的矮凳示意于海龙坐下,起身看了看锅中熬煮的橘瓣,对于海龙有气无力道:“没什么事,就是这些日子有些思虑过多。
倒是你,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回来,而且怎么折损了那么军卒。”
于海龙听闻,叹了口气,“起初各处的关隘攻克的很顺利。
折损过高是低估了山高林密下作战的难度。生夷总是小股小股的过来偷袭,毫不恋战侵扰一阵就跑。
出兵追击因为道路不便,密林中又极易隐蔽,根本追不上对熟悉环境的生夷,反而容易被生夷设伏。
而且火炮和震天雷在密林中的威力大大打了折扣,没能给予生夷重创。”
战辉哼了一声,“走之前特意叮嘱过你,山地丛林作战不比平常。
还给你安排了领南夷人的军卒跟着你去了,该给你做的都做了,还是让大军折损了四成。
从组建神策军以来,就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你是真开了先河,真给我长脸。”
于海龙一脸愧色,从矮凳上起身单膝跪地,对战辉一抱拳,“请大将军按军律责罚。”
战辉往灶台里添了两块木柴,沉吟了一阵,“这次作战可有心得。
如果再让你领兵继续向南推进,有没有把握将折损降到两成以内。”
于海龙诧异的看了看战辉,想了想摇摇头,“密林中蛇虫蚊蚁众多,道路难辨甚至是没有道路。
加之瘴气众多以及炎热难耐,大军很难适应这种环境,想要继续往南推进难度太大。
这次之所以能跨过边境推进二百余里,也是全军发了恨,又把跟随出战的夷人摆到外围才突进去的。”
战辉叹了口气,丛林战历来难打,于海龙这次能够在战损这么大的情况下,还突进去二百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觉得这次能把这些贪婪的生夷打疼了吗?”
于海龙想了想开口道:“怕是不能,生夷南夷只是咱们对他们的称呼。
他们自称南越人,也是一个部族众多的族群,再往南的千里地段才是他们主要的聚集区。
和岭南挨着的北部生夷人都是因为在那边斗争失败被赶过来的。
只是消灭掉和岭南接壤的生夷,只是治标不治本。
另外这些生夷人阴险狡诈,想要安抚一部分以夷制夷也是没可能。”
战辉挥手示意让于海龙起来,琢磨了一阵还是有些犹豫,下不定决心要不要继续往南推进。
从于海龙所说的话来看,这些生夷人有些像前世的白眼狼邻国,吃着华国的用着华国的,结果膨胀以后反手就打过来。这么无耻恶劣的行径,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
现在的生夷如果放任不管,以后肯定是个麻烦,可是要继续推进,自己抽身离开,肯定会前功尽弃。
“这些夷人对生夷是个什么态度。”战辉开口问道。
“被骚扰的太久了,已经恨之入骨成了世仇,这些夷人对生夷比咱们下手还要狠。”于海龙答道。
战辉目光看向于海龙,“闽南打完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继续留在军中。
如果留在军中,让你继续领兵打生夷你愿意不愿意。
不要急着回答我,生夷不是打个一天两天就完了的。
或许要五年、十年,甚至是更久,一旦选择留下短时间内抽不了身。
你先回去洗漱歇息,晚上过来吃饭,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送走于海龙,战辉让亲卫看着炉火后,回到书房翻找了一阵没能找出南下的海图,心中有些郁闷。
柱子在见状有些不解,“将军,您找什么呢?用不用我帮您一起找找。”
战辉抬眼看了看柱子,“找啥和你也没关系,再说了你耿二柱我也不敢使唤啊。
一天神出鬼没的,比我这个大将军还忙。”
柱子听了脸色腾的一下红了,“将军,这都从黎寨回来半个月了,您至于还记着那点小事吗。
您说说找啥,我帮您一起找,找不到我去外面给您买。”
战辉啧啧了两声,“还小事?把主将扔一边和小娘子学会去,你告诉我是小事?
你信不信换了旁人能把你脑袋给砍了,原本还琢磨着给你安排个军头当当,但是真要这么做了就是把你给害了。
你是真白长了一副大体格子,实在不是当兵的料子,跟我回村以后你就留下种地吧。
另外,以后说话的时候动动脑袋,我书房里的东西是外面能买到的吗?
海图你能给我买到还是生夷的具体情况你能买到?”
柱子一听急了,“将军,当军头咋能是害我呢,您对害人的误解有些太大了。
还有您说的海图我确实买不到,可生夷的情况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战辉都被柱子气笑了,“你?知道生夷的情况?
你是真当我下不去手打杀你是把,瞪着眼睛说瞎话。”
“棉花和我说的,生夷分为三部,北边的南越,中部的腊真国和最南的毡市国。”
战辉上下打量了几眼柱子,“有点意思,继续说。”
柱子挠了挠头,“棉花说这三部本是同族,可生性懒惰,就愿意抢夺别人。
尤其腊真和毡市最坏,占着好地方不愿意好好种地,成天就是互相抢。
每年还要把最弱的部族撵到北边,让他们过来劫掠岭南。
而且以前深州那边没有大海商的时候,夏季的时候这腊真和毡市的人还会乘小船过来抢呢。”
战辉把柱子的话捋顺了一遍,“你是说南越的生夷是腊真和毡市抛弃的部族所组成的?”
柱子眨了眨眼睛,“应该是吧,棉花就是和我这么说的。”
战辉点点头,“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柱子摇摇头,脸色涨红道:“有,可是我忘了了,光顾着看棉花了。”
战辉气的上去就是一脚,“你可真有出息,棉花棉花叫的这个亲。
人家答应嫁给你了?能和你一起去万里之遥的镇北是怎么着。”
柱子约巴着脸说道:“还没谈到这呢,这不就跟您回来了。”
战辉差点好悬一口老血没吐出来,“我艹,你这是怪我耽误你继续发展了?”
柱子看了看战辉没吭声。
战辉对柱子这朵奇葩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棉花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唱出来的。”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估计是口口相传,都不知道是哪百年的事了。
不过能乘船过来,自己这边就也能乘船过去,这比光从高山丛林推过去强多了。
“你去黎寨把黎青请过来,如果棉花愿意跟你过来你也带过来吧。
我倒要看看这个棉花到底长成什么样把你弄的五迷三道的。”
柱子一听顿时咧着嘴就笑了起来,“将军,我现在就去,晚上就能赶回来了。”
战辉本打算让柱子顺道安排人去深州把邱忠请过来,可琢磨了一下还是算了,等回深州的时候再打问也是一样。
对柱子撇了撇嘴,“滚吧,太晚就明天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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