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是不是完璧？

姜昆话音刚落，皎月猛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说道：“皎月，没办法的。难道你真的想被赶出将军府吗？”

皎月绝望的落下了泪，“可是……我的外祖母……”

皎月跪在楚老夫人脚下哭诉着：“求老夫人宽恕，奴婢是一时糊涂。原本是对顾芊芊有些怨恨，谢姑娘那晚把奴婢同姜管家叫去，给了我们不少金银珠宝，又以我们至亲的性命作威胁，让我们帮她害死顾芊芊。”

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不断磕头求饶。楚老夫人惊异地听着，不敢相信素日温文尔雅的谢蓉蓉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芊芊心底寒意顿生，不免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平日无事，时常翻看闵雪留下的《难经》，对许多有毒的花叶果实，有了详细的了解，这次才能侥幸逃脱。

否则，顾芊芊无奈的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否则自己这条命，早已不知死了几次了。

“芊芊，”楚老夫人甚为不解，“你与谢蓉蓉有什么过节，怎么她这样恨你，一定要你的性命？”

顾芊芊欲言又止，环顾房中，许多丫鬟侍立。楚老夫人会意，屏退左右。

顾芊芊略一思索，心中已有打算。

“老夫人有所不知，谢蓉蓉之所以对我恨之入骨，不过是因为我撞破了她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谢蓉蓉怕我说出去，所以才想杀我灭口，一了百了。”

顾芊芊低眉叹气，无奈的说道：“我其实并不打算将此事说出去。一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只怕谢蓉蓉此生都抬不起头来了，芊芊觉得不忍心。二是因为，芊芊也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些话，实在是羞于开口。”

楚老夫人听到这里，隐隐觉出事情重大，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凝神细听。

于是顾芊芊就开始一本正经的编了一个故事出来。

那是在半个月前。

顾芊芊说自己在府中呆的久了，就去了郊外散散心。

她刚出城没

多久，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饰物华贵，环珮精良。风轻轻吹过，马车四角的流苏便轻轻的**起来，一阵幽幽的香气飘散开来。

顾芊芊不禁好奇，暗暗猜测，究竟是什么人的马车，竟这样华丽讲究。

脚步渐近，马车内笑语盈盈，隐隐听的到女子娇柔的嗓音，和男人爽朗的笑声。

正想着，车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好热呀。”旋即那马车的窗帘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挑开，粉面含春，妆容清淡，此刻正半躺在身后男子的怀中，鬓发微微有几丝凌乱。

顾芊芊定睛一看，惊诧不已。这女子竟是谢家的大小姐，谢蓉蓉。

未嫁之女私会男子，且在这样偏僻的地点单独相处，乃是大忌。何况，这女子不是别人，是当今丞相之女。她不禁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谢蓉蓉此时也往外一看，只见顾芊芊站在马车外面吃惊地看着自己，不免吓了一跳。赶紧从那男人的怀里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鬓发与衣衫。

顾芊芊回过神来，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谢蓉蓉喊住：“顾芊芊，今日的事，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顾芊芊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姑娘千金贵体，还请洁身自爱。”

顾芊芊只是不忍看她自毁清誉，好心提醒。可谢蓉蓉误会顾芊芊是想抓着自己的把柄不放。回到府中，越想越担心，忧虑成魔，最后决定杀了顾芊芊。

当然上面的故事，都是顾芊芊胡编的。现在故事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老夫人知道谢蓉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就行了。

“老夫人，从那时起，谢蓉蓉便存了杀死我的心思。”顾芊芊悲伤不已。“所以，前有七虫七花毒，现在又是珊瑚樱糕点，都是冲着我的性命来的。桩桩件件，都是下了杀手。”

顾芊芊正说着，房门忽然被撞开了，原来谢蓉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楚老夫人房门前，因想先听听顾芊芊要说什么，所以不曾进来。

后来听到顾芊芊编织了这样一大篇从未有过的事情，在楚老夫人面前百般诋毁自己，便忍无可忍地冲了进来。

谢蓉蓉脸色因气愤涨的通红，纤细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她狠狠地瞪着顾芊芊，怒极反笑：“哈哈哈，真是精彩极了。顾芊芊，你有这么一张能编爱造，颠倒黑白的嘴，怎么不去说书呢！我在城郊私会男人？说的倒像真的一样！”

楚老夫人见谢蓉蓉如此失态，不免皱眉：“有话好好说，泼妇似的，像什么样子。”

谢蓉蓉听后，委委屈屈的跪下来，说道：“蓉儿听顾芊芊这样侮辱自己，一时生气，便失了分寸。可是，蓉儿是真的没有像顾芊芊说的那样啊。老夫人，您要相信我。”

楚老夫人心下忖度着，谢蓉蓉一向知书达礼，温和孝敬，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不顾脸面的事情来的人。可顾芊芊也从来都安分守己，与人为善。虽说一张巧嘴伶俐无比，但是从没有那些尖酸刻薄、捏造事实的毛病。

到底应该相信谁呢？

顾芊芊看了看谢蓉蓉虽然极力掩饰却因惊慌害怕而紧紧攥着衣袖的样子，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老夫人既然左右为难，不如请谢姑娘验明正身，若依然是完璧之身，那奴婢立刻向姑娘叩头请罪，若非完璧，那么……”顾芊芊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此刻，谢蓉蓉已然脸色苍白。

楚老夫人听后，沉声道：“也只能这样了。蓉儿，你若想自证清白，就验验罢。”

谢蓉蓉听后不断地摇头，“不，不要，我不验，我不验。”

“那么，你是承认我说的都是真的了？”顾芊芊冷冷地说。

“不，你血口喷人！”谢蓉蓉情绪激动，“我为什么要验，我的清白，我自己知道！”

“蓉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楚老夫人的声音，变得严厉而冰冷。

“不，你们，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谢蓉蓉表情悲恸不已，却仍然拒绝验身。她流着眼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本章完）